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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作者: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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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你。”

    灵江也跟着嘿嘿一笑,转眼幻成人形,坐在桌子上,把脑袋伸向殷成澜,歪头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这个脑袋也要被揉一揉。

    殷成澜的苦笑变成了哭笑不得,只好又伸手过去,不过他长这么大,只揉过鸟头,没揉过人头,放到灵江脑袋上的手顿了一顿,又收了回来,从怀中取出一物,绕过灵江的头发,插入了他青丝如瀑的墨发里。

    灵江赶紧去找了铜镜去看,发现那是殷成澜前几日不停雕磨的小木棍,此时已经出落成一只精雕细琢刻了翅羽纹的木簪。

    殷成澜双手攒在袖中,打量着他:“没什么刻的,就刻个簪子送你吧。”

    第34章 北斗石(十六)

    巍峨肃穆的皇宫大殿戒备森严, 禁卫军披甲持锐,十步一岗, 三里一卫, 宫墙之下内院之间设弓弩手,弓箭上膛,随时随地蓄势待发,此外还令有十二时辰巡逻不绝,如此防守之下,皇帝躲在寝宫大殿往外看时,仍是一阵胆战心惊。

    目及所到之处,一草一木都好像在暗中窸窸窣窣谋逆着什么,每一扇门后都藏着阴魂不散的太子,狞笑着要抢去他的皇位,夺走他的东西,就像当初他夺走他时的一样。

    他怎么还没死,毒药没毒死他, 悬崖也摔不死吗, 皇帝扶在门窗上的手紧紧攥着, 太阳穴鼓起, 上面抽动着青筋,目光凌乱的望着窗外。

    这时, 屋门忽然响了一下, 皇帝的眼睛一瞬间瞪到最大, 猛的转身, 声音近乎凄厉道:“谁?是谁!”

    端着茶水的小太监被这么一吼,踉跄跪倒了地上,手里端的茶盘呼呼啦啦翻倒一地,颤巍巍道:“陛下饶命。”

    长年待在皇帝身旁的总管公公安喜听见声音,赶紧走了进来,将小太监往一边踹了踹:“皇上,是西南军李将军回来了。”

    皇帝眉间一喜,向门口走了两步,看见西南统帅李威,不等人行礼问安,便急切的问道:“可有踪迹?”

    李威黑甲未退,风尘仆仆,低眉垂眸的摇摇头,声音嘶哑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皇帝的脸色便顿时沉了下来,眼底瞬间出现厉色,他年纪刚过不惑,正当壮年,可两鬓已经斑白,眼角堆积着皱纹,每一道都满含怒意:“未发现?未发现!乱臣贼子都跑到朕的眼前耀武扬威了,就差拿着刀架到朕的脖子上了,而你竟然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皇帝胸膛起伏,退后一步,扶住身后的桌子,目光胡乱的扫视着,然后转身将桌上奏折全部扫到了地上:“他去哪儿了,他还有哪里能逃!”

    李威撩开战袍单膝跪下,沉默不语的承受着天子之怒,皇帝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砸到他的头上,他便就要去查,封锁城池和边线,没有画像,没有前因后果的去捉拿凭空冒出来的乱臣贼子。

    皇帝求而不得,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余光望见李威面无表情的沉默着,肩背笔挺,肩上的玄甲泛着冷冷的寒光,像极了那人风雨不动的模样,皇帝心里忽然警铃大作,太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出宫的,是如何知道自己要去听佛讲经的,如此隐秘之事,怕是只有埋在他身边的眼才能看到。

    他大步冲到李威面前,弯腰抓住他的铠甲:“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你们谋划起来要害朕,是不是?是不是!李威,你说话!”

    西南将领眉头紧皱,低声问:“皇上,您说的是谁?”

    男人抬起的眼里一片坦诚,可他的眼窝太深,眸色太重,让昏了头的皇帝看不清他的忠心,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太子的眼,太子的手,窥视着他,箍在他的喉咙上,掐的他喘不上气来。

    怒的急了,怕的狠了,皇帝一口老血又憋回了胸口,先是咳了一声,紧接着唇角便有血丝吐出来,他抬手一摸,大叫起来:“快……将禅师带来,朕要见他。”

    总管公公赶紧派人去礼佛堂将禅师请了进来。

    那是位年轻的高僧,披着一袭青色的袈裟,笔挺如松,温润似玉,目光澄净清澈,好似天山冰雪融化的湖泊,干净的倒影着湖光山水,他腕上缠着一串殷红的佛珠,向皇帝微微欠身,念了一句佛号。

    皇帝靠在塌上,脸色苍白,看见他像是看见了一颗定心丸,招手让人上前:“禅师,朕吃斋念佛,佛祖会保佑朕吗?”

    山月垂眸:“心诚所致。”

    得到想要的答案,皇帝虚弱的喘着气,气若游丝的点点头。一旁的李威看着他,就像看着方才被皇帝吓破胆子的小太监,纵然人前威风,可心里草木皆兵,已成惊弓之鸟。

    他不由得皱紧了眉,一时想不出皇帝惧怕的到底是谁。

    待皇帝歇下,二人步出大殿,禁军大统领冯敬恰好带兵巡逻到殿前,他看见李威,瞳仁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西南关卡与西南城相隔二百里地,当日抓捕太子时,李威还未赶到,殷成澜算好了一切,迅速撤离,以至于西南将领连逆贼的面都未见着,就被皇帝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可谁又能想到传闻中连尸骨都未留下来,甚至被皇帝赐了谥号的怀远王又重新出现了。

    “李将军。”冯敬唤住他,目光闪烁,他上前走了半步,却又停下了脚步,山月注意到他的动作,静静拨动着佛珠,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李威皱眉:“冯统领要说什么?”

    冯敬的手扶上腰后的刀柄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山月,后者念了一句佛号,有眼色的告辞了。

    就在山月即将走过宫殿长廊的转角时,他停了脚步,转过了头,这时,冯敬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将他未迈的半个步子踏了出去,一步走到李威身边。

    山月禅师缓缓收回了视线,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手里古旧的佛珠,青裟摇曳,随即,消失在光线黯淡的长廊转角。

    躺在龙床上胆战心惊的皇帝忽然重新坐了起来,他用龙袍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安喜公公忙凑上前:“皇上可需安神茶。”

    皇帝脸色阴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安喜被他看的心里一紧,唯恐没有伺候好主子,掉了脑袋,咽了咽口水:“皇、皇上,山月禅师应该还没有走远,奴才……”

    皇帝猛的站了起来,安喜被他吓得浑身一颤,脑袋重重磕到地上,不敢抬头。

    皇帝径自走到书桌前,取了一根狼毫,不悦道:“还不滚过来给朕研磨。”

    安喜连忙小跑过去将砚台添水,皇帝不耐烦的氲湿了笔尖,提笔在宣纸上落了字。

    安喜无意间瞥见‘鬼孤老人’四字,像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受了惊吓似的收回了目光,可那四个字已经如鬼祟一般烙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毛骨悚然,只觉得自己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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