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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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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绝不是想分啥家产,哥,我求求你,别让我在你们中间只选择一个,这是在剜我的心!”

    我不由自主溜下床,跪在二哥面前。

    “你,唉!”

    二哥坐在凳子上,提起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腿面上。

    “哥,自小到大,你都那么疼我护着我,现在,要是你真的不要我了,以后万一我是被人杀了砍了,也不能给华县报个信了,我变成了鬼,也都是个怨鬼!”

    二哥的双手落在我的头上哆嗦着,泪如雨下。见我痛哭流涕,半天,哽咽着扶我起来,“唉,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还叫我说啥呀?”

    说罢,拉着我,把我塞到床上。

    给我盖好被子,二哥叹气说,“唉,你也大了,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再说啥了。总之,腿长在自己身上,路都是自己脚走的。我看你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也罢,我只盼你自己认清自己到底在做些啥,到头来别连肠子都悔青了。”

    “哥,我知道了。”

    一阵恸哭后,我身上像过电一样一阵又一阵酥麻,不由得再三颤抖。

    “还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一惯爱使小性子,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韩军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善茬,还是个犟怂,你该委屈的时候,自己个儿也得受得下委屈,别动不动耍你那小娃娃脾气。碰到事情,冷静一点,想长远一点,甭叫人再为你操心了。”

    脸上眼泪婆娑着,我欣喜地应他,“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敢想象,对二哥来说,他是怎么难为了自己,从开始的无法忍受,到后来对我和老韩的怒目暴敛以致拳脚相向,再到如今无可奈何地听之任之。他的心路又是经过了怎样的颠覆和煎熬过啊。如果换我是他,也有这么一个顽冥不化的弟弟,我又能怎样呢?

    熄了灯,好久好久都不能入睡。旁边的铺位上,二哥也是辗转反侧。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就像我也有许多话要对他说一样。可,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再说起。

    二哥跟父亲一样,不善言辞,憨憨的就像村后那高岭上一坡坡的柿子树,它们春天开花,花落蒂出,等蒂硕叶园的时候,顺着亘古不变的程序,它们沿着老路把果实育熟。当秋霜洒尽不剩一片叶子的时候,它们会把自己红彤彤挂成一片,让后来者攫取采摘。年复一年,它们默默无闻。

    而我和我的老韩们呢?只因这种奇异的情感,终会把自己烧成一块块焦黑的木炭,相互依偎相互燃烧的时候,的确也很红很暖,可,一旦各自被遗落在都市或乡村的某个角落,却有挨不完的孤苦凄凉,终无有那盛荫蔽日的一天,终不能成为一种炫美的风景。

    唉,可怜天下那么多人,又有多少人能如我一般撞到大运似的找到他们的老韩呢?

    ☆、306

    过了两天,见我容颜一点点好起来,看我也勉勉强强能下地了,二哥二嫂说要回去。

    谁也不好再拦着。

    毕竟乡下的事多,眼看年节也要来了,出来了这么些日子,保不住家里已乱成啥样儿。

    老韩和老左都要开车去送,被二嫂拦在了门口,死活连送到车站都不让。

    那天下午,卧在床上,我边随手翻一本《青年文摘》,边跟老左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这时房门推开了,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来回张望。

    老左眼尖,笑着招呼道,“进来,进来,你偷偷摸摸地干啥呢?”

    我循声望去,皓皓的一双大眼睛转得正欢,也正朝我望过来。

    好久没见这孩子了,今儿个看到他好像又长高了一截儿,心中一阵欢喜。

    “你咋跑来了?”我坐起身向他招手。

    皓皓跑过来,“四爸,我想死你了!”

    说着,就急急扑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拍拍他,想从他的臂膀里卸开,说,“四爸也想你。”

    他放开我,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端详了我半天说,“我不信!”

    “咋不信?”我一愣,忙尽力作出一副让他相信的表情。

    “没见你发一条短信,打一个电话给我。”

    他嘴巴撅得老高。

    都说小孩子不会撒谎,心里的喜怒哀乐全部会从肢体与表情表叙得清清楚楚,皓皓也不例外。

    “你不是学习紧吗?我要是遭扰你,是一个做四爸的行径吗?”

    我笑着拍他的手背。

    “唉,你们这些人,总是拿这个做借口,以不变应万变。”他继续撇嘴。

    “可这个却是事实去啊,我可没有找借口。”

    他仔细看了我的脸,终于笑了。

    伸出一只手,他摸着我的头,“四爸,这是被谁打的?”

    头上的伤已经拆线了,伤口处的头发却长得很慢,明显的伤痕,我也无需遮掩。

    “你爸没给你说吗?”我反问他。

    “没,只说是你住院了,要我自己来问你。”

    老韩事前没说皓皓要来,肯定是怕我们口径不一致,以免出啥差错。

    “被人抢劫,挨了一黑砖,不知道是谁。”

    这种事情,能瞒一天算一天。

    “你报警了吗?破案了没有?抓住抢匪了没有?”

    看来小家伙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报了。不过,还没有抓到,我也不抱啥希望,以后自己注意些就是了。”

    我尽量敷衍他。

    “不会吧?现在满大街都有摄像头,警察破这些小案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他步步紧逼。

    “呵呵,现在的很多匪徒都是高智商罪犯,监控视频也有盲区点,当然,我也想警察们尽快破案。”

    老左在一旁笑着看我们俩拌嘴,见机插话道,“皓皓,渴了吧,来,吃一块柚子,再喝点水。”

    皓皓摆摆手,没空理会老左,他像只闷坏了的小鸟一样又叽叽喳喳开了,“四爸,你听好了,我给你来一个绝活让你乐一乐。”

    说罢,双手插在腰间,清了清嗓子,作势又扯长脖子。

    “慢,慢,慢。你啥时候会‘绝活’了?啥绝活呀?说来听听。”

    看他扎势的样子太过于认真,我不禁想逗逗他。

    “哎呀,四爸你不知道,我参加了一个课外兴趣小组,你猜我学了啥东西?秦腔戏!我现在会唱《三滴血》,《辕门斩子》《劈山救母》中的几段折子戏。我给你先来段《劈山救母》,让你乐呵乐呵,你听着啊。”

    我和老左相视一笑,皓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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