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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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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又悬了起来。

    老林说对了一点,张文清在暗处,老韩身在明处,即使老韩听了老林和我的话,不去追究张文清和田真真,他们是不是就此以后会相安无事呢?

    张文清这次损失的,何止是钱财?难道他真会大度到不计名不计利吗?他甘心用一笑来泯此恩仇吗?

    老韩啊老韩,看来,此去一程,不管你以后怎样当这个村长,就是居安思危,都会如履薄冰!

    ☆、304

    正胡思乱想,却见二哥二嫂和拎着一大袋水果的老左推门进来。

    二哥脸色不好,看起来一副才生完气的样子。

    转脸看老左,他表情也极其不自然。

    二嫂给老左让完座后给二哥丢了个眼色,二哥板着脸装作没看见。

    二嫂盈盈地笑着说,“左哥你坐你坐,我们出去买点东西。”说着,硬是拽着二哥的胳膊出去了。

    老左并没有坐,反而客气地去送他们出门。

    侧脸在枕上,看老左诚惶诚恐的样子,我忽然很难过。

    肯定是二哥已经明白了我这次出事的是非曲直,肯定是他由于厌恶田真真,老左也始受其灾。二哥的性子我知道,他在老左跟前绝对不会有啥好话和好脸。

    “二哥为难你了?是不?”

    我单刀直入。

    “没有没有,你别瞎猜。”

    “没有?没有才怪!你们一个个的脾气啥样,我还不清楚?可是,话说回来,二哥拿你出气,也实属不该。看在我面子上,哥,你别生他气,啊?”

    我求老左。

    “哪能呢?自己人, 自己人,你咋这样说,这不是生份了么?”老左依然谦卑。

    老左越是恭谦,我心里越是为他难过。这么几年一路走来,我觉得受伤害最大的不是我,更不是老韩,而是活在夹缝里眼前这个里外不是人的老左。

    “是不是二哥还逼问你跟我的关系了?”

    这时候,我再不能让老左受任何闲气。俗语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这次才深深体会到,这时候能宽慰老左的,只有那些捂暖人心的话语,要是我再没有好脸色给他看,老左,他就太苦了。

    “没啊,你老瞎猜。”

    老左他原就是一个不会撒谎的人,他的脸色更加黑红起来。

    “你再不说实话,我以后就不跟你说话了。”

    我佯装生气,脑袋别到一边去,不再瞧他。

    “你看看,我是来看你的,你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为我再生气,气坏了,还咋样养身子呢?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这行了吧?”

    老左连连告饶。

    “不过,二哥并没有太多为难我,只是说了几句气话。咱一个大男人家的,要是连这几句话都受不了,还活球个啥呢?”

    话刚说完,我还没说啥,老左忽然自己先嘿嘿嘿地笑起来。

    尽管长得五大三粗,老左却从来不说粗话,就这偶尔一次,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哥,是我让你受连累了,你别往心里去。二哥那人,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你以前对我家里人那样好,他就是想狠心骂你,也不是真骂。你就当他在念一些你听不懂的中国符号吧。”

    我转过脸,瞅着他,尽力陪老左笑起来。

    “就是的,就是的。你说得对,我才不往心里去呢,只要你现在跟以后都好好的,就比啥都强。你饿不饿啊?”老左站起来去旁边的卫生间里洗苹果。

    “你别忙乱了,我不饿,打了这么多点滴,肚子涨得很,只想尿尿。”

    老左没有关门,哗哗的水声传过来。“这哪行呢?胃里好歹得垫些东西,要不,时间长了,胃功能会收缩的。”

    老左洗好苹果,坐在床边的乌櫈上用水果刀慢慢削起来。

    他出手很快,左手卡着苹果一把一蒂两个窝子,就那么迅速地一旋一转,中指再那么一拨拉,一片外红内黄的薄薄的果皮匀匀长长地就滑落到他膝盖上。在床头柜上摊开的一块面巾纸上,他把苹果三下五除二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然后,他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牙签,每一块上插一根,把牙签递给我,“这陕北洛川红富士含糖量很高,无害的。”

    我细细地打量着他,从没发现老左做起这些小活来竟然是那样娴熟。看他忙来忙去,绝口不提我怎么忽然和他没有了联系,也不过问我究竟有发生了什么事,这种难得的宁静正是此刻我最需要的。

    “你也吃啊,哥。”

    “你吃吧,我才吃过饭,肚子实得很。”老左呵呵笑着。

    这个时间,吃哪门子饭?

    看他脸孔又涨红了,我瞅着他说,“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老左没法,只得捏着牙签,挑了一块相对很小的放在了嘴里。他闭了嘴,慢慢嚼着,眼光却始终落在我的身上。为了不扫兴,我只好把他另一只手递过来的苹果接住。

    吃了几块苹果,见我实在没有胃口,老左又站起来泡了红糖水,我才喝了几口,他又去烫藕粉。

    看着老左不动声色地忙乱,我只是睁眼静静地瞧着。

    这辈子,我从没有想着要和谁去大富大贵,我只要老韩能跟我平平安安平平坦坦走到老,走到我们生命的终结。哪怕我们穷到最后只剩下一顿饭,只剩下一只苹果,我也要像今天和老左这样跟他推来让去,一起把它分享完。老左啊,你对我的深情,请原谅我不能用生命和身体来报答你,你的细如发丝的关爱,希望能感动天感动地,那么,请让老天爷再造一个你深爱的人吧,就让他在一棵开满鲜花的大树下等着你去邂逅,好让你们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厮守到老吧!

    这是没有花草,也没有雪花的干寒的冬天,可就在这么一个冬日的午后,让我平静地享受着没有纷扰只有温馨一刻的,却是眼前给我削了一只苹果倒了一杯糖水烫了一羹藕粉的忠厚的老左!

    日子是有脚的,一晃好几天过去了。

    因为林文龙的缘故,徐大夫查病很频繁,中途也见过两次林文龙说的那位穿对襟老式中衫长髯的老中医来探视。可能是对症下药准确性高,疼痛一天天减轻,我的精神状况也一天好过一天。

    围在我床头的,来来去去就是老韩老左二哥二嫂。

    二嫂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要照看,呆在这儿时间长了也不行。我几次劝她回去,二嫂说,“怕啥呢?孩子有他卫婆(就是外婆)呢,你跟前没个自家人,我咋放心得下呢?”

    见我看她,她忙笑着改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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