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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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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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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玄林抬起头来, 大眼睛飞速的扫了锦棠一眼,咬着唇道:“父皇总教我要审时夺势,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救你,但这话要是说出来,父皇肯定会生气,也许所有人都会觉得本宫懦弱, 但本宫宁可被挟持,也必须要保住嬢嬢的性命。”

    这也是林钦所掐准的,小皇子或者谁的话不会听,罗锦棠这几年喂顺了他的嘴,也喂顺了他的心,他只听罗锦棠的话,也只在意罗锦棠的死活。

    “不,没什么懦弱的,人的性命永远是第一位的,殿下心里不但得装着嬢嬢,还得装着天下的臣民。”锦棠搂过小朱玄林来,道:“林钦拿嬢嬢的命要挟你,是他不对,咱们得想办法,从这儿逃出去,你才不必作这个选择,好吗。”

    穿着白衣的美艳妇人,丰盈,娇艳,偎在她怀中的小小少年高瘦,挺拨。

    林钦净罢了手,踱步至窗外,便冷冷的看着屋内的俩人。

    他是个固执而又刻板,又保守的人。

    他总是不止一次的想,当年若是跟黄玉洛有个孩子,他或者会埋葬所有的仇恨,过一份安安稳稳的日子,也会有这样一个妻子,会有这样一个孩子,可是没有,他到现在一无所有。

    当然,大约也正是天意如此,他才能无牵无挂,全心全意为父母复仇。

    *

    迄立于平原上的一座小小城池,四面守兵,固若金汤。

    想要正面攻是不可能的,当然,城门紧闭,他们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可能就飞上城墙去。

    仨人找到一户人家,给了点银子把马拴了。

    接着,又找了处集市,拍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借来笔墨,给京城送了封信。

    看山跑死马,在平原上整整走了一个时辰,几个人才到河间府外。

    三个从来不曾上过战场的人,俱皆扬头,手叉腰,便望着这座严守以待的城池。

    天上一弯明月,照着地上一列列,一排排的兵帐,绵延着隐入夜色。

    他们有两天的时间,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

    上一回陈淮安上战场,还是六年前,为了救皇帝,在宁远堡和土司貉台一战。

    他今天为了给儿子过满月,还特地刮过胡子,倒饬自己,穿了件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用齐高高的话说,二爷今日的打扮,富贵逼人,谁知道转眼之间,妻子就叫人给劫走了。

    “金丹,你到正门上,就说是皇上派你来与宁远侯谈判的,先进城,等见到林钦,照我说的作。”王金丹应了一声,转身便走,月光下脚步夸夸,往河间府的正门而去。

    骡驹也不知道从那儿弄来的白胡子,白头发,仔仔细细粘在脸上,再兼一身土灰色的麻衣,因他面相生的怪异,五短,一眼瞧过去,并没有什么仙风道骨,但因其之丑,之怪,总之,是个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遥想当年,他为了骗孙福海,还冒充过神医了,此时一幅吊死鬼的小丧幡儿似的旗子一打,遥遥高叫一声算命,他便继续往前走了。

    陈淮安也不远走,遥遥对着河间堡的城墙,缓缓揭开衣带,将件锦袍自身上解了下来。

    明天五更之前,他必须入城,日暮之前,也必须把罗锦棠和朱玄林从城中救出来。

    而且,出城之后,还得用半夜的时间逃回京城,否则的话,皇上所调的援兵不来,他还得叫林钦半路给捉回去。

    闭上眼睛,陈淮安遥遥听着,便听到骡驹的破锣嗓子,在悠阑而宁静的旷野之中响起,他唱的是:“算命有诀,可定富贵,五行生旺,荣华之人,四柱休囚,林下之客……若有看官,赏饭一碗,吾将从小看到老,点你一言,贫穷者变富贵,阶下囚变千金子,止要三文,止要三文钱啦!”

    明月高县的苍茫大地上,三更半夜,骡驹走的极缓,边走边唱着。

    而陈淮安,则转头,往北而去。

    河间府中,朱玄林睡着之后,锦棠又叫林钦给唤出去了。

    这一回,他直接把锦棠带到了河间府的城隍庙。

    半夜的街道上,处了走来走去巡逻的士兵外,空无一人。

    林钦极缓慢的走着,行至街头的牌坊处时,他提着剑柄,哑声道:“我总记得自已小时候,为了争这牌坊下一块夜里能睡觉的地方,叫那些老乞丐们压在地上毒打。”

    上辈子,俩人出游至河间府的时候,林钦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锦棠当时无心听他说这些,也没有应过声儿。

    当然,她除了知道林钦小时候是个小乞丐,在河间府乞讨长大之外,于他的家世,背景,知道的非常少。

    不过,这一回,她问道:“那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林钦侧首,低头望着锦棠,道:“我在城隍庙的门外捡到一枚匕首,然后,便趁着如这般的月夜,人人都在沉睡之中时,一个又一个的,将他们处理了,扔入河道。长此以往,这街上就清净了,也就只有我一个乞儿了。”

    锦棠侧首望着他:“为何要扔入河道?”

    林钦道:“因为河道之中,最容易藏匿尸首,也无人知道是我那么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干的。”

    锦棠听了,颇觉得骨寒,打了个寒噙,将身上的短襦衣紧了紧,包臂往前走着。

    再往前,便是那处驴肉火烧摊子,林钦站在门上,深深嗅了一口气,径自走到了城隍庙门上。然后,他又道:“后来到了陆府。陆刚不过一任洗马而已,养得个骄纵女子,我虔心卑服,想好了要作上门之婿,她却转而找了个油头滑嘴之人。”

    锦棠轻轻叹了一气,道:“是她无福,配不上你。”

    林钦颇有几分哽噎:“我向来都是个沉默寡言,不擅言辞之人,似乎正是因此,总不能讨得女子欢心,蹉跎至今。”

    要说林钦这一点,锦棠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确实不擅言辞,木讷,想要对谁好,只会默默的,私底下付出一切,但绝不会花言巧舌之语。上辈子她嫁给他,徜若他能像陈淮安一般,巧舌如簧的哄上几句,委下身段来死皮赖脸的缠上几回,或者俩人就圆房了,就成了真夫妻。

    可他不会,他永远不懂得什么叫作烈女怕缠郎。

    有时候,婚姻其实就是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相互嫌弃却又不离不弃。

    锦棠于是道:“但这些,并非皇上,或者小皇子造成的,您是武侯,是忠臣,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为何如此孤注一掷,将自己推到万劫不复之中?”

    林钦站在城隍庙门上,月光下两道秀眉,面如璞玉,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比之陆宝琳,黄玉洛只是他自以为要成亲的对相,罗锦棠与她们不同,分明是绝不可能的,应当也不是男女之情。

    他就只想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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