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四时甜院 作者:樱桃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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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时甜院 作者:樱桃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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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像是在害怕。

    于是在福宝跳上榻挡住她后,她也重新闭上眼, 也许闭上眼景深就不会太怕。

    然她从脑到心全都乱糟糟搅成一团,连眉心也颤个不停,也是啊,怎么会只有景深一人害怕?

    后来景深去了井亭底下,浇脸、发呆、懊恼,她也全见着了。

    几时见过这样的景深,她心软捏了颗定心丸送给他,自己却被奇怪心绪摁在了砧板上,从那日后就缩在屋子里鲜少出来……自然也少同景深玩闹。

    有时越过竹帘,她甚至能看见景深给福宝推秋千的场景,可怜巴巴的。

    今日景深拿狗狗难过眼神看她时她忽然心虚,毕竟这些日子来,景深对她好得不能再好,就好像……就好像他明白了什么。

    阿溟哥哥说七月里他们就得走了,这样算,至多也只有月余时候,他问她是不是舍不得。

    他这样好,她自然舍不得啊。

    ***

    “我还有好多事想和你一道做,还有好多书想和你一道背,还有好多好奇事想问你,还想……”

    到最后一句时,她再也说不出来,干脆抱膝掉眼泪,皎皎月光底下泪光点点。

    景深手足无措,一会儿拍她背替她顺气,一会儿摸摸她脑袋顶,一会儿拿方帕给她擦泪,不住拿话哄她。

    后来还是院里的福宝叫了声她才哑住,吸了吸鼻尖探头往底下看,发现福宝已气势汹汹地爬到了木梯中间,此时正进退两难。

    傻福宝……

    傻福宝的眼睛在夜里泛着幽幽绿光,见二人探头看它便喵喵叫起来,颤声听上去可怜极了,景深无奈,顺着木梯往下,将胳膊递给它,福宝抱住他胳膊才得以上来。

    夏意缴着手帕,提心吊胆等他们上来后才抒气,福宝一上来就在房顶上撒野,哒哒跑着。

    景深望着它去,愣了愣神,越过屋脊看去后山,尔后以手示意夏意转身。

    黑魆魆的柿林里萤光熠熠,流萤点点,映衬之下,两人眸子都同福宝一样来。

    原来已是流萤飞翻的时节。

    为了再近些看,她跪往上走几步,挺直背伸长脖子看得仔细,夜风吹干她湿漉漉的脸颊,一两只流萤翩跹飞至屋脊上,忽上忽下,忽明忽幽,比天上圆月还要可爱。

    只是景深忽然发出奇怪吸气声,低低呢喃句,她不舍转开视线,问他:“你怎么了?”

    “咳,”他抓抓另一边脸,半转身给她看,惨兮兮问,“蚊虫不会咬你么?”

    他半边脸颊上赫然挺着两个大包,甚至在月光下落出阴影,夏意笑着戳了戳,无辜笑:“我自小不遭蚊虫咬的,爹爹也是。”

    “……”还有这能耐?

    “许是你的血要甜一些呢?”她撤了方才的难过,笑着宽解他,“月赏够了,流萤也看罢了,不若就下去罢?”

    免得呆在这儿他还被咬。

    脸还痒着的景深顿住,蹙额挠了挠耳鬓,遗憾地想,今夜大抵是说不出那话了,只有再等上一等。

    ***

    下去时候也是夏意先,景深在屋顶上给她鼓劲儿,等她脚尖挨地时他才安心,把竹簟薄衾扔下去后就托着傻福宝往下。

    原本走得好好的,福宝却在半道顽皮,前腿一伸往下扑,后爪挂在景深衣裳上,牵扯之下景深脚一滑竟从木梯上头跌了下来。

    重重一声,然后就听他闷哼抽气声。

    “景深!”夏意扔开卷到一半的竹簟奔向景深,他侧卧在地,抱着脚腕,额角青筋都露出来。

    小姑娘才收住没多久的泪此时又往外冒,但咬着唇没哭出来,将景深扶坐起来,颤着声儿问他能动与否。

    景深忍过一阵疼,额头已渗出汗来,脸色苍白,夏意单看着就疼,眼下先生不在家,她没法子便跑去临院敲门。

    阿溟被带来院里时景深已缓过了最初那阵疼,替景深看脚伤时夏意就两手托着景深后背,躲在他身后偷偷红眼睛。

    习武多年,这等脚踝脱位阿溟虽见过不少,却也不敢贸然替他复位,当即决定往白头寻那癞头先生,若索了富贵叔的马,骑得快些只需一炷香的时候就能赶回来。

    夏意在阿溟去后,听他嘱咐打了井水,拿凉帕给景深敷脚。景深忙抓住她手腕,从她手上接过湿帕子自己敷:“我来就是。”

    覆上凉意,景深眉头又拧了拧,儿时掉马后滚了几圈儿都未曾摔伤,今日竟因猫扯了把就摔伤了脚,实在倒霉。

    还……还偏偏摔在夏意面前。颜面全失,何谈气魄?

    看他皱着眉头,夏意抹了把泪,置气道:“往后再不管福宝了。”

    福宝就守在不远地方,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尾巴绷得直直的,动也不敢动。

    “你别哭啊,我这会儿不疼了。”景深宽慰着她,还笑扯扯的。

    她虽不信,却还是停了泪,默默换着湿帕子,然后找来柄扇子替他扇风,景深因伤处一阵阵疼着,便也安静下来,良久只闻虫声。

    “我给你唱小曲儿罢?许听着听着就不痛了。”

    “嗯?你还会唱小曲儿?”

    夏意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清了清嗓子直接唱起来,一首吟诵月光的曲子,恰也应景,嗢咿软语……

    果然听着听着就不哪般疼了,良药苦口在今夜便有了另一说法,良药难耳。

    实在难为听。

    平日说话软绵细润的小姑娘,怎唱起小曲儿来恁的难听?

    而夏意,这还是她懂事后头回这么肆无忌惮地唱曲儿,曲子是从芝婆婆和阿双姐姐那儿学来的,她们则是从她娘亲那处学来的,她本欢喜得不得了,却因唱得荼毒人耳就作了罢,这会儿给景深唱,脸始终热着。

    耳边传来马蹄声时她才收声,只听外头人埋怨:“哼,教你骑慢你不听,这下老夫腿软了,还不是得你扶着。”

    两人齐看去门边,阿溟搀着癞头大夫进来,肩上还背着个大药匣子。

    “老夫倒要瞧瞧,多大伤定要把我从梦里扯来。”他脾气挺大,提着油灯气哼哼过来看伤,倒也没说是小伤的话,只嘀嘀咕咕几句。

    夏意今日也不怕他,反倒能凑多近凑多近,癞头先生借着油灯将伤处左看右看,把药匣子打开后鼻孔重重哼一声:“小夏丫头再去点盏灯来。”

    她诶一声,忙不迭往堂屋找灯,结果还没点燃就听外头景深惨叫一声,登时包着两包泪跑出去。

    那癞头见她出来,没问灯的事,继续医伤,提着油灯的阿溟给夏意腾出个位置来,景深便被人围得严严实实……

    有些热。

    又半柱香的时间,几人才散开,景深右腿已被缠成两条腿粗,由阿溟扛回屋里去。

    昏黄屋子里,夏意又凑在景深床边问了好久,确定他没事才和众人出来,缠着癞头先生问他几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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