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就是神
十多分钟后。
在萧芳芳以一敌二，骂得彭川和宋老师不敢回嘴的时候，“咚咚”，敲门声沉稳有力，显示出来者实力不俗。
救兵到了！
彭川赶紧跑了过去。
门推开，张龙像是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从头到脚都透着帅气，声音更如天籁：“彭哥，你——”
彭川一把握住张龙的手：“萧芳芳影响了我的学习——”
话没说完，萧芳芳拍马杀到：“哟，这不是你的杂役张龙吗，怎么，喊他过来打我啊？”
“萧芳芳！”张龙怒不可遏：“你对我彭哥尊重一点！”
“我也想尊重他啊，可他做过哪件能让我尊重的事了？哼，一个癞蛤蟆，不努力上进变成青蛙，老妄想吃一口天鹅肉，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
彭川面如土色。
说起来，自从他有钱以后，萧芳芳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感到头疼的人。
偏偏萧芳芳又是翁嘉娜的闺蜜，目前看来，还是唯一的闺蜜。
这特殊的身份，让彭川无处下手。
“彭哥。”见彭川面有难色，张龙咬牙道：“你放心去学习，这三八我来应付。”
“三八？！”萧芳芳叉腰怒骂：“你是不是去女厕所偷吃屎了？嘴巴怎么这么臭呢？说我三八？那你妈妈三不三八？那你奶奶三不——”
“萧芳芳！这地方太小我施展不开，要不咱俩出去？”
“哟，这是找我单挑呢？”萧芳芳冷笑连连：“小爬虫，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不就是仗着自己老爹有两小钱吗，没你爹你算个狗屁！好，出去就出去！”
怒骂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
“我的天啊。”宋老师惊魂未定：“这，这是哪来的泼妇啊？”又赶紧把门带上：“要不是这位同学及时赶到，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她骂散了。”
彭川也是一脸苦相，只觉刚才萧芳芳那句“没你爹你算个狗屁”也骂了自己。
“好了，别回味了，那——”
宋老师话没说完，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不会吧？
张龙这么快就倒下了？
嗯？不像！这敲门声不疾不徐，每一声“咚”都带着礼貌，绝不是萧芳芳的手笔。
犹豫着，彭川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打开门，翁嘉娜笑颜如花。
她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牛仔服，脚上则是一双黑色小短靴，整个人看起来既青春洋溢又性感美艳，真是国色天香，看得彭川一阵恍惚。
“不好意思啊，有点事来晚了，嗯？你拿着扫把干什么？”
扫把？
彭川从沉醉中惊醒，转头一看，宋老师紧握扫把、脸色严肃姿态扭曲，像是壁画上的金刚。
“宋老师？”
“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宋老师心中紧张，把“她”说得格外重，又疑问道：“这位是？”
彭川赶紧给两位介绍身份。
“呀，是少奶，啊，是少女嘉娜啊！”
“少女嘉娜？”翁嘉娜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她上下打量宋老师，见宋老师一脸“谄媚”？忍不住美目露出疑惑：“您是老师？”
“我是老师。”宋老师知道这个时候光自己说不行，还得拿出点强有力的“证据”：“你以前是跟着牛自德补习的吧？”
“牛自德？”
“就是远志补习班的牛老师。”
“哦，是。”
“是就对了。”宋老师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后还不忘把免提打开。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了牛老师的声音：“喂？老师？”
“是我。”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想着你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给你提个醒。”宋老师牛逼哄哄，猛一看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哦，我最近不是办学习班吗，事情有点忙，这样，等这月月底，我给您准备一份大礼——”
“有这份心意老师已经很知足了，好了，你继续忙吧，老师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不等宋老师开口，翁嘉娜已亲热得喊了起来：“老师好！”
“嗯，少奶，哦，孺子可教也。”
怕翁嘉娜心生怀疑，宋老师赶紧冲彭川道：“还愣着干什么，拿课本学习啊！”
......
这边有说有笑，那边悬梁刺股。
自放学以后，李大壮就开始了自己的“魔鬼修炼计划。”
何为魔鬼修炼？
一，设定一个看似很难完成的目标，比如一天做完五十套试题。
二，找一个密闭的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进去以后将门反锁。
三，做题，不做完五十套题，不吃不喝不休息。
四，重复一二三。
“大壮啊。”
大壮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家妇女，见儿子这么偏执，关心道：“你都全校第一了，还这么用功干嘛？”
“因为我的目标不是全校。”
说着，李大壮转身走进屋子：“不要打扰我，不要主动给我送饭，更不要敲门问我醒着没有，否则断绝母子关系。”
“好——”大壮娘浑身颤抖：“好有志气啊。”
话不多说，且说李大壮走进屋子，先在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用蜡烛来判断自己用了多长时间。
然后呀呀呀打一套王八拳。
等身体暖得差不多了，关掉手机，从书包里摸出一沓卷子，将卷子一张一张平铺在地板上，见铺得差不多了，李大壮双手合十、五体投地，对出卷人致以最崇高的问候，同时嘴里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至波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过了八九分钟，等蜡烛烧到一小半的时候。
李大壮端坐于地，闭目沉思。
又过了十多分钟，在蜡烛已经所剩无几的时候。
李大壮睁开双眼，眸子里精光四射！
是的，就像那些小说中坠入山谷的男主角，此时的李大壮，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出尘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别说北大清华，即便华罗庚转世陈景润亲至，李大壮也有信心将他们一一击倒。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就让我李大壮试试这些试题的斤两！”
自语着，李大壮随手拿起一张试卷。
也不用笔，只用脑子默算。
算了三五分钟，冷笑着将卷子扔到一边：“黄冈中学，不过尔尔！”又拿起第二张卷子，这次看了足有十分钟，然后再次冷笑：“曲靖一中，名不副实！”
不要问为什么不对照参考答案，对李大壮来说，他自己就是答案。
......
如白驹过隙，一眨眼，数个时辰悄然而过。
在彭川还心猿意马地围着翁嘉娜“转悠”时，吱呀，铁门打开，李大壮正式出关。
“这么快？”大壮娘正在院子里烧香拜神，见状惊讶道：“五十套试题做完了？”
“错。”
“？”
“不是五十，是一百。”
李大壮声音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三个小时，一百张卷子。”
“太好了！”大壮娘喜不自胜：“我正在求菩萨保佑呢！”
“求他干什么？”
“求菩萨保佑你数学竞赛超常发挥——”
“没必要。”李大壮负手看天，见天上云卷云舒，淡淡道：“超常失常都是满分，既然如此，超不超常又能如何？”
不等大壮娘惊呼，李大壮继续道：“何况，神只是无能之辈聊以自慰的工具，别说世间没有神，就算有，那也不是这个自身难保的泥菩萨。”
“那是谁？”
“是我。神就是我，我就是神。”李大壮声音空灵，眼神更飘到了白云之上：“知道吗，我很羡慕其它参赛选手，因为，他们可以亲眼见到神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