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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朝向晚 作者:微生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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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朝向晚 作者:微生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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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整理了一下。

    “夫君今日可有好好吃饭?”百里春晴轻言着,“好好睡觉?”

    灯火黯淡,葳蕤婆娑。

    谢檀嘴角轻轻颤动,无语凝噎。

    窗外大雪纷纷,北风萧萧,呜咽在这小小一方院落中,来来回回。

    “阿晴……”谢檀心底苦楚不断翻涌,哽咽在胸口,手上止不住地抖动,伸出手,轻拂过百里春晴的发丝,别于耳后。

    百里春晴低下头,两行眼泪顺着脸颊轻轻滑下,落在手心。

    “今日没什么胃口,随便填塞了几口,梦里也都是你,睡得不太踏实,”谢檀低声说着,又握住百里春晴的手,反复细看,哽咽有笑,“夫人今日可吃得好,累吗?”

    “在马车上吃了些干粮,颠簸得很,有些累,只是想到能见你,就没那么累了,”百里春晴喃喃说着,眼泪不停掉落,“风雪太大,担心你在此处冻了,一路上还做了几件厚衣……”再深吸了几口气,望着谢檀也落下了眼泪,微微浑浊,“谢檀,我来了……我回来了……这次,也让你等得太久了……”

    “不久,”谢檀勉力一笑,“你嫁我之前,我可是等了十二年……”

    心底扯得疼,疼得连喘息都觉得困难,想笑,但却笑不出声,又想撕心裂肺地大哭一场,还是止不住的欢喜蔓延,再用了全身力气将百里春晴拥入怀里,死死地抱住,想将她全部嵌入身子里,融为一体。

    百里春晴也紧紧抱住谢檀,眼泪不停落在他的肩上,侧眼借着烛光,才看到他那鬓上缠绕青丝之间,早已出了一缕一缕的银发。

    这些年,不知他受了多少苦。

    毫无希望地苦等着自己,怕也早折磨得他垂垂不已。

    眼前似有看到他离开汴梁前那浑身是血的模样,眼中流出的那一分深深的绝望……百里春晴忍不住伏在谢檀肩上恸哭,咬紧牙关,又再咬住了他的肩,感到他身子疼得颤动了一下,更震得心如同碎裂开来。

    “夫人对我说,生当长相思……说错了啊,是‘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所以我便一直等着了……”谢檀说道,声音浑浊,“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熄了灯,相拥而躺上床榻上,十指相牵。

    百里春晴将手帕交到谢檀手中,谢檀笑起:“还留着呢?”

    “嗯,一直留着,”百里春晴摩挲着谢檀掌心的茧,觉得安心,又转身看着他,问道,“夫君可是从第一次见我时就喜欢我了?”

    “胡说……”

    “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

    “有什么可喜欢的,你那时分明就还是个小孩子啊……”谢檀淡淡笑着。

    而明明是,那初见之时,就已知此生无法自拔了。

    眼角有一滴泪沿着鬓角流了下来。

    “谢檀……”百里春晴轻靠在了谢檀身上,过去总能在耳边听到他喘息急促,心跳不止,如今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平静得就如睡着了一样。

    “抱歉,恐怕又得让你再多等我了……”百里春晴的眼泪也掉落了下来,轻轻坐起身子,低下头。

    伸手抚摸过他的脸颊,轮廓清晰,双目紧闭,额上依旧光洁,眉梢入鬓,鼻梁挺直,若如悬胆,看到他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闭上双眼,俯身吻了下去。

    “我要去大辽找向晚,把他抚养长大,所以现在还不能去见你……我欠你的,只能来世再偿还你了。下一世,我会先喜欢你……”

    寒风呜咽过了小院,携卷了大雪。但冬过之后,又是一年花朝节,大约那遥迢旧年时,也还会是一派春和之景。

    ☆、番外一 信件

    送走了谢檀,叶淳才又入了营帐,回想着谢檀所安排的军中事宜,坐于桌前,细细将一切事务记下。

    又唤来了手下军士,将所有军中事务安排了下去。

    “将军去何处了?”其中一军士忍不住问道。

    “汴京有急事,皇上嘱将军回去商讨对策,此处便由你们几人全权负责了,”叶淳感到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军师你……”

    “我在等一封信,等到了,便会走。”

    待一切安排妥帖,已过了好几日,想来谢檀快马加鞭,大约也快近了黄河。

    叶淳看着眼前烛火闪烁,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很多年未有掉眼泪,犹记得上一次落泪,还是在谢老将军离世时。

    而那时候谢檀也还是个孩子,脸上悲痛难抑,却倔强得强忍泪水,大约只是不想让谢老夫人和两个姐姐分神照顾。

    “这混小子……”叶淳强笑了一下,又听到营帐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抬眼便见肖汝宁一脸愠色地走了进来。

    “谢檀呢?”肖汝宁开口问道,语气无礼。

    “皇上嘱他回去了,”叶淳不动声色,“汴京有急事。”

    肖汝宁冷笑起来:“军师说谎也太明显了,我皇兄好不容易将他派出来,又怎么会找他回去?”

    “公主想要如何?”叶淳也不惧地直盯着肖汝宁。

    肖汝宁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但想到谢檀回汴梁大约是为了去见百里春晴,不满便上了心头,指着叶淳便安排道:“他违抗圣旨回京是要被砍头的,趁他还没走远,快找人去将他带回来啊!”

    “公主如此担心,怎不自行去追?”叶淳冷冷答道。

    本就早已不想这任性妄为的公主留在军中了,如今正好趁机将她赶回汴梁,也免得前线军士们总得要顾及着她而束手束脚。

    肖汝宁抬起下巴:“军师赶我走吗?听闻你在等一封信……”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信件,“是这个吗?”

    “你……”

    叶淳一把上前试图夺信,肖汝宁急忙退了两步,避开了叶淳。

    “方才在帐外见到有人想送进来,本公主便代劳了,要不要念给军师听啊?”肖汝宁得意地扯开了信件,看了信上落字,却是大惑不解。

    信上未多着墨,只有一字,“妥”。

    “什么啊?谁写来的信?”肖汝宁大失所望,将信件甩到叶淳身上,“到底是谁的信,如此神神秘秘的?军师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通敌卖国之事吧?”

    叶淳低头看了看信上落字,多日来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小心地将信纸叠好,放在了案几上,又随手将搁置在一旁的长剑拿起,剑身出鞘。

    “你……你要做什么?”肖汝宁吓得花容失色,想逃跑,却感到脚上都没了力。

    叶淳不理睬肖汝宁,只将剑搭在了自己肩上,又对肖汝宁正声道:“公主说的没错,老夫的确做了通敌卖国之事,如今便是无脸再回汴京,无脸面对南平列祖列宗,也不敢再见谢檀了,所以……”

    说话之间,皮肉破裂,鲜血洒在了肖汝宁的裙角上。

    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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