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心可畏
清晨，凉风习习，吹拂着大地。
杨柳的枝条，随风轻轻地舞弄着身姿，显得灵动可人。
此时，林家家族内，一些庭院中开始有着嘈杂的声音。
显然这个时候，林家的大多族人已起床，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林沐晨从后山回来，径直朝着林家族内走去。
经过林家后门前，林沐晨眉头微皱，表情有些怪异。
只见两个林家武者貌似正在站岗，可却有轻微的鼾声传出，周围弥漫着一丝丝淡淡的酒气。
“咳！”
林沐晨轻咳一声。
顿时，右边武者浑身一个激灵，警觉地绷直了身子，扬声喝道：“谁？”
“是我。”林沐晨道。
右边武者这才看清来人，表情有些讪讪的向林沐晨问好。
左边武者被惊醒，眼看林沐晨立于身前，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肃穆而立，身体站得笔直。
林沐晨云淡风轻，脸上很是平静，道：“行了，两位也算是我的长辈，不必这么拘谨的。”
说完，林沐晨便是向着族内走去。
不过刚走几步，他却是突然转身，道：“两位大叔，赶紧去漱漱口吧，你们身上的酒味有些浓呢。下次可切勿再犯！”
闻言，两名武者顿时头冒冷汗，尴尬地连连点头。
待到林沐晨走远，左边武者这才心有余悸得拍了拍胸脯，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幸亏是沐晨少主，如果遇到的是林允少爷，今天我们若不拿出足够的好处，恐怕此事无法善了……”
右边武者则是略带惋惜的道：“是啊，家族中的小少爷们，也就只有沐晨少主比较稳重、成熟，为人也挺不错，不过就是可惜了啊……”
……
一路走来，林沐晨经过林家演武场。
此刻，演武场中，林家三长老林渊正在监督一群炼体境的少年练功，淬炼身体。
每天清晨，林家所有炼体境的少年都会来此，在族老的监督指导下淬体开脉。
林沐晨修为倒退至炼体境后，这三年来自是也不例外。
眼见林沐晨经过，顿时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目光微微有些怪异。
“听说昨日沐晨少主开辟灵池又失败了，结果他恼羞成怒，将林虎给打成重伤，恐怕没有三五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可不是么！真是不把普通族人当人看，自己没本事，还迁怒于他人，有这种少主，真是林家不幸啊……”
“就是！不过昨天林允少爷已经对他下了挑战，如果这次成人礼，林允少爷获胜，那么他就要滚出林家了，没了少主的身份，我看他还怎么跳？”
…………
林沐晨眉头微皱，看来是有人故意抹黑他，坏他名声。
其目的不言而喻，是为了引起众愤，好方便在成人礼上把他赶下少主之位。
一眼扫去，林沐晨便看到人群中，林跃和林晓两人鬼头鬼脑、目光闪烁。
他顿时心明如镜。
“肃静！安静练功！早晨的时间何等珍贵，尔等还不珍惜时间淬炼身体，开辟天脉？”三长老林渊呵斥道。
顿时，一个个少年都连忙住嘴，继续练功，神态认真而又规矩。
“林沐晨，你本就来迟，还不快快归位？”眼看林沐晨站在一边，迟迟没有归位，林渊顿时不满道。
“三长老，我不用再淬体开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渊瞪眼问道。
“三长老，其实我……”
“你不用再说了！”
林渊打断林沐晨的话，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也罢！你走吧！你自己都自暴自弃了，我也无话可说！”
林沐晨无语地看了眼林渊。
每天清晨淬体开脉，这在林家是炼体镜武者的必修功课。
但林沐晨已打通全身的天脉、地脉，只待重新开辟灵池，便可踏入聚灵境，确实不用再做此功课了。
不过想必林渊可能也听信了谣言，加之今日林沐晨说出此言，令这位性格耿直的三长老更加不满，因此连林沐晨的解释也不愿意听下去了。
“看来这三长老，也对我误会挺深的啊！”林沐晨心中暗道。
这三长老林渊今年已五十多岁，一心为家族，但因其老年丧子，自此性格变得极为暴躁。
林沐晨对此深感同情。
“嗯？你还留在这里做甚？还不快滚！”眼看林沐晨还未离开，林渊眼中怒光四射，隐隐有着一抹仇恨的光芒。
虽然那丝仇恨很隐晦，但还是被林沐晨发现。
林沐晨感到疑惑，他似乎没有做过令林渊仇恨自己的事情吧？
而且，林渊平日里虽对他不冷不热，但对其他人也大抵如此。
可是，今天的林渊似乎有些非同寻常。
不过，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一大清早就被人如此呵斥，林沐晨自是极为不爽。
“三长老，还请放尊重点！”林沐晨淡淡的道。
周围的少年少女们，眼看林沐晨竟敢如此说话，忍不住砸了咂舌。
要知道，三长老林渊因性格耿直，对事不对人，因此主掌林家奖罚事宜。
平日里，他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没人不怕的。
就连一向张狂、不可一世的林允见了他，也是不敢造次。
而林沐晨竟敢说让林渊放尊重点。
看来，这位少主还真是开始自暴自弃了，竟然连三长老也敢惹！
“尊重？”
林渊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笑得很冷。
下一刻，他猛地收敛笑声，表情微微有些狰狞，道：“你让我放尊重点？”
“三长老，我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对，惹你如此不快，但我身为林家少主，你让我滚，是要让我滚向何处？”林沐晨不卑不亢，凝视着林渊，神色很平静。
“而且，”林沐晨深深地望着林渊，意味深长的道：“谣言或许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闻言，林渊沉默。
他自然听出来了林沐晨的所言之意，当下眼神闪烁，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见状，林沐晨心中顿时明晰。
当下，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大伯啊大伯，为了这个位置，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林渊的变化，林允还无法扇动，因为层次不够。
那么，只能是林家的大少爷，林沐晨的大伯，林天狼。
林渊扫视了一眼演武场中寒蝉若禁的众人，深深吸了口气，道：“或许你说的对，但真相总会大白，到时我管它是谣言还是人心！”
林沐晨和林渊对视一眼，随后默默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