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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因风起 作者:线性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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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俩认识的时候,女人玻璃厂厂长的女儿,男人确实农村里走出来,在厂里打工的穷小子。千金小姐和穷小子相爱了,家里便出了些钱,给俩人办了一个副食品的加工厂,后来,玻璃厂倒闭了,夫妇俩的食品加工厂却是越做越大,到了十几年后的现在,已经成为了林城排得上号的龙头企业了。

    而就如同大多数夫妻一样,可以同甘苦,却不能共富贵。

    这两年,男人在外面认识了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儿,回到家又要面对对自己颐指气使的糟糠之妻,于是出轨了。

    女人发现之后,毅然决定离婚,并且要求作为过错方的男方净身出户。

    “我不管,我就要他净身出户。”

    “当年办厂的钱全是我家里出的,他一分一毛都没有出,现在离婚了,凭什么分给他?”

    “他背着老娘包二奶,还有脸跟我要钱?”

    “我一毛钱都不会分给他。”

    ……

    在贺扬波理智的向她分析了企业目前来说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即使对方是过错方,也只能是请求法院惩罚性的少分割一些给对方,要想达到使对方净身出户的效果,那是很难的云云之后,委托人义愤填膺又滔滔不绝在他的耳边念叨了一下午。

    直到晚上贺扬波回家了,脑袋里还是嗡嗡嗡地。

    习惯性地打开电视,央视国际频道,正在播报国际新闻。

    不只是刘一言,自从得知刘一航去了坦桑尼亚,贺扬波家里的电视也总是停留在央视国际频道,只要他待在家里,背景音永远是“中东问题永远亟待解决,美俄关系依旧暧昧不清,中日关系日趋紧张又日减缓和,非洲人民依旧困难地挣扎在温饱线之外......”

    贺扬波打开电视,吧音量稍微跳高了一点点,正准备脱衣洗澡,屏幕上突然出现“breaking news”,紧接着,主持人后方的背景出现了一副医疗人员正在非洲进行医疗救助的画面。

    “新华社消息,位于坦桑尼亚东北部,乞力马扎罗山脉脚小的一座小村庄爆发疟疾,截止到北京时间xx日xx分,已感染病例172例,在短短26个小时内,已造成9人死亡。专家称,这次突然爆发的疟疾无论是爆发的时间还是临床症状,都和以往有很大不同,极有可能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新型病毒。当地政府和相关部门已经紧急派遣有相关救助经历的医疗队前往。据了解,我国驻坦桑尼亚的无国界医疗队正从坦桑尼亚首都多多马紧急前往疫病突发区域进行医疗救助……”

    不要去!

    贺扬波失控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握成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紧张又愤怒地紧闭着双唇,额角上青筋暴起,脸颊震得通红。

    就待在多多马!或者立马回国!

    贺扬波想要大喊,想要捏着刘一航的耳朵对他大吼大叫,可是,这些话他却不知道要上哪里去跟那个人讲。

    贺扬波一晚上没睡。

    毕竟国际形势复杂多变,非洲不过是其中一部分,中东人民还依然在战火里苟且呢,新闻不会只播报非洲的情况。

    贺扬波立马又去下了一个bbc新闻的中文app,翻来覆去地刷新非洲板块的新闻。

    又增加了28例感染病例。

    疫情已经蔓延至全国。

    这种新型的疫病除了表现为发热、呼吸困难之外,还会导致皮肤遭殃,身体器官感染溃烂,段时间之内就会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疫病爆发得太过突然,杀伤力极强,暂时还未找到疫苗和治疗方法。

    这种新型病毒被命名为ns17病毒。

    疫情一发不可收拾,在爆发后的48个小时内,已经蔓延至与坦桑尼亚相邻的肯尼亚境内。

    ……

    连续三天,贺扬波几乎无心工作,每天还有力气坚持去律所打卡报到,完全是为了看看许魏驰的反应,以确定刘一航是否平安。

    如果许魏驰神色如常,就说明刘一航还好好的,如果……

    几天之后,贺扬波突然又反应过来,许魏驰这个人哪有什么“神色不如常”的时候,认识他这么多年,除了年少初识的时候他会有一些情绪上的起伏,这些年来,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要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贺律师算是彻底坐不住了,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步,盘算着要用什么话来提起这个话题,正烦躁呢,许魏驰礼貌性地敲了两下之后,推门进来了。

    推门的一瞬间就看见贺扬波焦躁的样子,许魏驰不禁诧异:“怎么了?案子很棘手?”

    “啊?噢......”贺扬波一边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一边默默地在心里组织语言,事实上,他已经好几天没管案子的事了。

    许魏驰是来给他送材料的,一个小案子,已经结案了。许魏驰把材料递给他,随口道:“现在像这种案情简单,标的物数额也不大的案子越来越多了,所里人手不够,我在考虑要不要招……”

    “一航怎么样了?”贺扬波根本没在听许魏驰说话,冷不丁地问到。

    他到底是没组织出来合适的语言开这个头,干脆就直接说了出来。

    许魏驰一愣,一想到贺扬波和刘一航也算是认识,叹了口气,无奈道:“家里人都快急死了,加上今天,已经四天了,四天没消息了,电话彻底打不通,最后一次联系家里也是出发去疫区的时候……”

    “吴晟到学校问过了,他们这次去的两个孩子,学校也还没联系上,现在正在想办法……”

    “一言这几天着急上火得连饭也吃不下去,一直想办法联系在使馆工作的老同学……”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联系上一航,确定他还平安……”

    贺扬波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了,许魏驰的嘴一张一合,还在说着什么,他平时很少有这么多话,看样子也是真的着急了。

    过了好半天,贺扬波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听到自己努力压制着不平稳的呼吸的声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许魏驰想了想:“现在暂时也没什么办法,该做了大家都做了,只能是等消息了吧。”

    贺扬波顿时有些泄气,茫然地站在原地,连许魏驰是什么时候关上门离开的,都没有发现。

    虽然许魏驰说家里人已经在想办法了,盒贺扬波还是没办法就这样坐以待毙,做无望的等待。

    他打电话给他爸贺庆年打了个电话,托他联系一下以前教过的学生有没有做国际法这一块儿,现在在外交部或是在非洲国家工作的。

    或许是他的语气难得的焦灼,又说是好友的家人在非洲失联,一向对贺扬波甚是严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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