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解咒的代价

      绯瑟阁的凉亭里,暖瑟正抱着酒壶自斟自饮。

    凉亭外的月亮高高挂着,氤氲的月色透过树叶儿洒下来,朦胧而梦幻。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月光。

    暖瑟迷茫地抬眸,看着那背光的身影,突然笑起来,“你来啦。”

    看着醉眼朦胧的暖瑟,夏侯晨眉心轻蹙,走过去轻轻拿掉她手中的酒壶。

    “你醉了。”

    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暖瑟笑,愣愣地看着夏侯晨,喃喃低语,“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很清醒。”

    一直......

    想到什么,夏侯晨内疚地垂下眼眸。

    就在夏侯晨愣神间,暖瑟已抢回了酒壶,娇憨地抱着酒壶猛灌了一口。

    “别喝了。”

    夏侯晨皱眉,想要夺回酒壶,却被暖瑟抓住了手。

    “你知道吗?我等的人他回来了。”

    暖瑟凑到夏侯晨面前,低低地像是说着秘密。

    “可是他有了未婚妻。”

    暖瑟笑着,可是那一双朦胧的醉眼里却满是哀伤。

    心像是被针扎着,痛到无法呼吸。

    “没有。”

    夏侯晨抬手,内疚地轻抚着那强颜欢笑的小脸。

    “没有什么?”暖瑟傻傻地眨眼。

    “没有未婚妻。”夏侯晨认真地看着暖瑟。

    他没有未婚妻,一直都没有。

    暖瑟皱眉,突然激动起来,“有的,他有的......”

    “他没有反驳。”

    暖瑟小嘴微撅,很是委屈地瞪着夏侯晨,像是在控诉他刚刚的沉默。

    看着她委屈的眼神,夏侯晨的心好痛好痛。

    “八年,没有他的八年何其漫长,可是他回来,我却依旧度日如年。”

    暖瑟说着说着就笑了,可是那悲凉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夏侯晨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暖儿......”

    “你叫我什么?”暖瑟皱眉望着夏侯晨,抬手轻抚他的俊脸,“不许,学他的样子,你只做你自己。”

    夏侯晨皱眉,疑惑地看着暖瑟微眯的醉眼。

    暖瑟唇角微勾,认真地看着夏侯晨,“我不想,不想再等了,我们成亲好吗?”

    夏侯晨眸光倏地一沉,“我是谁?”

    暖瑟轻笑,“宁子晨,你是不是以为我醉了,我没醉。”

    双手兀地紧握成拳,如潮水般涌来的酸涩几乎要将他淹没。

    没有感觉到夏侯晨的异样,暖瑟定定地望着那张如玉的俊脸,突然眼前的这张脸转化成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大师兄......

    心猛地抽痛,暖瑟情不自禁地往前,贴上那性感的薄唇。

    夏侯晨身子一僵,呼吸瞬间加重。

    暖瑟闭上眼,伸出小舌撬开他的牙关,生涩地绕上他的舌尖。

    夏侯晨死死捏着拳头,满腔的酸涩堵在胸口,却无处发泄。

    他们之前就是这样相处的吗?

    只要一想到她和那个人做过这样的事,夏侯晨就嫉妒地想杀人。

    “看清楚我是谁?”夏侯晨猛地推开暖瑟。

    暖瑟一下跌到地上,抬眸幽怨地望着夏侯晨,“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

    “你想我要你。”夏侯晨咬着牙,幽深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感觉到夏侯晨生气了,暖瑟迷茫地眨了眨大眼。

    “你不想吗?”

    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夏侯晨怒极反笑。

    他不想?

    他想得快疯了。

    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夏侯晨像疯了一样,吻上那娇艳的红唇。

    啃着,咬着,无比粗暴,却又满含爱意。

    暖瑟原本脑袋就迷糊,现在被夏侯晨这么一吻,彻底地不清醒了,只能抱着夏侯晨的脖子,任由他予取予求。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这一堆干柴烈火。

    夏侯晨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暖瑟也越来越迷乱,不仅学着夏侯晨的样子,对着他的脖子又咬又啃,柔软无骨的小手也滑进他的衣襟。

    “嗯......”

    夏侯晨忍不住轻吟一声,一把抓住暖瑟作乱的小手。

    “嗯?”

    暖瑟迷糊地抬眸,沾满情欲的水眸不解地望着夏侯晨。

    夏侯晨心口一窒,还未消褪的火热瞬间上涌,呼吸再次加重。

    夏侯晨又一次,慌乱地点了暖瑟的昏睡穴。

    看着怀中绯红的小脸,夏侯晨眼里满是挣扎。

    他到底,应该拿她怎么办?

    绯瑟阁的某个角落,宁子晨死死捏着拳头。

    翌日,清晨。

    暖瑟迷糊地睁开眼,想要起身,却头痛欲裂地摔回床上。

    妈呀,好痛!

    “你醒了?”

    宁子晨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暖瑟挣扎着要起身,立刻放下托盘过去扶她。

    看到宁子晨,暖瑟便想起昨晚的疯狂,顿时小脸通红。

    “你,你昨晚没回去吗?”

    宁子晨眸光轻闪,“你喝醉了,我熬了醒酒汤。”

    小心地扶好暖瑟,宁子晨端来醒酒汤,舀起一勺送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

    暖瑟红着脸,伸手去接碗,宁子晨却是不让。

    “我来。”

    看着宁子晨执着的脸,暖瑟小脸更红了,垂首喝下醒酒汤。

    一个喂,一个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却异常和谐。

    喂完醒酒汤,宁子晨又拿出一盒药膏。

    修长的手指沾上膏药,小心地抹上暖瑟的唇角。

    暖瑟脸红得像只烤虾,羞涩地别过眼。

    昨晚他们真的是太疯狂了,只是她不记得他们是怎么结束的了。

    涂完膏药,暖瑟才敢抬眸,愣愣地看着宁子晨,又是一阵脸红。

    “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嗯?”

    宁子晨抬眸,眼底一片困惑。

    暖瑟羞涩地抿唇,“就是,我们成亲的事。”

    宁子晨微愣,随即眸光轻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好,我们成亲。”

    暖瑟轻轻靠在宁子晨怀里,唇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等你弱冠,我们就成亲。”

    经过昨晚,他们之间好像没了陌生和拘束,希望将来有一天,她能真正爱上他。

    “嗯。”

    宁子晨勾唇,抱着暖瑟的手收紧。

    晨乐殿。

    “晨哥哥......”

    看到夏侯晨,桑若依立刻飞奔过来。

    夏侯晨身形一闪,淡淡抬眸,“走吧。”

    看着夏侯晨的背影,桑若依眼底闪过一丝委屈,却还是跟了上去。

    长乐殿。

    宁子晨牵着暖瑟走过来,却正好遇见夏侯晨和桑若依。

    看到夏侯晨,暖瑟下意识地抓紧宁子晨的手。

    感觉到暖瑟的紧张,宁子晨紧紧牵住暖瑟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无声安慰。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夏侯晨倏地皱眉,抬眸淡淡地看了眼宁子晨。

    宁子晨瞥了眼夏侯晨颈间的红痕,眸光兀地变冷。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两双幽深的黑眸中有着同样的冷意。

    暖瑟也注意到了夏侯晨颈间的红痕,心猛地抽痛,但想到昨晚自己也和宁子晨做了同样的事情,却也释然了。

    “大师兄,若依姑娘。”

    暖瑟深吸一口气,首先开口。

    有些事情始终都要面对,既然已经决定放下,那就应该坦然一点。

    夏侯晨回神,看着暖瑟的眸子飞快地掠过一抹忧伤。

    “暖瑟,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桑若依走到暖瑟身边,很是亲热地牵起她的手。

    暖瑟身子一僵,轻轻点头,“嗯。”

    “这位是?”桑若依看向宁子晨。

    暖瑟唇角微勾,介绍道,“他叫宁子晨,是我的未婚夫。”

    夏侯晨心口一窒,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似要将它捏烂。

    桑若依瞥了眼夏侯晨难看的脸色,勾唇轻笑道,“你未婚夫长得不错。”

    暖瑟微愣,抬眸看着夏侯晨真心道,“大师兄也不差。”

    “进去吧。”

    再也听不下去,夏侯晨冷冷说完,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大殿。

    几人面面相觑,一起跟了进去。

    “师父。”

    夏侯晨走到端木汐面前恭敬行礼。

    端木汐抬手虚扶,“晨儿让我们来,是不是准备解咒了。”

    夏侯晨垂眸,“是,解咒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众人点头,“那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为我找到至阴至阳之地就好。”

    众人闻言一起蹙起眉头。

    至阴之地好找,至阳之地也好找,但这至阴至阳之地却是不多见啊。

    “魔界有一处地方便是至阴至阳。”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轩辕墨突然开口。

    君无邪眸光一亮,“你说冰火池。”

    轩辕墨点头,冰火池,一冰一火,一阴一阳,正好适用。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冰火池吧。”君无邪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魔界,没有任何耽搁地到了冰火池。

    无忧躺在冰火池中央,感受着一冰一火的冲击,痛苦地皱起眉头。

    “怎么样?很痛吗?”

    看着无忧痛苦的模样,温弦在一旁急得不行。

    无忧摇头轻笑,“没事,有些不适应而已,现在好多了。”

    这点小痛苦算什么,只要能够让她留下孩子,再大的痛苦她都能忍受。

    “放心,不会有事。”

    感觉到温弦的紧张,夏侯晨出声安慰。

    温弦皱眉点头。

    他多想替她去承受,可是不能。

    “晨儿,你安心解咒,我们帮你护法。”

    所有人都自发地退到冰火池边,将冰火池围成一个大圆圈,盘腿而坐,翻手打出结界,为夏侯晨护法。

    结界中央只剩无忧,夏侯晨和桑若依。

    “准备好了吗?”夏侯晨看着冰火池中央的无忧,轻声问道。

    “嗯。”

    无忧点头,缓缓闭上眼。

    夏侯晨面无表情地转向桑若依,“开始吧。”

    桑若依皱眉,“你真的不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

    依旧是淡漠的话语,没有任何迟疑。

    有些事,值得用任何东西去交换。

    桑若依点头,眼底闪过一抹钦佩,“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即使他只能再活二十年,她也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