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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作者: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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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总站的人,除了他这样的穷比龙,都没有坐巴士的必要吧。

    头上的退热贴已经失了效,被他脑袋的温度渲染得一样滚烫。岑眠干脆把退热贴撕了,还提前吃了药未免等下闹笑话。

    拿东西的时候,岑眠看到他小心地裱好放在钱包的纸,那是那晚醒来在自己口袋塞着的。纸张是被大腿从他速写簿上撕下来的,上面张狂的字迹和他在妖兽历上看到大腿的字迹如出一撤。而那句话,更是他今天敢于辞了工作孤身坐车去灵医院的原因。

    「遇鬼,则与之斗。胜之固佳,不胜;至多与它一样。」

    岑眠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是在蒲松龄的书上。从学校回来后这段时间,种种压在他的心里的困扰,一次性地爆发出来,百思不得其解的岑眠看了比以前更多的书,想要找一个答案。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用笔划了深深的好几道,这个人类体质和他类似,而作为一个脆弱的人类,却做得比他好千百倍。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两全之计,如果想要前行,就得离开他现在停留的安全区。为了自己的痴心妄想,人总是在做自己不乐意的事,这个过程太痛苦,痛苦到他甘愿做了十年缩头乌龟。可是只要有一个人信任他,他就想要去看看。虽说这个人相信的,或许并不是眼前的自己……

    只是,或许,这次真的成了呢?

    悄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缩沙,药效上脑,岑眠脑袋渐渐昏沉,靠着颠簸的车窗,脑袋被颠得一震一震的,慢慢睡着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岑眠是被自己手机疯狂的震机震醒的,打开一看,不得了——

    「贺清越:迟了小半个小时了,还没到吗?你从哪条路开过来的?

    岑眠:天啊,对不起,我坐的是355巴士。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

    岑眠哭丧着脸,手啪啪地按着导航,上面七绕八绕的线路让他目眩。找了好久,才找到公交行驶的路线,然后他冻住一样的脑袋像是被人往鼻端塞了风油精一样瞬间通了。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他还没到了。那头聪明的贺清越似乎也猜到了,短信接着就来了。

    「贺清越:到终点站下车后别动,等我来接你。

    岑眠:好的,给你添麻烦了,真的非常抱歉。」

    岑眠内疚地掐着自己,好不容易熬到总站,等来了贺清越,一见面就是一个劲诚恳地道歉,只求不让对方讨厌他。

    “没事,大方向还是对的嘛,为了避世,灵医院的选址本来就很偏僻,早知道你坐车来我就派人去接你了。”贺清越打着方向盘,身上是波西米亚风的长裙,显然今天不用上班。

    “真的很谢谢你,太抱歉了,第一天就让你这么麻烦,真的无以为报。”低着头愧疚地捏着手指的岑眠恨不得把命都交给第一天就这么帮助他的小姐姐手里。

    贺清越被后视镜里岑眠的样子逗笑,今天她在假期被贺少钰拜托来带携岑眠本来是有些脾气的,毕竟在羽族,弱肉强食才是王道,何况贺少钰拒绝了爷爷联姻的提议,为了躲她还搬到山海社区,才遇到眼前的人。

    可是教养不允许她对岑眠苛刻,而且眼前的小家伙也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加之,龙族本来就是很有价值的研究对象,尤其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第二十年,眼前的人身上还有那么多的未解之迹。

    想到龙族案件和最近院里关于灵主的闲言碎语,贺清越豪爽的笑意微微淡去,对岑眠说:“你还没有执照,不能当灵医院的实习生,今天我带你去宗宅,让培训师把你加进去实习培训的班级吧,等你理论和实验课都过了,执照就到手了。”

    ……他何止没有灵医执照,他连毕业证书都没有。岑眠乖乖地答应,眼神有些暗淡。灵医院实习培训的,都是刚从灵医系毕业的精英们参加的,他去的话,真的合适吗?

    “不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在灵医系也听过吧,能来我们实习培训的,也就你们系最精英的几位,而最后能成为出外勤的实习生的都是少数,更别说在宗宅供着的顶级灵医了。”仿佛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太容易,怕岑眠骄傲,贺清越又补充。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岑眠深呼吸一口气,冒着冷汗的手心捏紧,像是回应,也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葱葱郁郁的半山之间,盘踞着古老的中式别墅群,每一座的位置和形状都严格对称,集庄严、古雅、堂皇于一体的风格透露出星罗棋布的宅邸的用途,瓦片在跃动阳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芒。

    厚重的红门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惑人心智,人类看到了会自觉忽略,而妖兽看到了,却会为此吸引甚至丧命。红门正中,是一只模样古怪的宅妖,化形成一只嘴巴裂开、狮头鸟身的奇特动物,獠牙紧紧衔着厚重的铜环。

    “咦?新面孔耶。”嫩生生的声音从苍老的狮子雕塑传来。

    “嘻嘻嘻嘻,又有新人可以玩儿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撑住哦。”看起来坚硬的铜环以一种违背地球物理规则的角度扭起来,发出沉闷的男声。

    ……还有什么比看到铜环说话更诡异的。岑眠抱紧怀里的背包,听了这渗人的对话,警惕地看着红门。

    贺清越侧目看了不为红门所吸引的岑眠一眼,才一掌拍上那张裂开的嘴巴,红门应声打开,恢弘复杂的大厅只有一只红顶白羽仙鹤,细长优雅的脖子垂在蜷伏的身子前,看到贺清越和岑眠进来,引颈轻吟,黑如琉璃的眼睛微睁,睨了岑眠一眼,复又转过脖子合上。

    ……总觉得被鄙视了是怎么地。岑眠想着,一抬头,他便没空顾及这细碎的想法,满心只剩震慑和向往——

    盘旋而上仿佛看不见尽头的屋顶仿佛微型苍穹,古灯昏黄,一盏一盏沿着回环的走势盘旋而上,每一盏都代表着一位顶级灵医。直到苍穹顶头,一盏灰了的灯高悬,营造了看似无边无际的错觉。

    ……那是属于灵主的灯啊。岑眠抱着背包,定定地抬头盯着那盏灯,直到感觉灯后的房间出来一个分明儒雅、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身影。

    “贺副院长,孟局长在顶层等了您很久了。”一个年轻女生从厅内走来,向贺清越点了点头,身上是一身洁白滚金边的灵医制服,十分规矩地一眼不看岑眠。

    ……果然是孟涂啊。岑眠吸了一下鼻子,对被无视习以为常,眼睛躲避着顶层那人如芒在背的视线,一想起老板娘,心里只有气愤和无力。

    “哦?”本来想要和岑眠详谈的贺清越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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