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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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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声音很大,人多,声音也很嘈杂。

    好像有个长者在劝老韩,估计是张文请说的那个老韩的本家哥哥。劝了几句他接着说这次事情办的浑全,待了多少席面,花钱的明细帐接的礼单等一会给老韩过目。

    然后有人问起老韩在医院的情况,问他的伤情,这时候,就听见老韩在喊:“小辉,小辉呢?”

    雪屏就出来了,叫我:“老韩叫你呢。”

    我不知道老韩这时候叫我有啥事情,就应了一声,跟了雪屏走了进去。

    老韩给我说;“过来,小辉。”

    有人给我让开地方,我走到老韩跟前:“哥,啥事?”

    老韩却没有看我,对着对面坐着的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小寸头中老年说:“他叫洪小辉,我在医院的时候,一直是他在照顾我,我们认识好久了,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我已经把他认作兄弟了。来,小辉,叫哥,这是咱们本家的君武哥。”

    这样的场面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我的血就开始翻腾,幸福阳光一样把我包围了。这就是老韩,事先没有跟我做任何商量,没有给我任何的心理准备,就把我推到众人面前。

    后来私底下,我就问老韩,你怎么这样鲁莽啊?要是我转不过弯来,或者反应迟钝,再或者拒绝认亲,给你弄个红脸,你下不来台怎么办?老韩却哈哈大笑回答:我要是连这一点眼光都没有,还配做你哥吗?要是你真象你说的那样,你配是我弟吗?这样的机会,做这样的事情再恰当不过了。

    我只能给在座的所有人一一鞠躬,算是认亲。

    大家都笑了,一个个交口称赞,说我懂礼数,相貌好,待老韩好。雪屏趁机打趣我:“以后嫂子也能多看几眼大帅哥了。”

    我臊红了脸,向她挤挤眼:“嫂子,你以后可得多帮我,我傻乎乎的,啥也不知道。”

    大家又笑我;“你傻,傻到韩军都要你当他兄弟了。”

    也许,认亲这件事情,是韩家近一段时间来,唯一得到笑声的事。

    老韩又把两个孩子喊了过来,要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叫我。

    孩子们很听话,给我鞠了躬,诚诚恳恳叫了一声:“小辉叔。”

    老韩不满意了,给他们更正,:“不能叫名字,叫四叔。”

    孩子们重复了一次:“四叔!”

    我只能响亮地应到:“嗳。”

    在我生命里,所有的花好像都在这时候一齐开放了。

    没有多久,后面就有人大喊:“开饭喽,开饭啦。”

    韩君武,就是那个本家老哥,就习惯性地开始招呼大家,谁谁谁,你去给端饭,谁谁谁,你和谁坐在哪一桌。看来,他真是个老总管了。今天不比办事那天,人比较少,他连这个执事长的差事也给揽承下了。

    在客厅里拉开一张桌子,雪屏和老韩的亲姊热妹围着桌子做了下来。

    可能对这个不姓韩的弟弟感到很稀奇,老韩的亲戚这个问了那个问,你家是哪的,多大,干啥工作,收入怎么样,结婚了没有。

    我删繁就简,一一做答。

    老韩不插话,只在一旁淡淡地笑着。

    饭很快地端上来了,四个凉菜四个热菜,荤素都有。

    韩君武也和我们坐在一起,他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酒,我要起身替他倒酒,他扬了扬胳膊,说:“今天得我来,下次就该你了,你是新人啊。”

    说什么新人啊,我脸马上就给红了,偷眼看老韩,他正抿着嘴笑。

    君武哥就站起来说,“咱们老韩也不容易,都知道,从部队回来,当会计,开拖拉机,当信贷员,办养牛场,再是当村长,到这个年纪,正是出大劲干事业的时候,半边天就塌了,还那么不凑巧碰见那个倒霉事情。这些都不说了,人说,吉人自有天相,这不,从天上给老韩掉下一个弟弟。我看,他是个好后生,今天这第一杯,就为这个高兴事情,咱们喝。”

    大家都举杯,在空中扬了一下,就开始喝。

    当我意识到老韩不能喝酒的时候,再去看他,他已经把空酒杯对着大家在照了。

    我眼泪就滚落出来,我说;“哥呀,你现在不能喝酒的,你怎么不替自己想想啊。”

    老韩没有吭声,只是笑了笑摇摇头。

    雪屏就抱怨起来,说是给老韩到了白开水的,怎么就端了酒呢?

    君武哥就直拍自己脑袋,“都怪我,粗心。兄弟,你可不能再喝酒了。”

    老韩说,不喝了,不喝了。

    后来,至于君武哥再说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听了,一直操心看老韩有没有再喝酒,当大家都举杯的时候,我也就喝,大家放下的时候,我也放。

    我不准备在今天的酒桌上多说一句话。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机,我多说一句话都是不合适的。

    当臊子面端上来的时候,就出事了。

    老韩忽然脸孔就涨得通红,雪屏惊叫一声,“快去医院。”

    我当时不知道那里来的劲,把老韩背在身上,出了门,好在门口有几辆车。

    雪屏也急忙跟过来,给司机说:红十字会医院!

    ☆、29

    人,情绪激动的时候,不能喝酒。

    人,在体质差的时候,不能喝酒。

    在医院里,医生差点就要骂我们了。

    车子翻了一个个儿,从那么高的地方,谁不后怕啊?女人走了,连个送终都不能够,能不急火攻心吗?脑内的瘀血还没有清除干净,该静养的时候,颠东簸西,折腾一路,空肚子喝的哪门子酒啊,内脏能受得了吗?

    赶紧给开药,挂吊瓶,驱除酒精毒液。

    一帮人都给吓了个半死,在半路上,我握着老韩的手,他的脸一会白一会红,跟电视片里练功的练到走火入魔的时候一样。

    要是那天老韩不是为了去看我,他也不会遭此横祸。

    今天老韩因为替我高兴,硬是喝了一杯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这一辈子也别想安生,肯定要内疚以致郁闷而死。

    一路上我不停地喊着:“哥,哥,你听见我叫你,你应个声。”

    老韩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小辉,我能听见,能。”

    我也不知道雪屏,还有车上的其他亲戚怎样看我,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老韩没有事,我宁肯折寿20年!

    谢天谢地,一瓶点滴没有滴完,老韩醒转过来。

    大家这才长吁一口气。

    护士过来给换针剂的时候,对我们很不满:“病人身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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