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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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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种亲切感,好像不知道哪一世曾经和他们同堂过一样。这样的感觉也经常让我迷惑,让我自嘲。

    而今天,当老韩和我如此恭敬地站在佛堂前,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感觉,感到我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恐惧和不安使我想紧紧地搂住老韩依偎在他胸前。可是,现在我却不能。

    老韩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并不怎么温暖。

    “哥,我怕!”,我低叫一声。

    老韩转过脸来呵斥道:“怕啥?有哥呢!”

    “你不怕么?”,我反问他。

    老韩没有作声,他淡淡地笑了笑。

    我相信,老韩从没有怕过任何一个人。但是,对于命运和未来的无法预知,在通晓万事万物的佛祖面前,此刻,老韩应该同样平凡得像茫茫沙漠当中的一粒沙子,他的心理素质跟我一样也在经受着考验。

    高高在上的神明啊,我和我哥这一生别无它求,既然你通晓普罗大众的疾苦和烦恼,求你赐给我们这一世姻缘吧!求你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别再被叨扰吧!

    攥着老韩的手,我闭上眼睛,不停地在心里默念。

    殿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我放开老韩的手。

    随着一声“南无阿弥陀佛”,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刚才在廊前和我们打招呼的女尼,跟在后面的,想必是本院的主持了。看起来她六十上下年纪,个子不高,肤色很白,人虽清瘦却气色红润,眼睛不大,分外地有光泽。捏在她手里的一串长长的佛珠在她的拨弄下非常有节奏地轮转着。

    老尼微微躬身,叫了一声:“施主!”

    我跟在老韩身后一起答礼。

    “贫尼是本院的主持。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老韩道:“昨天夜里,家里弄出了些怪事,听说贵寺擅于驱邪,只要能保小宅以后平安无事,我愿多进些香火钱。”

    老尼笑起来:“施主此言差矣!世上万事自有定数。佛家讲究因果报应,为善者自有善报,为恶者自当恶报,并非钱财能将功过相抵。施主不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来听听。”

    老韩略一沉吟,把昨晚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老尼听罢,细细端详了老韩,再望一眼老韩旁边的我,手里的念珠轮转地更快了,像是在掐算什么一样。末了她长长地出口气,闭眼摇头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孽缘,孽缘!”

    老韩一惊,和我面面相觑,“请问主持,这话怎么说?”

    老尼睁开眼睛,“个中缘由,你自当非常明白,老尼这话也就不好说了。你们还是去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老韩呆在那里,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我急了,想拽住老尼,手伸出去,觉得不妥,急迫之下,跪倒在地纳头便拜:“佛家向来以慈悲为怀,不念死者念生者,还请主持慈悲,念我弟兄远道而来一心向佛,恳求主持指点一二!”

    老韩见我这幅情景,先是一愣,接着声音里就拖了哭腔伸手拽我说:“兄弟你起来吧,既然佛家置手不理,求也无用。”

    老尼走出几步,见我死活不起来磕头如捣蒜,她停下身来:“不是贫尼无慈悲之心。一来,你们这段孽缘是自己求来的,劫难和甘苦暂时还没有到头。再者,你二人身上阳气很重,即使故去之人有些怨气却也无法近身。”

    主持的一番话,在这冰雪时节,就像忽然之间使我置身于一个赤裸裸的透明世界。一股严寒刺破我的肌肤钻进我的心底。难道说佛家真有慧眼,难道寺庙中的僧尼真的能看破红尘看透芸芸众生的过去和未来?

    “恳求您多指点!我哥家里孩子还小,如果我家嫂子有些怨气,以后就让她在我身上报应吧,请她别再难为小孩子了!”

    生怕老尼抽身走掉,我哭了起来。地面上冰冷坚硬如铁,我再也顾不得,伏在地上磕头不起来。老韩再怎么拽我,我就是不起来。见我疯了一样磕头,老韩心疼的泪水断线一样滴在地上,迅速被暗蓝色的古地砖吸附了,只剩下浅浅的残痕。

    也许殿堂上从没有这样喧哗过,很多尼姑跑来看热闹,见主持在这里,又不敢近前,围在门口窃窃私语。

    老尼姑无奈转过身来:“施主请站起来说话吧。”

    老韩性硬,生来不愿求人,我是知道的。今天的这幅情景,既然老尼说得有模有样,我也就豁出去了,只要有法子保的老韩一家平安,只要有法子保佑我和老韩以后相濡以沫,磕几个头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老主持通晓其中缘由,不妨多指点我迷津。”我趴在地上不起来,生怕老尼姑见我妥协了再糊弄我打发我们离去。

    “本来这话贫尼是不能说的。你们的这段孽缘,趁早还是收手吧。”

    “不是说劫难和甘苦还没有到头吗?”我反问。

    “要知道,世上姻缘,只讲究阴阳相配。另类的婚配是佛家不允许的。也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和自然规律相悖逆的物事终将昙花一现。”老尼答道。

    我自知没有办法去与出家人辩论这个问题了。既然老韩有情我洪小军有意,我们又犯着谁了?你这个主持也只代表着你的一家之言,只代表着佛家出家人的眼光,我不跟你争辩。大路通天,各走一边,相走田马走日卒子过河你别管!

    “请问主持,怎样才能请个镇物镇住宅内邪气?”茫茫然,我问一句。

    “这样吧,这里有一座地藏王菩萨像,我给颂一段经文,你们带回去,早晚上一炷香,或许能对你们将来有好处。但是记住,人的生生世世业力轮报,全都是自己所行所为导致的,你们好自为之吧。别跪着了,你起身吧。”

    听了这话,我连忙再磕了三个头,在老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一个小尼从后殿请出了一座小佛像。小佛像泥胎彩塑,有四十多公分高,面容冷峻。老尼坐下来,在一个蒲团上开始诵经,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的脚脖子有些麻,呆呆地站在一边。老韩低头为我弹掉膝盖上的灰尘,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沓钱,跪在香案前磕了头,把钱从功德箱的横缝中塞了进去。

    经文没有多长,不多一会儿,老尼姑就念完了。她在地藏菩萨面前双手合十躬身再念叨几句,转身对我说:“记住要早晚上香!”说罢,转身离去。

    天阴沉着,不时有冷风吹进来。山上不同平地,那风贼冷,好像夹裹着来自世界之外的温度,吹到人身上使人从心底冒冷气。店堂内高高垂下的黄色的经幡随风飘动,那一种穆煞让人觉得无比的空泛。我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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