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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长生[重生] 作者:谢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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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态度冷淡,面上有些失望,但也算爽快地告辞离开。

    他走后,旁听的朱定北才出声道:“阿衡,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不是他多疑,而是熊家本就不是干净人,他行兵打仗消息的可信度往往比谋略还要重要,最忌讳偏听偏信,习惯使然,对熊当家说的话,他也只保持了三分可信度。

    “成家是造银人,这件事应当属实。至于熊家或是苏家是否参与其中,便不得而知了。”

    宁衡道。

    朱定北听罢后愣了下,此时细细想来,才觉熊当家那句“苏老爷子慧眼独断”和苏家有特殊的分辨劣银的办法一事有些蹊跷。

    劣银的鉴定办法工部已经颁布,之所以复杂麻烦,就是因为劣银以假乱真,凭借肉眼是绝对认不出来的,苏家那套办法又是从何而来?能够一眼认出家伙的人只有两种人,除了掌眼高手,便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假货的主人或者说制造者。

    连宁家掌柜都认不出来的劣银,自然苏家不会有比宁家更出色的掌眼高手。

    那么也就是说……

    朱定北眯了眯眼睛,将自己的猜测同宁衡说了之后,才沉吟道:“莫非这位熊当家找上你,是为自救?”

    他知道苏家和程家一样和劣银脱不了干系,甚至比程家和劣银牵扯更深,因此想在宁衡面前首告凭借此将熊家和苏家分离开来,表明自己无辜的立场,功过相抵?这不是没有可能,那个熊当家并非谄媚之人,卖乖卖到宁家家主面前肯定有他的目的。

    还有一个可疑点,那就是熊家为何要在这个当口在南海郡迅速收拢这么大一笔产业。和熊当家虽然只有这一面之缘,但也可以肯定,他的做法与他们之前所想的高调嚣张并无关系,想必,熊家有不得不高调的苦衷,而这个理由,或许和他今天的来意也有关联。

    宁叔诧异地看了朱定北一眼。

    朱小侯爷私底下和家主是如何相处的,他所知不多,因此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这个少年人的聪慧。没想到朱定北脑子转的这么快,竟然能够想到这一层面,至少他听到现在只觉得可疑,但却没有如此方向性的判断。

    宁叔能留在宁衡身边贴身护卫,那自然是个聪明人,也因此才格外看得出,朱小侯爷这份敏锐的难得之处。

    宁衡:“我会让人留意,咱们还是按行程返回。”

    朱定北点头,又问了两句楼家兄弟的归期和姓途,交代传信让他们返程后尽快护送回洛京,才回了屋中去见过梁老夫人。

    他们要走,梁老夫人却是不能和他们同行。宁衡已经替她在宁家安排了完美的身份,也让贴身服侍她的人和她相处了两个多月,见老夫人适应得好,他们才敢离开。在走之前,当然也要多陪陪老夫人,安她的心。

    翌日,他们二人天光微亮时便动身回府。

    离京时是三月,如今已经是九月,朱定北连祖母的寿辰都错过了,此时自然归心似箭。此时的他和宁衡都没料到,等他们真正回到洛京,却已经是飞雪的腊月。

    第156章 海寇猖獗

    鲜卑,帅府。

    朱家第二个小孙儿的满月礼正办的十分热闹。

    朱征北夫妻恩爱,成婚后才回鲜卑不久就传出喜讯,老侯爷当时便高兴得直拍大腿,说朱征北果然不愧是朱家的好儿郎,“枪法”就是准!

    朱定北意外之余,自然也十分高兴。前世兄嫂虽然婚姻和睦,但在洛京匆匆成婚之后赶回鲜卑,阿嫂还病了一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晚了几年才得来,且那孩子身体不好,在朱家事变之前便早夭了。而现在,兄嫂因今生的变故提前了小半年成婚,朱征北又因那段隐蔽的情史,对妻子心怀愧疚也更懂得身为丈夫的责任,对她体贴有加,尽心呵护,才有两人第一个健康的孩子提前降世。

    如今,阿嫂也没有在第一胎时难产伤身,第二个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候,就有着浓发浓眉,健康淘气得不得了。

    抓周礼上,朱小二少不负他阿爷期待,将朱大元帅放上去的宝剑抱了个满怀,惹得一片叫好声。

    孩子被抱下去休息之后,朱振梁和朱征北都陪着客人喝了不少酒。

    许多人酩酊大醉,便夜宿在帅府。

    古朝安虽滴酒未沾——他前些日子里酗酒伤了身,军医刘毅下了严令禁止他喝酒,其他人都怕他真出好歹,一个个看管得十分严——但也因为闹得太晚,住在了朱府。

    高娘子听说他没吃药,不放心地来看了眼,见他这么晚还在熬油看书,不禁没好气地训斥了一顿。

    古朝安听得手心冒汗,对这个“凶悍”的嫂夫人和她的那个军医师父,他是真怕了这二位了。

    “阿嫂我这便歇下了,您还是去看看主帅和长东吧,今天就属他们喝得多。”

    “有什么好看的,爷俩喝醉了就是那臭脾气谁伺候他们!倒是你,明日我吩咐人熬了夜,你再敢怠慢,我亲自收拾你。”

    古朝安连道不敢,高娘子离开前,他忽然又道:“阿嫂……给我介绍个女人吧。”

    高娘子大为诧异,回头见他满面凄苦,心中便知道他此话为何。她虽不知道古朝安来历也不知道他为何人受了情伤,但催他成婚这么多年,高娘子也得了一句准话:军师大人好南风,不近女色。她这几年还不拘泥地给他介绍了一些好人家的青壮,被推辞之后才从丈夫口中得知他曾有过一段情,而且被伤的极重,至今还未走出来。

    “你可考虑清楚了?”

    若是几年前他这么说,高娘子定立马给他张罗,但现在却迟疑着,直觉这个决定对古朝安来说不是件好事。

    古朝安呐呐道:“我也该留个孩子了,否则……我没脸去见我阿爹。”

    高娘子想到今日满月礼上他的落寞,心中便了然,于是痛快地答应下来。

    这一晚,古朝安还是没能睡个好觉。宿醉的朱振梁主帅和朱征北都被挖了起来,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广州府开战了!

    开战的原因是海寇竟劫杀到了官府的船坞海道上,抢杀了好几个商户的楼船和好几处船坞的守兵。如此天理国法不容之事,自然要战,要杀。

    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战鹰带来的信上说,朱定北就在那受难船坞之中,险些丧命!

    朱振梁父子一听,什么酒都醒了,抓着信笺来回看了几十次,确定儿子阿弟无碍,才算找回声音:“格老子的海贼,他娘的找死!”连官道都敢杀进来,嫌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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