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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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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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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但毕竟二人身份仿如鸿沟,见上一面也是极难的。

    她曾守过了多少个漫长的夜晚啊,一夜又一夜,睡在一个比自己父亲还老,散发着尸体般腐臭气息的男人身边,违心的赞美着他英明神武,夸着他的胸怀有多么的广阔,说着自己有多么的爱他,仰慕他,尊敬他。

    可无论她多么的想要说服自己,毕竟曾经有过林钦那般俊朗,帅气的未婚夫,触摸过他紧实的肌肉,依偎过他平坦的胸膛,黄玉洛看着先帝那因为年迈而松驰的皮肤,因为整日酒肉而不节制,最后鼓胀如球的肚腩时,依旧恶心的想吐。

    所以她才会找袁晋。

    少年的皮肤是多么的紧致啊,大腿紧致而又光滑,又还是个下九流赌徒,空有一幅英俊的皮囊,便偶尔有一日发现他是个危险了,不得不除时,也会很方便。

    一个无父无母的少年,没有太多人会追究他的去向的。

    但她是真的,就如同爱林钦一般的爱着袁晋,她喜欢那比自己年青的孩子触摸自己的肌肤,喜欢他搂着她,边迭声儿的叫着姐姐,喜欢他永远天真的依赖,同时恨不能为她两肋插刀的孤注一掷。

    他一腔赤诚与热情的,爱着她。

    她在先帝面前忍了多少,在袁晋这儿就得到了多少。

    相比之下,陈淮阳不过是因为那夜她有点儿空虚,有点儿渴躁,而恰巧又出宫在外,袁晋不在,于是偶尔的一回而已,谁知道竟然就真的怀上了。

    而她之所以愿意留那个孩子,也是因为将来淮南一派两代宰辅,是不可阻挡的历史大势,所以她不得不在淮南一派给自己押上一注筹码。

    谁知道陈淮阳居然就叫陈淮安给打了?

    这陈淮安,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他?

    抱着个没人要的孩子,黄玉洛因为宫中一乱,切切实实才感觉到了山穷水尽的危机感。

    恒国公一意忠诚于她,忠的其实是自己,只要给他时机,会定然会反,然后自立为王,坐拥天下。

    而林钦曾经于她忠心耿耿,如今却想反手,制肘于她。

    她一直以为自己手握着权利,执掌着一切,到此刻才发现,她与黄爱莲一样,也不过被人推到堂前的,一个小丑而已。

    而她以为自己能够真正依靠的那些人,全都狼子野心,只要得到利益,立刻就会抛弃她。

    好比赌场上,她以为自己是下注的人,蓦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不过一注筹码。

    此时徜若她定下心神,蛰伏,不出头,或者还能躲过大难,可长久以来的胜利与得意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仍还想要出手,岂知,这番出手,恰恰自取的,就是灭亡。

    黄玉洛定神良久,唤过袁湟来,低声吩咐道:“去一趟旭亲王府,通知刘思罔,哀家有些事情要他来办。

    再告诉袁晋,让他听令,哀家随时有事要他来办。”

    *

    陈淮安听说刘思罔入宫时,才下了朝,走到菜市的口子上。

    从头到尾,旭亲王将刘思罔与皇帝的交往查了个一清二楚,然后,让小厮全报给了陈淮安听。

    虽然陈淮安嘴里说着奸宦奸宦,但刘思罔真正意义上算不得奸宦,他只不过是一个掌握不了自己命运,叫男人们当作玩物的男人而已。

    也不知他真心追随的到底是谁,抑或受多方胁迫。

    陈淮安吩咐道:“叫王爷不要打草惊蛇,紧紧跟着刘思罔,他有任何行动,随时报予我知便可。”

    再往前走了两步,陈淮安便见林钦那小厮吴七抱着盆花,在菜市上鬼鬼祟祟的站着。

    而林钦,则站在不远处的红糖摊子前,定定的站着。

    他于是旋即,就躲到了一处摊子后面。

    此时夕阳西下,菜市快要收摊儿了,市场上正是个烂叶子齐飞的时候。

    罗锦棠与齐如意两个紧赶慢赶,要在菜市收摊之前买些菜回家去。

    俩人于菜市上东逛西逛着,锦棠忽而眼前一亮,惊叫道:“代代花儿?这东西补肝养肝最好的,我正四处找这东西,想熬来给我们嘉雨作汤呢。”

    抬头,她便看见熙熙攘攘的闹事上,手中抱着一盆代代花的,竟是林钦的小厮吴七。

    锦棠于是笑着问道:“阿七,你这代代花儿是作什么的呀?缘何你会抱着盆代代花儿在此?”

    吴七笑道:“咱们林指挥使养的酸橙好容易开了花儿,他让我到街市上来将它买掉。林指挥使说呀,这东西三年才得开一次花,又是养肝的良品,只怕有人需要,也不多要银子,三个铜板就得,既罗东家想要,小的收您三个铜板,你拿走吧。”

    代代花确实珍稀,林钦的善心也是难得。

    锦棠掏了一串十个铜板出来,换了吴七的代代花在怀中,笑道:“既是你们要卖的,我可就受之不愧啦。”

    怀中抱着一盆花,她笑着给吴七挥了挥手,与如意两个走了。

    吴七提着串子钱,跑到红糖摊子后面,递给了林钦。

    林钦接过那串钱,于人潮涌动,叫卖这声不绝于耳的闹市上,遥遥望着罗锦棠,直到她拐弯,消失在巷口,夕阳下拎着串子铜钱,依旧在红糖摊子前站着。

    夕阳将他的背影拉的格外的长,倒叫陈淮安想起,上辈子他也是这样,执著的像条癞皮狗一样,总是站在这条街上,任人来人往,永远的站着,守着。

    他就是那么着,软化罗锦棠一颗心的。

    第197章 狠手反杀

    次日,刘思罔从宫里出来之后, 径自就去神武卫见林钦了。

    林指挥使就在自己的公房中, 褚色官袍, 圆领中雪白的衣衽, 两只略清秀的手, 把玩着一串铜板。

    “指挥使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等您的消息,您打算什么时候才有所行动?”刘思罔开门见山,问道。

    林钦将那串铜板款款放入公案上一只紫檀雕花质的匣子里, 站了起来:“思罔, 我知道你在旭亲王府过的艰难,不愿意忍受,但如今并非最佳时机, 天灾才过, 百姓都还在息养元气之中,此时举兵是要担千古罪名的, 你且回去, 静侯佳音,可好?”

    他说的轻描淡写, 毕竟他大权在握,高高在上,体会不了刘思罔的痛苦。

    虽净了身,刘思罔也还是个男人。

    这几年旭亲王于后院完全没了兴趣,倒是常招他陪伴。

    倒也不怎么涉及情爱, 大多数时候只是像知已一般同宿在一处,听旭亲王聊一聊这京中的闲杂趣事儿。旭亲王就是个妇人性子,没什么大志向,只愿天下安定,自己的富贵生活能常常久久下去。

    每每侍寝,纯说说话儿还好,偶尔有那种事情,刘思罔会恶心的几天都喘不过气来。

    他一个曾经寒窗苦读,还曾中过举人的仕家子,却被迫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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