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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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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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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因为他看到一位一袭白衣的绝美娘子,正站在出口处,透过半开的舱门向甲板上张望。那身影他太熟悉了,可他却不知道为何这人会出现在这里,不由试探地唤道:

    “莲婢,可是莲婢?”

    张若菡被突然响起的呼唤惊了一下,回首,就见年幼时最亲切之人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她定了定神,面上扬起了笑容:

    “道济世伯,许久未见了。”

    “真是莲婢啊!”张说惊喜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此处引用的诗句分别来自三首诗。

    巫山凌太清,岧峣类削成。

    霏霏暮雨合,霭霭朝云生。

    危峰入鸟道,深谷泻猿声。

    别有幽栖客,淹留攀桂情。——郑世翼《巫山高》

    三峡七百里,惟言巫峡长。

    重岩窅不极,叠嶂凌苍苍。

    绝壁横天险,莓苔烂锦章。

    入夜分明见,无风波浪狂。

    忠信吾所蹈,泛舟亦何伤!

    可以涉砥柱,可以浮吕梁。

    美人今何在?灵芝徒自芳。

    山空夜猿啸,征客泪沾裳。——杨炯《巫峡》

    巫山十二峰,皆在碧虚中。

    回合云藏日,霏微雨带风。

    猿声寒过水,树色暮连空。

    愁向高唐望,清秋见楚宫。——李端《巫山高》

    此外解释一下,上一章中有朋友提出的问题。一是关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本出自《孟子离娄上》,原句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意思是不孝的行为有很多种,没有尽后代的责任最为不孝。舜没有告诉父母就娶妻,是没有尽后代的责任。君子认为还是告诉父母比较好。

    这句话被后世经学家,比如东汉时期的赵歧所曲解,“……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解释为“没有后代,就是大不孝。”但实际上在孟子所谈及的“五不孝”中并未提及无后代就是不孝。但是无疑,在古人看来,不娶妻生子,就是大不孝的一种,是绝祖先传承之举,特别是嫡长子,决不可如此做。孝道是统治者控制百姓思想,巩固统治的工具,无疑这种思想很符合统治者的需求。

    上一章中,郝冶提及此话,用的就是这个被曲解的意思,目的就是为了给沈绥孝道方面的压力,使她认同自己的观点。我在使用之上是没有错误的,但是大家心里要明白这话的本意是什么,以后有人以此话逼婚时,你也好反驳。(笑)

    二是有朋友不理解,为什么沈绥这回被莲婢坑了。关于此点,本章中有详细的解释。

    今天晚些时候还有一章。

    第四十六章

    谈起张说与张九龄的渊源, 那要追溯到将近二十年前。那时还是武皇末年, 张九龄刚刚及第入官场, 张说也并非是宰辅。二人当时就因文章才情互相吸引, 彼此看好。及至后来,张说发迹, 对张九龄也是颇为提携看重。此后,二张仕途均有波折, 但始终未曾断了联系。两家虽都姓张, 但本不是一家人。不过在开元十年, 二张结拜为同宗兄弟,从此亲如一家。张说是张九龄同宗大兄, 因而张若菡唤他一声“道济世伯”。

    结为同宗后, 张九龄次年就被擢升为中书舍人。但是到了十四年,却因张说罢相而被牵连,贬出长安城, 重又回了岭南。

    张若菡对这位世伯,其实感情还是比较复杂的。感谢他能提携父亲, 但是又多少会怨恨他牵连了父亲。此外, 这位世伯确实有些做法让她不甚满意, 比如纵容亲属、奴仆卖官鬻爵,大肆敛财,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张若菡能理解,这是他自保的手段。最终,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是不论如何, 张若菡还是相当尊敬他的,他对自己一家人恩高情重,实难相却。

    “莲婢为何会在此处?”

    “若菡此番是替晋国公主出行,入天下寺庙拜佛祈愿,第一站选得是硖州玉泉寺,那里是师尊客座之处。临走时,恰逢沈司直等人也要前往荆楚之地,便一道同行。”张若菡回答道。

    “哦?晋国公主?莲婢可是成了公主府的巡礼女官?”

    “正是。”

    张说捻须,沉吟片刻,叹道:

    “也好,你是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莫要在长安城中憋坏了。”

    瞧着张若菡未答话,张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隐晦地询问道:

    “公主可还是对你……”

    “世伯不必担心,无论公主多么坚持,此事是决不可能成的,天家不愿、我张家不愿,我也不愿,只有她一厢情愿,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张若菡平静回答道。

    张说叹了口气,点点头。

    “莲婢啊,世伯人老了,很多事都想开了。我与你父亲一样,是不愿强迫你的。但这么多年来,我们最担忧的是你会孤老终生,如此,就太让亲者痛了。你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总该有个人珍惜疼爱你,相伴你终老。你若能解开心结,就早日寻个愿意疼你的好人家嫁了罢。”

    “多谢世伯关怀,只是若菡心意已决。若菡现在过得很好,相信到老后,也会舒心畅然。”张若菡清风明月般的淡泊笑容,使张说想要再劝,却无法开口了。

    他收起心思,问起了张九龄的近况,转移了话题。

    二人在舱门处谈了一会儿,外面甲板上的沈绥带着忽陀入船舱而来。四人在舱门口见礼,沈绥向张说见礼时,余光一直在看张若菡,她面上平静如常,但沈绥却察觉到她心绪的细腻变化。此刻的她有些紧张,又有些阴郁,情绪并不高。

    沈绥很清楚张说与张若菡的关系,也对此二人在船中相遇早有预见。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竟会站在舱门处交谈,这似乎是偶遇的场面,而并非她所设想的,是张若菡主动去拜访张说。

    若是偶遇,张若菡或许是正打算上甲板,否则也不会身处此间。她身边也没有带着无涯,只有她一人,这是要做什么?

    沈绥心中冒出一个猜想,思绪起落间,张说却已经对她说话了,他语调和蔼,笑问道:

    “伯昭可曾婚配?”

    沈绥挑了下眉,道:

    “末学尚未娶亲。”

    “可有婚约在身?”

    “不曾有。”

    “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七。”

    “年纪也不轻了,是该娶妻了。”

    这什么情况?沈绥一头雾水。她下意识看了张若菡一眼,只见她面颊忽的泛起了可疑的红晕。沈绥恍然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耳根子也开始泛红了。

    “这个,伯昭你看……”张说下面的话呼之欲出。

    “若菡不便打搅两位,这就先回了。”张若菡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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