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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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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郎归 作者:糖糍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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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轻扬,似情人间的细语呢喃,诉说鱼传尺素,红豆相思的青涩浪漫。又如古稀老人的白发苍颜,包含了枯藤老树,杳无人烟的荒凉。

    一曲宫商,娓娓动听,余音袅袅,缱绻缠绵。

    一壶作罢,将酒壶抛人水中,咕咚沉下。在天低月近的野旷中,一个低沉慵懒的声音卒然从令笙的背后响起,“你这歌唱的不好听。”

    令笙吓了个激灵,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竖立起来。手忙脚乱的往后退却,同时回头朝那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诚然,这一定不是被吓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阴森森的味道,仿佛是来自阿毗地狱的骇人鬼气。不远的甲板上,灯火阑珊处,不知何时起赫然立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影。

    无声无息的,连脚步声也未曾听见。

    乍一瞅,还以为是厉鬼勾魂,无常索命来了,唬的她心跳都落下一拍。

    令笙哆哆嗦嗦的问,“这位...鬼差大哥,您..您有何贵干?”

    过了半刻,传说中的鬼差大哥幽幽的问道:“你平日里都做了什么亏心事,还不从实一一招来?”

    声音朦朦胧胧,四处都能听到回响,如同忘川河底掠人入水的冤魂,可怕的紧。

    令笙哭丧着一张脸,满是苦恼,“我没有啊...难不成偷喝程滢的燕窝,然后往里头兑水也算吗?”

    那位鬼差大哥好半晌没有说话,令笙壮起胆子抬头看去。

    可仔细瞅了数眼后,心顿然拔凉拔凉的。这个像一只傻狍子般立在那儿的人,不是晋宁又是哪个?

    王八犊子的,竟然是他!!

    怎的,在哪都能遇见这衰鬼?莫不是她拜菩萨拜的还不够真诚?

    令笙琢磨的回家后,将她娘屋里头那尊最大的佛像搬自个儿的房间去。每日晨昏定省,虔诚叩拜。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厮不好好的在盛京当他的世子爷,怎生半夜三更跑这儿来了吓唬她?

    昏黄的渔火,明明暗暗,让人看不真切。他道:“来抓你。”

    文中诗曲引用《天净沙.秋》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来自《画江湖之不良人》>3<

    第25章 遇袭

    抓她?!难不成晋宁竟从盛京一路跟她至此?!可这也说不通,自己与他无冤无仇的,又不曾触犯什么网法律例,何劳宁国侯世子亲子来抓,且还是孤身一人。

    令笙歪着脖子,琢磨了半日,也没想明白。恍神间,忽见晋宁蓦地缓缓朝他走来。步履从容,仿若闲庭信步。可不知怎的,令笙的心跳随他的靠近儿越发的紧张,连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屏住。

    晋宁堪堪停在她面前四五步的位置,容颜似醉玉颓山,举止若肃肃松风。一双桃花眼如空山新雨,在熠熠火光中倒映出令笙的模样。

    饶自镇定的令笙,脸颊轰的滚烫起来,像是搽了醉人的胭脂。

    难得少女怀春,令笙握住衣角不知所措。突然,肩膀处疼了一下,一股力带她往后仰,整个人便从船上翻落下去,调入采石江里。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呛进肺里生疼。令笙奋力探出水面,勃然大怒:“顶你个肺!你脑子进水踹我下来做什么?不就是害你在人前丢个脸,你至于着如此对待一个姑娘家家吗?我不也因着你,被那些个大家闺秀嘲讽挤兑。你若真这么小气,大不了我还你就是,反正我是个大气的人。改天我也在人前丢个脸,这样算扯平了罢。还不快些将我来上去?”

    一溜烟儿说了这么许多,口都有些干涩。方才那些个莫名其妙的悸动,被泼了个透心凉心飞扬,连她自个儿都忍不住想要唾弃一把自己。

    晋宁一袭白衣清冷如霜,眼神不同于以往的放荡不羁,而是显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无情和冷酷。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忽的出现在令笙的视野里,掠过她的头顶,如同一道闪电直直插入她刚刚所在的地方。紧接着,络绎不绝的利器从天而降,仿佛是在下一场箭雨,来势汹汹,势要取人性命般。

    令笙来不及细想,暗骂声深吸口气,立即潜入水里,朝船底的游去。前些日子虽入了夏,然夜间的水仍有些凉。

    水下视线不佳,越过船身,便彻底失去了方向。她那管得了三七二十一,逮住个方向蒙头竭力前行。直至耗尽嘴里的最后一口气,才破水而出。

    脸上残留的水珠阻隔前方,晚风拂过,束上一层寒意。抬手抹掉,环顾四周。令笙只消看了一眼,便怔在原地,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适才空无一物的江面上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许多船只来,宛如从天而降一样。灯火将黑漆漆的江面照了个通明,引得鱼儿跃然遨游。前有虎后有狼,尤其不幸的是,令笙儿好巧不巧的闯入了人家的船堆中。

    船上众人临舷而立,个个身量魁梧,手持大刀,凶神恶煞的齐齐看向令笙。

    令笙嘴里发苦,呵呵傻笑,问:“半夜游江,诸位好兴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那些人连嘴角都没抽一下,只是默默的扔到手中的大刀,纷纷换成刺抢。令笙大惊失色,手都颤成筛子。这会儿谁还管淑不淑女,好不好看,甩开膀子拼命往回游,同时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游出去大约三四丈远,突然一股大力扯住她的后领子,将她拎出水面,又以一种混账的角度把她扔到先头的船上。令笙以王八投地般的姿势趴在甲板上,撞的鼻青脸肿。刚想看看是哪位好汉,抬头就见眼前儿是一双白晃晃的靴子。

    怎么又在他面前丢脸了……

    令笙闭眼,不忍直视。当机立断的脖子一歪,‘昏倒’在地。

    真昏与假昏不同,真昏尚有可能唤醒,这假昏不想醒时怎么也不会醒的。

    是以,当白白从船舱里冲将出来,抱起她的腰挪挪,不动,放弃。改扯住她的脚,以吃奶之劲咬牙把她往后拖去时,她也不曾醒来。

    毕竟,面子问题是个大问题,这些小伤小痛的皆可忽略不计。

    然,她此刻很是想问问白白。下回拖她的时候,能否将她翻过来再动手?到底是张脸,擦在木板之上滋啦啦作响,好像下一刻就要蹦出火花来,总归是不大好的。

    白白抱她在怀里,焦急的问:“公子,您没事吧?别吓唬我。”

    远梦如水急,白发如草新。听那语调,白白已然是六神无主,当真以为自己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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