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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宫百鬼 作者:自在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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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宫百鬼 作者:自在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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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如饴。”

    这话他跟皇后都未说过,所以当独孤婧听到这里,也是惊诧万分。

    不过最震惊的还是云棠,那时候皇帝也快到而立之年,又是先皇的心腹之子,他知道内情也实属正常,可他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云棠欲哭无泪,她可不想被人利用完了就丢了小命,她看向丁泽,见他也有些紧张似的,心想完了完了,一直那么稳的丁泽,这下也慌了。

    “你二人无需担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李家人对待为自己办事的人不会用杀人灭口这般卑劣手段,二位若是愿意,朕必不会亏待你们。”

    这皇帝还真是人精中的人精,竟跟会读心术似的,云棠哭笑不得,她能怎么着?说不愿意?皇上说了,为他办事他也会仁至义尽,可言外之意,若是不为他办事……想都不敢想,遂赶紧拉着丁泽跪地磕了个头,“我俩但凭圣上差遣,愿为圣上肝脑涂地!”

    ☆、小人

    皇帝勾了勾嘴角,这姑娘识时务,“放心,朕不会叫你们肝脑涂地,朕只需叫你们两个做个假证。”

    云棠低着脑袋,“请圣上明示!”

    “此事涉及到皇室的机密,自然不能将这事公布于众,可若无缘无故处置了孙茹,她又没什么过错,未免难以服众。”

    孙茹是孙大人的名字,云棠俯在地上略略抬头,“所以……”

    “所以,我要你们……”

    云棠从紫宸殿出去的时候,仍感觉似在梦中,脚下踩了棉花似的,一直到跟丁泽分别,自己又朝尚宫局走,感觉到谷夏往自己胸膛顶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鬼爷,你安分些。”

    “不是我不安分,是你喝了那太医的药,正打通你的经脉,跟我可没有关系。”

    云棠理亏,“哦,那是我错怪你了。”

    “我没事,倒是觉得你有事。”

    “我有什么事?”

    “你瞒不过我的,你是觉得帮着皇上骗人,那样不好?”

    “是,虽说孙大人确实是恶毒,可我也不想用这样的法子将她绳之以法,我还是希望一切都光明正大明明白白的,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何必遮遮掩掩,犯错之人是恶人,可我这样也非君子。”

    “云棠,何谓君子,何谓小人?”

    “我……坦荡荡者为君子,戚戚然者为小人,我只想坦坦荡荡的活着,不想取信于谁,也不想为谁做事。”

    “孔孟才讲君子小人,老庄却只讲道法自然,想要大隐隐于市,还需顺势而为,自知者明。”

    这是谷夏第一次跟她讲孔孟老庄,云棠突然觉得,这只鬼像是个教书先生似的,谆谆教导,循循善诱。

    “可,孔孟之道能成经典,也必有可取之处……”

    “孔夫子本人我也极其敬佩,终其一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为悲壮,可生而为人,阴阳给之生命,造化给之灵魂,只因自己的一份执念,却叫奸人逍遥法外,这也并非明智之举。”

    云棠嗤笑,“万世之师你也敢贬斥,小心到了阎王殿,阎王判你罪加一等。”

    “这又哪里是贬斥,各人自有各人的路,我只是不赞同罢了,孔夫子宽以待人,广施仁爱,又怎会跟我计较这些?”

    “不过你这话确实叫我舒服了许多,但这样的事,我也只做仅此一次,鬼爷,帮皇上做事之前,我还是想最后确认一遍,你们确认孙大人就是南山公主么?”

    “确认,子虚最能识气,他确认的事情就不会有假。”

    云棠这才安下心来,长出了口气,“嗯,好……”

    ***

    是日下午,刑部的人冲入尚功局,将司珍处孙司珍,以及典珍吴鸢都带走了,来人在孙茹的屋子里找到不少的东西,比如窗下木匣子里藏着的水蛭,几根六寸多长的青铜锥,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血液,还有就是……梅婕妤的帕子,洛水碧的琴弦。

    将这些东西搜查出来的时候,六局二十四司的人都跑过来围观,人人倒吸冷气,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孙茹虽然平日不苟言笑,对人冷淡了些,可谁也未想到,竟是个女巫?!巫术这种东西还是离她们太远,不少人纷纷回想自己曾可得罪过孙茹,万一她偷偷摸摸照着自己的模样扎个娃娃,再……想想就后怕。

    唯一没在场围观的,是尚宫局的云棠,因为大家听说,这孙茹得以被捉住,还得亏了她的作证。

    而此时此刻,云棠正恭恭敬敬站在延英殿皇帝的书房中,身旁站着国师玄同子,大理寺卿蔡知义,少卿黄守仁,刑部尚书曹万里,侍郎赵叔礼,当然了,还有丁泽。

    上方坐着的是皇帝,下方跪着的是孙、吴两人,俱被印满了符咒的麻绳捆着,动弹不得。

    皇帝手中拿着只翡翠的貔貅,估计是经常把玩,光滑的很,就这么一边摸着,一边瞥向孙茹,“孙大人,这些东西你可认得?”

    孙茹狐眼轻瞄,瞧着地上各式各样的“巫蛊之物”,不禁噗嗤一笑,又是张狂又是淡定,竟又大笑开来。

    笑声极尖,叫人心里头无端的难受。

    见孙茹不说,皇帝又看向云棠,“姚女史,说说你见到的罢!”

    “回陛下……这事还得从微臣刚入宫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微臣对宫里头不熟悉,所以要日日出去认路,有一日就迷了路……谁知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太液池,微臣看见……梅娘娘和一个大人正在那儿,似乎是吵了架,微臣觉得这是上司和娘娘的私事,就绕了路走了……谁知第二日竟……再后来,就是微臣到尚功局要拴钥匙的缨子,然后就见到了孙大人,微臣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时虽是黑夜,可好歹月圆……”

    皇帝极为严肃,“那你为何不早说?”

    云棠赶紧下跪,“因……因那日除了孙大人和梅娘娘外,还有吴大人站在远处望风,我不知她是不是看到了我,怕她报复……请陛下赎罪啊!”

    “姚云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跟着孙大人去过太液池望风!”吴鸢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当真冤枉的紧。

    “吴鸢!你闭嘴!”随着皇帝一声大吼,吴鸢才闭了嘴,皇帝又看了看丁泽,“丁先生,你呢?”

    丁泽上前一步,“臣知道的,就是洛姑娘遇害的前一晚,我在梨园阁门前,见到了吴鸢吴大人,看似是往洛姑娘的住处去的……除了我,教坊的雨燕也是见了的,只不过她只见到了黑影,没臣看的清楚。”

    这下吴鸢不再喊冤,倒是皇帝又问了一句,“吴鸢,这回你可有什么话说的?”

    吴鸢不再说话,而孙茹一直狂笑,跟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似的。

    皇帝大呵一声,“孙茹,你死到临头了,笑什么?”

    孙茹傲视着坐上的皇帝,“陛下的栽赃还是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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