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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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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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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着妻子不告而别,便不责斥,肯定也要抱怨上两句。

    而康维桢见面头一句便是问:“下午一觉可睡好了不曾?”

    葛牙妹温声说道:“也是怪了,一路上我总因认床而不能安眠,在锦棠的床上居然连梦都不曾做,我们娘儿四个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

    康维桢笑道:“徜若是那张床的原因,我改日派人去看看,叫人替你打张一模一样的。”

    锦棠抱着孩子走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这个继父,你怎的不说把我的床都搬走呢?

    继父继母,可见心都是长歪的。。。。

    第201章 手抓羊肉

    既宅院在后海池畔,府中自然也引了活水进来, 进门时, 处处可见正在忙碌的木工。

    锦棠还未来得及问, 陈淮安颇有几分感慨的叹道:“便宜老仗人这是怕孩子们跑来跑去时要磕绊进水中去, 所以要急着把水给围起来。”

    锦棠牵过他的手晃了晃, 丢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感慨道:“待咱们将来有了孩子,我也得学着康伯伯的样子来照料她。”

    “今儿入宫,玄林说, 糖嬢嬢怕是从此再也不会给他作点心吃了。”身扣一人略带戏谑的声音, 说道。

    陈淮安和锦棠同时回头,便见林钦换了一件竹青色的散花锦面直裰,素色面料, 胡茬刮的干干净净, 清秀中带着些文气的面庞,一身清爽的走了过来。

    在刘思罔给皇帝下紫河车, 太后又被诛之后, 林钦因为与这些事情没有干涉,获得了皇帝空前的信任, 而后,与诸臣议了半个月,封了他宁远侯。

    据说,这恰是要记念皇帝当初于宁远堡受险一事。

    所以这辈子,林钦依旧做到宁远侯了。

    锦棠下意识的想要挣开陈淮安的手, 他一手接过她怀里的小康康,另一只手反而将她的手握了个更紧。

    他的手又糙又厚,又暖热,捏的太用力,握的锦棠一只手微微发疼。

    他道:“恭喜舅舅,如今位列封侯,外甥衷心替您高兴。”

    林钦缓缓踱着步子,道:“不过皇上的信任而已,而皇上的信任,来自于本侯对于大明,对于皇上,对于大明的百姓们,俱皆赤诚以待的忠心。”

    陈淮安点头称是,心中却在腹诽,他不过是押准了如今不是时机而已。

    而且,就在皇上处理太后的那夜,他紧急调集神武卫所有人,卫戌皇城,镇住了英国公和恒国公二人,就止此一样,就值得皇帝信任他了。

    林钦的谋略,至今还完美无缺,唯独上辈子的战死是个破绽,但究竟他为何最后会突然出战,又为何而战死,到如今,陈淮安依旧想不通。

    转眼就开宴了。

    康维桢的主张,男女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以男女之间也不设屏风,皆是同席而坐。

    孩子全给丫头们抱走了,锦棠坐在葛牙妹身侧,葛牙妹挑一筷子鱼细细挑了刺儿,她便吃鱼,挟了块肉将肥的全剔了,她便只吃瘦肉。

    康家是开酒楼的,桌上最拿手的便是一道手抓羊肉。

    林钦挟了一筷子,瞧着半肥半瘦,肥肉仿似凝脂,皮却焦黄,只当肥腻不堪,吃到嘴里才发现瘦肉已然褪骨,肥肉仿如酪浆,最喜那层皮,竟是脆的。

    他当下便赞道:“维桢不做御史,女婿代了你的职,尊府如今这菜倒是做的出神入化了。”

    这手抓羊肉是西北名菜。称其手抓,人人都只当是它是拿水煮出来的。

    但其实不然,做手抓,要先过两道滚水,一道除血,二道除膻,捞出水来洗净之后,要连皮放入大锅之中用油来炸,油炸到表皮金黄,肉质七成熟时,依旧整腔羊捞起来,再放到笼屉上,于羊腔中放置各料佐料,这才大火猛蒸。

    蒸熟之后的羊肉,鲜香肥美,腥膻全无,吃上一口,唇齿留香。

    林钦于肉食上量浅,吃罢之后,拿帕子揩过了唇,目光远远扫到正在大啖羊肉的陈淮安身上,说道:“五夷来朝,皇上钦口御言由你为钦差,负责此事,恰好,京城一切防戌由我来总理,届时有什么烦难,与本侯直言便是。”

    说着,他端起酒盏来。

    陈淮安却是将酒盏一扣,端过一盏茶来:“舅舅有所不知,外甥忌酒已有多年,如今不饮酒,以茶代之可好。”

    林钦转头望着康维桢,康维桢于是说道:“淮安,长辈有令,不得以此为借口,吃了它。”

    要说这辈子,锦棠最佩服陈淮安的一点,就是她偶尔还忍不住馋,还会偷吃一盅酒,他却是果真给戒了,自打重生回来,不曾沾过一滴。

    他扣了盅子,坐在那里,只是缓缓摇头。

    他的坚决,不吃就是不吃,一口都不吃。

    到底不是亲女婿,康维桢面上颇有些下不来,好在林钦并没有追着,只阴沉着脸,就把那盏酒给洒到了地上。

    席间无人饮酒,便有些闷,唯独葛牙妹格外的高兴,悄声的跟锦棠说着些有的没的。

    *

    从康家出来,依旧是那辆大马车。

    锦棠闻了些酒气,脚步有些软,便一直拖着陈淮安的手。

    离别时林钦和康维桢,葛牙妹都出来相送,锦棠早早儿就上了车,如芒在背,总觉得林钦还未走,就在身后盯着自己。

    转身,陈淮安也上车了。

    宽敞的大马车,钢质轱辘上包裹着厚厚的牛筋,便再颠簸的路上,有牛筋的弹韧,一点也不会觉得抖,便天子的銮驾,也没有这车的舒服。

    陈淮安一直握着锦棠的手,每每路旁有灯掠过,便要借着那灯光,捧起她的脸来仔仔细细的看。

    他把她送给林钦的时候,真的没想过林钦会连自己的命都守不住,更遑论守护她呢。

    他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可这错,他永远都无法说出来。

    忽而也不知车轱辘咯到什么东西,猛得一撞,陈淮安顺势就亲到了锦棠的唇上。

    他是个急性子,两辈子,办事只奔那一个地方,似乎还从来不曾这般仔细的吃过她的唇。齿间淡淡的酒意,她的唇又滑,又软,像两瓣嫩嫩的花骨朵儿一般。

    席间还吃了许多茶,陈淮安到了仿佛两辈子没有过的焦渴,唆上她的唇连吸带吮,仔仔细细的吃着,吃了还不够,将她的舌头叨了过来,连吸带咂,和着酒的唇舌,香甜到陈淮安舍不得松唇。

    倒与性/欲无关,横竖回到家,他有一夜的时间。

    他只是想把她压在怀里,就这样一点点,仔仔细细品咂妻子的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缓他对她两辈子的愧疚,于她造成的,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疮痛一般。

    两辈子,这还是头一回在马车上,锦棠也不敢出声,埋头闷气的趴着。

    一回弄罢,都到了巷口,俩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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