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 徐庶的安排
张松和法正已经专门给刘备制定了一个大歹毒的毒计,就是看刘备自己的造化了。
张松突然想到刘备既然要装病,那么接下来就会有所动作,想要说服刘璋防备刘备已经不可能了。刘备上演了一出好戏,几乎已经得到了刘璋的完全信任,刘璋现在还感激刘备的救命之恩,把刘备病倒的事情全部往自己身上拦。
这样一来,张松的任务就艰巨了。
对比法正,张松的压力更大。张家是益州的豪门,张松作为家主,要顾及整个家族的兴衰。所以张松才会把刘璋给卖了,无非就是为了能够让张家可以更上一层楼。
这里面的压力只有张松自己知道了。
作为豪门,张家自然有着豪门世家的毛病。甚至可以说,因为山高皇帝远,张家有些子弟做的事情比中原那边的世家还要过分。张松知道这些东西,如果这些东西在未来的时候被捅出来,那么以当今神武皇帝的性格,张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既然益州被刘玉给吞并了,张家没好果子吃,为何张松还是要向刘玉效忠,还把刘璋给卖了?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张松看透了。刘璋是一个好主公,对属下十分的好,对百姓的政策也是仁德的。但在如今的天下大势之中,神武朝廷一统天下的大势无法避免,即便益州靠着山河坚固抵抗一时,只能够抵挡一段时间,最终无法避免被统一的宿命。
如果不趁早给自己的张家在朝廷那边多捞点功劳,为后世子孙多留一点后路,接下来就晚了。张松相信即便是其他家主都是在想着如何对天子表达孝心的,自己只不过是占了一点点时间上的优势。
“嗨,人啊,活着真是累。”张松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头疼。
张松摇摇头,把自己脑中的思路给掰正,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把刘备的任何计策都给计算好,免得益州被刘备给篡夺了。相比刘璋,刘备更加危险。张松还是希望把益州还在刘璋手里的时候,完美的献给朝廷,献给天子。
而徐庶则是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首先徐庶把刘备所有的属下,甚至连刘备的养子刘封都给找来了。
徐庶将刘备病重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表示现在如今乃是刘备这个势力最危险的时候。
“什么?!父亲向来健朗,怎么会突然病重,这不可能!”已经进入刘备儿子状态的刘封当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的惊悚。
徐庶愁着脸,说道:“公子,主公以前都是有暗伤在身,之前都是靠着主公强大的意志力在撑住。现在主公不幸落水,引发了暗疾,主公才会如此病重。”
魏延大喝道:“军师,咱们现在就要最好的郎中给大哥医治啊。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大哥给治好了。咱们不能没有大哥啊。”
魏延看似激动,实际上是在暗示他们要是没了刘备的话,那么就需要一个首领了。
廖立作为腹黑一族的,自然能够听到魏延的弦外之音,略带讽刺地说道:“文长将军,你放心。有公子和军师在,主公绝对不会有事的。”
魏延闻言,有点不喜,但是廖立说的是实话,他现在身份敏感,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其他人都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如果刘备有个好歹,那么他们就有点难办了。虽说刘备一旦去了,有刘封继承位置和权力,可现在刘备的势力乃是最弱的时候,还处于益州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一个不好,整个刘备的势力就会被吞并了。
刘封则是一脸的悲切,他从刘备的身上感受到了父爱,不想刘备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作为人子的他的心很痛。
徐庶看出大家伙的担忧,而对刘封更是满意了。刘封果然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刘备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福气哦。
“诸位莫慌。刘益州已经安排了成都最好的郎中给主公诊断过了。那个郎中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治愈主公的,还请诸位不要担忧。”徐庶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刘封率先开了口,成都最好的郎中,那绝对是靠谱的。
其他人也放松了不少,只要有希望就好。即便最后治不好,好歹能够让刘备在益州站稳脚跟之后再说了。
魏延有点疑惑地说道:“成都最好的郎中,这靠谱么?益州对大哥不满那么多,可是要小心一点啊。”
这样一句话让原本放松不少的刘备属下一个个都揪心了起来,是啊,益州那么多豺狼虎豹,肯定会趁着刘备病重,好好地给刘备下毒手的。
“文长将军所言甚是!这也是在下召集各位来的原因。在下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就是需要大家的配合了。”徐庶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廖立说道:“军师但说无妨,我等一定遵命!”
廖立以前经常和徐庶唱反调,但是现在廖立却是完全相信徐庶。因为廖立只要事情的缓重,关乎刘备的生死,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有了廖立的带头,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刘封更是一脸的坚毅。
徐庶见此,对着刘封说道:“公子,在下希望您能够前往刘璋那里,到刘璋那里哭诉一下。”
刘封明白了,徐庶是要让他去向刘璋哭诉,好让刘璋能够尽最大的能力来拯救刘备。作为刘备现在唯一的儿子,刘封责无旁贷,坚定地说道:“军师放心,某马上就去!”
徐庶微笑地点头,对于刘封,他是十分相信的。
徐庶转过头来,对着廖立等人说道:“诸位,在下请尔等在成都散布一下关于主公为了刘益州而不惜性命的消息。”
廖立等人秒懂了徐庶的意思,一个个都是点头。他们的智力不低,如果连徐庶的意思都不能够搞懂的话,那就不用在刘备的身边混下去了。
散布这样的消息可是有着巨大的好处。那就是让刘璋更加理亏。同时为待会的计策埋下伏笔。
最后徐庶看向了魏延等武将,淡淡地说道:“文长将军,将士们可曾安顿好了?”
“军师放心,将士们都得到了安顿,现在都在整修当中,情绪十分稳定。”魏延老实回答道。
徐庶顿时严厉了起来,喝道:“文长将军,你为何要说如此胡话。主公危在旦夕,将士们肯定是情绪不稳的,甚至还可能炸营,你作为军中大将,怎么这一点都不懂。这可是十分危险的,万一将士们不受控制,想要冲进成都城,那该怎么办啊!”
魏延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自己刚才说的是实话啊,怎么徐庶一定要把话拿反来说呢。
魏延想要辩解一番,可却发现其他人都是一副玩味的样子看着自己。这个时候,魏延的脑子就知道徐庶说的是什么了。
“军师教训的是,现在将士们群情汹涌,末将马上就安抚!”魏延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徐庶暗示得那么清楚,魏延即便脑子再笨也是能够领会到的。
“军师,这要是益州部队发生了冲突,会不会对父亲不利啊?”不过刘封就有点担忧了,他也是听出来徐庶的意思,很担心会适得其反。
徐庶淡定地说道:“无妨!诸位按照计策行就好。吾已经计算好了,不会出现纰漏的。”
徐庶那么的自信,其他人也被感染了,一个个都放心了起来。
“事不宜迟,诸位请立刻行动!”徐庶拱手说道。
在场所有人马上就动身了,他们都按照徐庶的吩咐去做了。
廖立他们分为几个方向,在成都的多个角落散布刘备为了救刘璋而病重的消息。廖立等人没有亲自出面,他们花钱请客一些无业游民和孩童去散布刘备这些消息。这年头,有钱可以赚,又只是和别人说说刘备的事情,无业游民和孩童都会去做的。他们这些人甚至可以连刘备是谁都不知道。廖立他们算是找对了方法,这些无业游民和孩童,平时没事就在成都大街小巷四处乱转,对成都的地形十分熟悉,散布的速度十分快速。不到半天时间,整个成都都知道刘备因为刘璋而落水,导致现在病重的事情。
而魏延则是带着众多武将急冲冲地出了成都,他们的的目的就是去军营中里面,将刘备的部队都给发动起来。
刘封就亲自来到了刘璋的府邸,求见刘璋。
刘璋本来吃了郎中开的药,刚睡下没有多久就被人给打扰了。
“本州牧身体不适,怎么还有人来打扰?”被打扰到的刘璋十分恼怒。
到最后得知是刘备的儿子刘封前来,刘璋就没有多少怒火了,说道:“原来是他,快快有请。”
说起来,刘璋做人还是不错的,对一个小辈到来都那么在意。
刘璋穿好衣服后,刘封就到了。
只见刘封一走进来,连头都没有抬,直接对着刘璋磕头哭诉道:“州牧大人,还请您救救我的父亲啊。”
刘璋连刘封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就被刘封这么凄凉的哭声给吓到了,急忙说道:“贤侄有话好好说,莫要激动。来,先坐下说话。”
“州牧大人,还还请您救救我父亲!”刘封还是跪下地上。
刘璋很是为难,这小子怎么就一根筋啊,自己已经叫他好好说话了,还是听不进去。
“贤侄,你父亲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你还是莫要激动了。”刘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刘封马上就闭嘴了,不敢在哭泣了,乖巧地坐在了一边,轻轻地擦着眼泪。
作为刘备的养子,刘封也从刘备那里学来哭泣这招,只是无法像刘备那样一下子就可以大哭一场的顶级演技而已。
而刘璋则是开始观察起了刘封。刘璋发现刘封样貌英武,身材高挑,乃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玄德真是好福气啊。贤侄果然是相貌英武。”刘璋内心感叹道。
刘封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州牧大人,晚辈等前往探望父亲,却得知父亲病情加重,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情况。晚辈等初到益州,人生地不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心急如焚。晚辈平时都听父亲提起州牧大人,晚辈知道现在只有州牧大人可以救父亲了。还请州牧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救我父。”
“贤侄啊,玄德的身子,本州牧是知道的。对于玄德,本州牧已经让张别驾找来了整个成都最好的郎中去医治了。绝对会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父亲的。”刘璋柔声地说道。
不知道怎么的,刘璋看刘封十分的顺眼。可能是刘封对刘备的那份孝顺吧。
刘封感激地说道:“有州牧大人出手,我父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对了,贤侄。你已经是我刘家的人了。不知道宗族玉碟排进去了没有?”刘璋突然间问道。
对于这个,早在刘备收养刘封的时候,刘备就把刘封的名字写在了自己的玉碟之中。可是由于刘备已经被刘玉给废除了宗亲的身份,刘封就没有自己的玉碟。
刘封有点为难,他可不敢说出自己没有玉碟这样的话。汉室宗亲的身份,就是以他们的玉碟为准的。可不是每一个姓刘的都可以自称汉室宗亲,没有谁有刘备那样的运气,得到了朝廷的认可。
冒充汉室宗亲可是要杀头的。
刘璋也想起来了,刘备被刘玉废除了汉室宗亲的身份,洛阳的宗正一定没有给刘封发放玉碟。刘璋觉得自己日后有空一定要将刘备的身份给恢复过来。最起码向刘玉那边解释一下,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一下误会了。
刘璋天真的以为刘玉被奸人给蒙蔽了,才会将刘备的身份给废除了,完全没有想到要废除刘备汉室宗亲身份的就是刘玉本人。
刘璋在和刘封多聊几句话,就知道了刘备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妙了。
刘璋马上去传唤张松,让务必立刻给刘备医治,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