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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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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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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如此的悲恸欲绝,“正是本公子!”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令笙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何自己两次落水都能撞见晋宁。明明前世之时,自己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之情。

    莫不是自个儿失忆了,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得要这辈子来偿还?

    这句话似乎问到了晋宁的高兴之处,他笑的愈发明艳。“今夜本公子正饮酒作乐,忽然船身一震....”

    令笙恨不得以头抢地,大呼苍天无眼。可晋宁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言语如刀,一遍又一遍的凌迟她的神经。

    “就见某人撞昏在水里,巧了,这人还是本公子的仇人,你说本公子是救还是不救?”

    令笙呵呵呵一阵哂笑,“当...当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可救了她,本公子心里却不大痛快,那该如何是好?”

    令笙想了半刻,试探性的说道:“要不把她再扔下去?”

    反正她会凫水,洛水统共就这么宽,她游两个来回都不成问题。这救一回,扔一回的,正好一笔勾销。

    晋宁可不这么认为,“本公子向来怜香惜玉,好歹是个女人。这若传了出去,我的脸面还往哪搁?”

    诚然,晋宁的脸面被剥的只剩一星半点了。然,那也不能不要是吧。

    令笙呆若木鸡,方才他说,好歹是个女人。

    好歹是个女人.....

    她不敢置信的瞧了眼自己的衣服,发现身上穿的已然不是先头自己的那件,取而代之是一件月白长袍。宽宽大大,似乎是晋宁穿过的样式。

    一时间,仿佛提前坠入九天阎罗,遍问彼岸花开。

    “你....我的衣服....”

    晋宁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前无二两肉,本公子可没兴趣,你的衣服是丫环换的。”

    令笙松了一口气,随即不爽的努嘴。馒头哪怕偷工减料缩水了,那也是馒头!

    “多谢公子相救之恩,只是现下时间不早了,小女子不便多做逗留,还请公子恕罪。” 言外之意便是:你赶紧走,你走了我好起身离开。

    令笙说的诚恳,这地方她多待一刻都觉得会短命数年的功夫。

    晋宁斜倚在床沿边,抄着手笑盈盈的说道,“不忙,我既救了你,好歹也要知道你的名字不是?”

    “这不大好罢,小女子尚未出阁,怎能告知外男名讳?”

    “可你现在,”晋宁轻飘飘的瞥着她,“正躺在我这个外男的床上,穿着我这个外男的衣服。”

    贱,贼贱,晋宁笑的忒特么贱了。

    “就没有别!的!屋!子!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晋宁颇为无辜的说道,“没有,再说你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总不能睡在仓库里头,穿下人的衣服罢?”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令笙恨得牙齿痒痒,她乐意睡仓库、乐意穿下人的衣服啊喂!

    “怎的,你是嫌我这件屋子配不上你?”他的声音里染上了霜月之味,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令笙很想说是,可是她不敢。传闻晋宁霸道野蛮,连宫中的公主也不尽得放在眼里。打死个把她这样的人,简直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故而,只得昧着良心道,“不敢,不敢。公子风光霁月,龙章凤姿,简直如仙人下凡。能近前这般瞻仰都已是我这等小女子的福分,哪还敢嫌弃?”

    一番话说下来,令笙的肚里翻江倒海,差点没把隔夜的剩饭给吐出来。

    “既然如此,那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啥子?!

    令笙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掀被起身。“这...我若在这睡,那岂不是占了你的地方?委实是不妥当了些。”

    “无妨,我自有去处。常言道送佛送到地,你今日且在这好好休息,待明日我亲自送你回家。圣上常常教导我,做事要有始有终。”

    令笙的嘴巴里跟嚼了数两的黄连一样,苦得发疼。“呵呵呵呵,那就多谢公子了。”

    晋宁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一拂衣袖施施然的走了出去。随即,外头竟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令笙再也按捺不住了,飞奔过去想要拉门阻止,奈何还是慢了一步。

    身为一个上下两辈子都是妥妥的弱女子的她,自问没有徒手断瓦片,胸口碎大石的本领。因而,只得眼睁睁的听着他们纷纷离去。

    晋宁这玩意,分明是想把自己往死了玩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方才那七上八下的心反倒是慢慢沉静了下来。这屋子不大,四四方方。内里的陈设却颇为讲究,错落有致。

    房内的梁木上雕刻着飞鸟的花纹,做工精细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般。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有天大的事,那也是明天的事了。此时还有些寒意,令笙搓了搓脚,窝进了被子里。

    蒙上头,诸事不想,一觉睡到了天亮。

    ......

    昨日还艳阳高照的日头,今日起来却灰蒙蒙的一片。街头柳树的横枝上,有乌鸦引项哀鸣,惊醒晨光。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将将停在了宋府的门口。

    令笙面死如灰,目光涣散,喉头仅存一口仙气在支持着她。起先她还心存侥幸,以为晋宁保准不知自己是谁。等他问起来的时候,她便随意编一个身份,糊弄过去。

    哪知,他半句没问,拎了人径直来了宋府。

    守门的小黑子睡眼惺忪的推开大门,方看了一眼,那丁点的困意顿时被丢去了爪哇国。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去禀告了。

    这也无怪小黑子见识浅短,性子鲁莽。任由谁一大早的瞧见二三十人浩浩荡荡的站在门口,也会被这气势唬上一跳。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令笙就瞧见她那久违蒙面的阿爹匆匆赶了出来,这倒是托了晋宁的福气了。

    他的模样一如经年,脸上的皱纹不多不少,华鬓处上,精神健硕,不见老态。

    宋秋明理罢衣袖,当心一揖,恭敬的说道,“世子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能当官的,个个都是人精。当初宋秋明选小黑子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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