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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长生[重生] 作者:谢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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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明日传哀家的懿旨,先帝寿诞那日,让他陪哀家到护国寺礼佛。”

    孙嬷嬷连忙应下。

    这么大的事瞒不住,第二日世家人便都知道丽嫔诞下死胎的事。未出正月,这着实有些触霉头,想来丽嫔会因此受很长一段时间的冷落。

    秦奚唉声叹气:“我阿娘一早得了消息,就晕厥过去了,丽嫔姨母该多伤心啊。”

    青龙阁的陈阁老在先帝时备受重用,凤栖山的变故后,为稳朝廷重臣,陈阁老的长女同样加入后宫,封一品德妃。而二女儿则嫁入禁军统领府中成为秦家长媳,也就是秦奚的生母。

    德妃生下先三皇子时同样难产,不过有惊无险,且三皇子司马宇涛十分健康。那时宁衡还未出世,三个皇子中独独三皇子最得太后喜爱,便养在了膝下。陈阁老与长信侯府相交匪浅,太后对德妃也多一分照顾,对三皇子的维护,除了三皇子活泼好动十分讨喜之外,这也有一定的原因。

    可就是因为太喜欢,三皇子早夭才让太后最伤怀,连带着迁怒德妃。这些年虽也陪在太后身边,但一想起那个早夭甚至无法入皇陵安葬的孩子,太后便心绪忧伤,不愿多见她。

    而三皇子的去世,贞元皇帝见责德妃,褫夺了她的封号。

    虽未贬黜一品衔,但从德妃到如今的陈妃,其中有怎会没有区别。

    受了一段时间的冷落,还是太后不忍心,才使得贞元皇帝重降恩宠。

    陈妃诞下六公主时再次难产,这一次太医断定她再无法受孕。

    如此,皇帝又纳了小陈氏给她作伴,便是丽嫔。

    那之后不久,陈宰相便辞官荣养,受封青龙阁阁老。

    这过了许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盼得丽嫔怀孕,还被诊出为男胎,自是欢喜非常,谁想到竟是这般结局。

    朱定北对后宅的事一向不敏感,但听言却暗自琢磨起来。

    很多事情都环环相扣,他对洛京,对朝政了解的太少了。在他死前,皇室玉碟上的皇子共有九个。除了已经去世的三皇子,还有最末尾的两个皇子约莫要到三年后才出生,而其中并没有陈家女所生。况且,在他十五岁回京之前,那位曾经叱咤朝堂的陈阁老也因病去世。

    他是今日才知道,秦奚竟是这位青龙阁老唯一的外孙子。

    朱定北眼神沉了沉。

    是他太过疏忽了。

    朱定北跟着贾家铭几人安慰了秦奚几句,秦奚对不常见到的丽嫔和陈妃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只因这件事让母亲和外祖伤心而牵挂。

    这日下学,秦奚与朱定北同行。陈阁老的府邸与镇北侯府同在洛京西面,与镇北侯府相去不远。

    次日,秦奚告假,听闻是他外祖陈阁老身体不适,他尽孝左右。

    陈阁老与发妻十分恩爱,两人虽只有三个女儿,陈阁老也未因子嗣而別娶。发妻去世后也未再续弦,因此府邸与长信侯府一样,人丁稀少。这一两年因为陈阁老年岁渐渐老迈,登门拜访的朝官便慢慢减少,府邸也渐渐冷清起来。

    秦奚侍疾归来,不同于往常胡闹无忧的神采飞扬,反而愁云密布。

    贾家铭宽慰他:“只是风寒,你阿公很快就会好的。”

    “我知道。”秦奚叹了口气,道:“只是我这两日待在阿公身边,才发现他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阿娘身体不好也不能常回去看他,我又……哎,我只是觉得特别对不起我阿公。”

    秦奚眼睛红了,勉强笑了笑。

    他那日过去,陈阁老拉着他说了很多话。看着年迈的总是不自觉重复一些告诫的外祖,从前只觉得心烦又畏惧的秦奚那一刻不知为何竟觉无比心酸。

    阿公老了,这个唠叨的总让他不愿意接近的老人,如今已年迈至此。

    贾家铭见不得他难过,不由眼睛都湿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楼安康兄弟你看我我看你,两人都没经历过这些,不懂如何安慰,但看平日傻大个这么伤心,心里也跟着着急。

    更不要指望宁衡能开导一二。朱定北便坐到他身边,没好气道:“知道错了你就拿出行动去改,多陪你阿公解解闷也比在这里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强。”

    “谁哭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秦奚下意识摸了摸眼睛,见自己忍住眼睛都没湿,便挺起胸膛吼他。

    朱定北嗤了一声,“不说你阿公,你阿爷不也一样?他现在慢慢退下来了,以后肯定和我阿爷一样闲的浑身不舒服,你没事多陪他练练手也成。别成天跟耗子见了猫似得,没出息。”

    秦奚满脸通红。

    他底下的弟妹还只是蹒跚学步的年纪,他阿爷武人一个,生怕将他们弄出个好歹,平日便只逮着他一个人可劲地“教导”。

    说实在的,他在他阿爹跟前还能胡闹,到了秦大统领面前那乖顺的跟个鹌鹑一样。但朱定北这么说,也太损他的面子了。

    楼安宁噗嗤一笑,一时没忍住。

    见秦奚不敢对付朱定北就瞪自己,楼安宁顿时哼了一声道:“我看长生说的没错,你就是太婆婆妈妈。我阿爷说了生死有命,叹气伤心有什么用,还不如陪他们吃顿饭来得强。你啊……你阿公只有你一个外孙子,其他人都指望不上,你平时多费点心,没成天没心没肺到处乱窜。”

    楼安康也道:“陈阁老是两朝宰相,别人想听他的教诲还没机会呢。你呀,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奚脸上的愁云早被驱赶,此时大叹一声,仰头道:“你们想去领教,我带你们去啊。保管你们下次见了我阿公,就和我见我阿爷一个德行。”

    众人都笑了起来。

    马超在另一旁,见他们有说有笑的,身边虽聚集着很多天品学堂的朋友,听他们谈天说地引经论典,没由来地不耐烦起来。

    众人小心看他脸色,见他没有发火,这才换了个话题,重新讨论开来。

    楼安宁对马超有着比常人更多一分的警惕。

    那年宫中,他被兄长护在身后,看着兄长和侍卫拉扯,愤怒说明真相却没有人相信,反而指责他们胡作非为满口谎言。当时森严皇宫凶神恶煞的太监侍卫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还有看着兄长受伤的惶恐无助,让他比楼安康更深切地记恨着马超。

    此时见他看过来的眼神不善,楼安宁对朱定北小声道:“你看那家伙,不知道又要打什么坏主意。”

    宁衡往马超身上看了眼,收回视线。

    贾家铭在一旁道:“长生不要不以为然,他现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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