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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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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枭图 作者:十载如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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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下“销金窟”所办,反向追查集团内部走账,不仅亏空严重,一笔洗黑钱的记录也浮上水面。

    而车中搜出的五公斤细腻洁白的“茉莉花”令他的辩词更加苍白无力。

    唯一翻盘的证词是余诚滨团伙是否认识此人,但做这一行的,余诚滨未尝不存疑心,买家的事不怎么与手下说,使得唯一能断定买家的只有他。

    可余诚滨脑浆都漏了。

    坏事向来传千里,怀钧集团董事长身陷贩毒的丑闻一出,股价狂跌,本来行情就不景气,兼死对头原纪唱片公司穷追猛打,只剩下一口气。

    赵怀赫身陷囹圄,赵伏波居功至伟;赵怀赫越陷越深,严宏谦功不可没。

    收编严宏谦后,赵伏波不再驻留宾云,也未曾前去看望那个所谓的“父亲”,她留给严宏谦的只是一句话。

    “你去做吧。”

    严宏谦知道她此行要去宣义,将收尾工作留给他。但山高皇帝远,能远离这人的掌控,严宏谦既亢奋又不敢相信。

    忽然赵伏波嘴角荡开一丝笑意。

    “你好好招待我父亲。你的母亲,我也一定帮着你照看。”

    ……

    军令状如芒在背,严宏谦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前半辈子他黑心钱收了不少,钻法律空子干害人的事驾轻就熟,各类罪名一股脑往赵怀赫身上招呼,尽可能的加重处罚延长刑期。

    他的老母亲被带到宣义,还美滋滋给他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人家丫头乖巧又有教养,琢磨着是不是能给他搓个亲。

    严宏谦给她跪了,什么丫头,他现在得叫人爸爸。

    想了想,赵伏波还管他妈叫奶奶,又刷自己一嘴巴,这辈分乱的,呸。

    严宏谦在宾云忙活得热火朝天,这边侯二第一次到宣义,看什么都新鲜。赵伏波剪了头发,在宣义转了三日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北环赵家大宅。

    汉六屈尊做了司机,再不能依仗“销金窟元老”的资历倚老卖老了,论在赵伏波手下讨生活的履历表,侯二才够资深。

    得知赵伏波真实身份乃是怀钧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独生女,更是赵家正统继承人,汉六着实好一番惊吓——当初她挖坑挖得可是毫不余力。

    汉六还唧唧歪歪地试探:“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窝边?”赵伏波笑笑,“这是我窝里的草。”

    伴随着赵伏波的回归,当仁不让要对出事的父亲表表孝道,做点贡献。

    如今怀钧的副董事暂代董事长,姓毛,单字一个杞,是份额仅次赵怀赫的股东,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在他的多方运作下,赵怀赫一案迟迟未判决,不日便要转回宣义再审。

    接到消息的严宏谦,即将动身赶来宣义。

    毛董事听闻赵怀赫女儿如今便在家中,主动约来详议此事,赵伏波欣然赴约。

    “世伯。”二十四孝的赵伏波得体地表态,“家父卷入此事定有误会,当然要救。”

    毛董事神思游离,牛头不对马嘴问道:“你母……母亲还好么?”

    “多谢世伯关心,家母沉疴在身,还需静养。”

    “哦……”

    毛董事轻应一声,双目却不住在赵伏波脸上来回扫,颇有些小心谨慎。赵伏波任他打量,一成不变的乖巧顺遂。

    毛董事积极,赵伏波也很积极。

    赵怀赫在两股力量拉锯战中沉沉浮浮,汉六操起老本行,整日泡在证券所,怀钧资金缺口越来越大,负债累累。某日他监视着动向,皱眉给赵伏波去了电话:“有一笔款子划出去了,数额不小,用途不明。”

    赵伏波答:“明白了。”

    毛董事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严宏谦来宣义没多久,活动交际少,非主场作战,防不住地头蛇的沆瀣一气。

    消息不日传来,赵怀赫一案终审判决,判处有期三十年,念在初犯,又心忧幼年罹患疾病的独女无亲属照料,经此一案,急火攻心,身体病变,申请保外就医。

    赵怀赫被丧失人事权利,签署了时限三十年的股权转让书,毛董事趁保外争取的时间,为他备好了出逃路线和必备物资,让他先去海外避风头。

    时间紧急,通过毛董事的牵线,赵伏波去见了他一面,那个男人胡子没来得及修,两鬓头发催得杂白,假护照贴着是入狱前的照片,尚且意气风发。

    侯二猜测父女之间定然有深仇大恨,防着赵怀赫动手,也担心她若情绪波动,保不准一言不合就抄家伙,做好了护卫准备。但赵怀赫从始至终不说话,而她仅仅看着,无喜无悲,像一个木偶,没有灵魂,没有心跳。

    大千世界已然烧荒。

    枯骨执皮绘画,扮彩衣娱亲。

    她临别时,字字情真意切:“爸爸,保重,有需要的尽管说。”

    离赵怀赫登上航班还有两个小时,严宏谦如同装上马达,力图再搏。

    “找个检修工人,让航班延迟几个小时,我方再上诉,牵制住他。”

    “不如我再试一次,去搜江书记受贿的证据。”

    “没有引渡条约,他逃出去了,就逍遥四海,再也回不来了。”

    严宏谦自说自话长达一小时,也累了,始终没一个方案得到首肯。

    他知道赵伏波不满意,方法可行,但治标不治本,能纠缠住赵怀赫又怎样?耗的时间越长,暴露的危险越高。

    赵伏波仍在窗口吞云吐雾,眉眼笼罩在青灰色的烟里,长远沉默着。

    身后俩二五仔在偷偷摸摸地揣测上意。

    “她在想什么呢?”

    “不会……”汉六心惊肉跳地猜测,“觉得她爸可怜,心软了吧我操。”

    严宏谦取下眼镜擦了擦:“可能性不大,赵头儿那人,给她一把洛阳铲,她能把自己祖坟刨出青烟。”

    汉六嘿嘿了两三声:“你这么损头儿,小心她听见,再去陪你老母说说话。”

    赵伏波突然转身,两人同时噤声,严阵以待。

    “放弃上诉,把证人都撤回来,给笔钱打发远。”

    汉六当场就叫出了声:“头儿!”

    赵伏波厌烦:“安静。”

    汉六立马怂了,闭嘴坐回去,她走来时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指了指桌上的电话:“给我联系个人。”

    陈庚汣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心中油然升起荒唐之感。

    严宏谦是他精心栽培的左臂右膀,汉老六是自私自利的金融老手,他能理解他们有自立门户之心,却想不到这二人竟效力于一个小丫头。思其至,不禁骂姓余的有眼无珠,这等名刀利刃,既不能驾驭,应早做打算。

    想起自己不成器的子孙,汣爷暗叹一口气,就算将此人招揽门下,她也不可能本本分分辅佐他的子嗣,有类人,生来不为臣。

    面对赵伏波提的要求,陈庚汣心里掂量,拿不准地推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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