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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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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 作者:书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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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心怀天下之智士,还望公主明察。”
“玉介啊,我知到他是心怀天下之智士。但是玉介,你也是读书人,当知: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注2】这个沈绥,他缺德。”
徐玠奇道:“沈伯昭究竟做了什么,竟得了公主如此评价?”
“其实他之前所言,十分打动我,我也是有收他入麾下的想法的。只是我与他的最后一句,你可能未能听清,所以你不知他之阴毒。”
徐玠回想片刻,道:“莫不是他所言的那件私事?”
李瑾月点头,道:“玉介,这沈伯昭竟然对我说,他要向我父亲求娶莲婢。你说说看,他是不是阴毒?他在用此事试探我是否有容人之雅量,看来在他眼中,我与莲婢之事,怕也是他衡量我是否是值得辅弼之主的标准之一。”
徐玠紧蹙眉头,一时未能回答。
“这个人怎能如此行事?公归公,私归私,他却混为一谈,还弄出这么一个拙劣的试探之由。须知,莲婢怎么会答应与他的婚事,哪怕他真的向我父亲求娶莲婢,也是无济于事。倒是此举,暴露他那阴暗的心思,此人我不能用。”李瑾月摇头失望道。
真的是这样的吗,公主?如果真如您所说,那么为何沈伯昭不直接说去张府提亲呢?为何要说去向圣人求亲?圣人又不是冰媒,怎会管他一个六品小官之亲事。以他之智慧,当知如果用此理由作为试探,十分拙劣,是万万不会这般做的。除非,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娶那张三娘子,想要让圣人圣旨赐婚,使得无人可阻挠这场婚事。那么,这场求亲,就并非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去向圣人求了,怕有更重量级的人物在帮助他,比如……张公道济。乃至于,他能这般理直气壮,便是张三娘子已然对婚事点头应允。
他今天,怕真的是来找公主坦白此事的,却不曾想被公主误会了。
这么想着,徐玠暗自摇了摇头,但她却并未将自己的推测告知公主。因为她很清楚,现在的公主闭塞言路,一切关于张三娘子的进言,她均不会采纳,只是从她自己的心意。自己,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若那沈绥当真娶了张三娘子,倒也算是件好事,能断了公主这不切实际的念想,也好让公主解脱。
今日业已晚了,李瑾月也没了去看张若菡的心思,行至书房,传了晚膳。徐玠一拱手,道一句告退,李瑾月未留她。
李瑾月的膳食向来简朴,是从军中养成的习惯。今日的晚膳,一碗粟米粥,一碗鲢鱼羹,一道白面墨心,一道五味豆,便是全部。
李瑾月拾起玉箸,端起粟米粥,望着装盛于红底漆器盘中的白面墨心,嘴角微微下撇。那白面墨心,名字听得玄乎,其实就是豆腐中挖出一个洞,填上猪肉糜,上锅蒸熟。外表瞧着就是一块白豆腐,但用箸尖一戳,“噗”地一声,喷香的肉汁便流了出来,使人望之食欲大振。
然而李瑾月却瞬间没了食欲,她望着那白面墨心,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今日沈绥在花厅中跽坐的模样。白面俊郎,却有一颗漆黑墨心。还有她凑近他时注意到的那双眼,好熟悉的一双眼,黑白分明,瞳眸暗黑如墨,瞳孔如点漆,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在告知她求娶莲婢一事时,那双眼竟然红了。
为什么红了眼,凭什么红了眼,你究竟是谁,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沈伯昭……”李瑾月喃喃地念叨着,“啪”地一声将玉箸拍在了案上。
于是那玉箸碎成了两段。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有几点要说明一下。
一、【注1】出自南宋爱国大诗人陆游的《病起书怀》
病起书怀 作者:陆游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此处正是因为十分恰当,我便难以克制地引用了。
二、【注2】
出自《尚书·大禹谟》:“益赞于禹曰:‘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意思是:只有高尚的品德才能感动苍天,没有远的它(指高尚的品德)到不了的地方。自己满足已取得的成绩,将会招来损失和灾害;谦虚并时时感到了自己的不足,就能因此而得益。这是自然规律。
三、本章中提到的“女权”,并不是现代社会层面意义上的女权,其实是指“女子掌权”。
四、本章起名“墨白缠”,是因为这一段情节,是一段公心与私心交错,阳谋与阴谋连番,黑白纠缠,是非难断的情节。在这段情节里,谁都将不是完全正面的,包括赤糸与莲婢,自然也不会是完全负面的,比如说卯卯。以及张公等等诸多的人都会纠缠进来,每个人都会为了一些追求,去谋夺些什么。
五、有人问,为何赤糸还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李瑾月。答:因为不能告诉,因为她没有取得李瑾月的信任,李瑾月也没有让她足以完全信任。她不知道李瑾月对待当年太平公主府灭门事件,究竟是什么态度。关于这一点,莲婢是清楚的,在太平公主府灭门之后,李瑾月对这件事态度一直很奇怪,她在逃避这件事,这才是关键所在,后文会详细写道。
ps:最近写得很慢,每一章都要抠到五个小时,才算初步写完。这一段情节非常关键,也是整部书极为精华的部分之一,看到评论越来越少了,还是蛮疲累的,希望大家能多多发评,看到大家的评论,对我就是一种莫大鼓励。
第九十章
“三娘, 厨房熬了银耳红枣羹, 每房都送了, 您用点罢。近来奔波, 日头又干,滋补滋补。”无涯提着食盒走进了张若菡的闺房, 说道。
“你放着罢,我一会儿用。”张若菡应道, 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正坐于梳妆镜前, 散了挽发用的桃红丝发带, 细细用篦子梳理一头乌黑的秀发。
这时节,虽已转暖, 夜里还有些微寒, 无涯将那羹汤用滚水温上。就见张若菡放下篦子,问她:
“二叔还在与道济世伯饮酒吗?”
“可不是嘛,但张公他老人家高兴着呐, 许久未见二郎君了,得喝个尽兴, 尤其还有那李郎君在, 那可是号称酒仙的人物。”提起这事儿, 无涯好像很是开心,语调愉快地说道。
“可得看着道济世伯,他老人家身子已经不硬朗了,喝多了可不好。”
“放心吧三娘,有二夫人在, 他们几个喝不多的。”无涯道。
张若菡转念一想,也是,她那二婶娘,可是出了名的会持家。说得更赤白些,她那就是抠门,家里藏得好酒,定是舍不得让人多喝的。二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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