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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有鬼 作者:toug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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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

    他现在满口谎言,明目张胆地抢生意砸场子,是生怕他自己还不够显眼,招不来看这片场子的地头蛇。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之后,车站闸口便有些蹲坐在地上的男人警惕地望过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望过来。

    詹台半点不怕,现在又不是七十年代的香港,古惑仔当街砍人也没人理会。

    光天化日的火车站里,真想把他詹台光明正大,估计也少不了得找公检法帮忙。

    他心里有数,唇上勾了笑容。旁边果然有刚买完票的大妈,想必离火车发车时间还久,闲来无事便好奇地窜了上来:“真的不要钱的?”

    詹台脸上堆笑,哎哎地答应着,还没说出个子午寅丑,就被旁边值班的保安吼了两句:“干什么呢!”

    詹台见好就收,手脚利落收起了身上带着的法器,嘿嘿点头对保安说:“这就走这就走。”拎了背包转身便走,干脆简单毫不纠缠,倒把前来赶人的保安晾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詹台垂下眼睛,几缕碎发遮住脸上的神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不是要见好就收。

    刚才那一番不大不小的动静,他便已经试探出这一片看场子的话事人。那几个躲在闸口贼眉鼠眼望过来的人,可不就是这一片道上混的小喽啰,生怕被他砸了场子的?

    小喽啰见他来抢生意想赶他走,却不自己出手,专门请了过了明路的保安来,冠冕堂皇又理所当然,借刀杀人这一招使得十分熟练。

    这些手段原本都是詹台使惯了的,此时事出紧急,他心里又记挂方岚的下落,便懒得与这些人撕扯,干脆径直走到那几人的面前,冷冷抬起眼,周身肃杀气,抱臂站着:“请你们当家的出来。”

    第58章 将军澳

    他年纪虽不大, 且平日里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惯了,一直都是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少年模样。

    此时难得沉下面庞, 白玉般的面孔棱角分明, 神情桀骜冷硬, 天然便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人之天性,自来便是欺软怕硬。

    可谁软谁硬若想辨个分明,穿什么衣服作什么姿态,其实都比年龄重要。

    詹台站在那里,一身的傲气好似天然的屏障,生生将那些人逼退了几步去。

    几人面面相觑, 到底还是有人嗤了一声,不屑道:“哪里来的扑街仔, 够胆揾我们揸fit人。”

    詹台冷冷望着他, 也不说话, 右手自身手伸了出来, 幽幽一缕蓝光在指尖萦绕,小蛇一般若隐若现, 在正午的日头下看得并不分明。

    虽不甚分明, 但那一缕溢着流光的火苗已是十分诡异。

    就像方岚所说, 十个神棍九个骗,还有一个是痴线。这几个在火车站招摇撞骗的小喽啰, 平日里最多不过听听上面的人吹水, 偶尔见到一个懂问米占卜的便恨不得跪下磕头叫大师,又哪里真的见过高深精进的道术?

    几个小喽啰目瞪口呆看着詹台指尖的火光, 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又再朝后退了一步。

    詹台神情淡漠,却仍嫌不够,修长的指尖轻轻一碰,右臂缓慢抬起,露出完美的肌肉曲线。

    片刻之后,他指尖的蓝火猛地增大,火光骤然亮眼,盘旋在他的指尖,沿着手背慢慢向上爬过小臂,好似蓝色的刺青花臂,迅速地占领了他整个手臂。

    火光继续向上,跃过他的肩膀,在他的额角凝成一团明灭不定的火焰,砰砰砰地跳跃数下之后,轰地一声冲上天空,像炸响的烟花一样四散绽放,仿佛怒吼的雪豹露出尖锐无比的巨齿。

    詹台颀长的身形连一下晃动都不曾有,仿佛四溅而出的蓝焰本就脱身于他的本体一般。

    那几个小喽啰被这白日烟花豹影人形所慑,此时不敢轻易开口,既分不清他使出的是魔术还是妖法,又分清他是敌是友。

    詹台也不为难他们,垂下眼睛轻轻说:“我说了,请你们当家的出来。”

    广东地区服务业极为发达,,又因早年香港人北上打骨按摩风靡,近年来受东南亚影响,泰式按摩流行,是以洗浴按摩一直以来都很受欢迎。

    深圳火车站不过方寸之地,称得上名号的洗浴店便有将近百家。

    詹台抬眸,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这家洗浴店金碧辉煌的招牌,上面写了金光闪闪四个大字“香江明珠”,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门童应该是受了吩咐,毕恭毕敬将他引入了大厅。

    詹台坐在沙发上,随意地四周扫视了一遍,心里冷笑了一声。

    也是,火车站这一片交通要塞,躺着都能生钱的地方,能把这一块蛋糕吃到肚子里的人,想必也不是平常人。

    地段绝佳的这家香江明珠洗浴店,内里陈设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的正门并不开启,只在门口摆了两尊碧玉貔貅。大厅头顶开天窗,自然光自上而下倾泻至浅灰色的鹅卵石水池中,养了一池红白相间的锦鲤。

    詹台抿紧双唇冷冷看着,掌心却渐渐收紧放在身侧。

    好在那人并没有让他等很久,十多分钟后,鱼池北侧的竹林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几个黑瘦的精壮男子簇拥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进来。

    那人样貌十分和善,胖嘟嘟的圆脸上嵌着两只圆鼓鼓的眼睛,又黑又矮穿一件金光闪闪的中式褂子。

    那人见到詹台,哈哈笑着上前两步,一把握着詹台的手:“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真没想到,现在江湖里排的上名号的道友,竟然是这样的少年英雄。”

    詹台皮笑肉不笑,也反握了那人的手,却不接话。

    那人半点不在意,豪爽地自我介绍:“呐,我南下有些年头了,你年纪小,可能没听说过我。”

    “鄙人姓秦,单名一个福。南海西樵山云泉派,不知阁下师承何人,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詹台站起身,眼波平静直视秦福,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阴山十方。”

    阴山十方因血玉灭门,纵有幸存者也多是苟延残喘的亡命之徒,多以手段残忍出名。

    詹台孤身在外,为找方岚也下了血本,此时也不去计较隐姓埋名韬光养晦,只求早日立身取信于人,好早些找寻她的下落。

    秦福听了詹台所说,眉毛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难以察觉地顿了顿,又笑起来,指了指洗浴中心的大厅说:“道友远道而来,倒不知对我这小店可有指教?”

    这是在试探他的本事了。

    詹台倒不怕这个,唇角扬起,淡淡地说:“震艮巽兑四隅立鼎,正中请貔貅一对,是为斗煞。大厅无梁,引活水饲锦鲤于铜钱孔样的天井之下,是为纳气聚财。”

    他声音清冷,虽带了些高傲和不屑,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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