νíρyzщ.Cǒм 02.猎物

      鬼童丸循着猎物逃跑时留下的气味一路追到这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背着巨大的破旧行囊,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不少的东西,瞧着是和行囊一样的破烂货,嗓门很大,在当事人面前说坏话也不知收敛一些声量。
    脸生得如何不好说,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清了一个女人的长相。
    人类在他的眼中,与腐肉并无区别,一具惨白骨架长出的腐肉,便是披了一层华美皮囊,又谈何美感。
    是以,鬼童丸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又一眼。
    似乎,很有收藏的价值。
    他的猎物名单上,还没出现过神明呢。
    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他的那句话应该不是对我说的吧?
    我把鬼黄拎起来,悄悄说:“就是他要捉你们吗?”
    “呜哇哇,鬼童丸大人,求求你,不要杀我,仙女大姐救我!”鬼黄吓得紧紧抱住我的手臂,就连怀中的小鼓也顾不上了,砰的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那个男人的脚下。
    我手臂往后藏了藏,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鬼煞之气,忍不住拧了拧眉,我神社的红线,为何会在这样一个人……不,鬼的身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鬼,为何会保留着人类的相貌?”我打量着他,除了那一对尖尖的耳朵,从他身上,我看不到一丝与人类违和的痕迹。
    真是不可思议,强大如伊吹山的神子,堕落为鬼之后,也无法再保持着神子慈悲的模样。
    他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却毫不客气地对我说:“稍微安静点,别急,解决完他们就轮到你了。”
    到底要精分成什么样才能一边准备杀人,一边笑着对你说要你等一会,待会再来弄死你啊?
    这个男人是个变态对吧!我想起后世形容这种人的一个说法。
    “轮到我?把我当做猎物,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可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惹。”
    其实我的底气十分不足,但是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面对老虎时可不能背对着它逃跑,就算打不过,气势上可不能输!
    我不等他反应,直接先下手为强,将仅存的灵力一并使出,化为一道缚灵将他束缚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缠绕在身上的缚灵,平静的说:“好凶哦。”
    鬼黄高兴地跳下来去捡它的鼓,一边大吹我的马屁,“仙女大姐真厉害,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我正得意着,就发现那个男人起了个术士手势,艰涩的咒术从他口中行云流水地吐出,缚灵如烟,顷刻消散。
    鬼黄正抱着它的鼓往身上套,森森的恶意忽然重现时没来得及逃走,被男人一脚踩在了脚底,痛得吱哇大叫。
    它的兄弟们早就趁机跑了,没人能救它。
    我……我也想帮它,但是此刻我也自身难保了,那家伙的锁链好似长了眼睛,无论我往哪里躲,都能追过来。
    “怎么可能?这种破咒术不是只有阴阳师才会使用的吗?”
    鬼童丸握紧骸之链,将锁住的女人扯了过来,他微笑着俯视着因为灵力大减而身形缩水了不少的神明,温和地说:“别急,我也不想对神明大人做如此粗鲁之事,但你不太老实。”
    我的灵力消耗得几近于无,身形一下缩小了不少,又被他锁住,打肯定是打不过了,泄气地坐在地上,抬头望着比我高出半个身体的鬼童丸,开始求饶,“那个……你看现在我的肉这么少,不好吃的。”
    “你在我的眼中并不是腐肉,也许神明大人早就忘记了吧。”他微微俯下身,似遗憾地说道:“也是,神明有万千信徒,怎么会特意记住微不足道的一个。”
    我信你个鬼哦!
    我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没接这个话题。
    他把我的行囊勾了过来,好奇的翻了翻,“你包裹中的是什么,看起来都是些无用物,你是收破烂的神吗?”
    呵,幸好我没相信他的鬼话,还说是我的信徒呢,连我是什么神都不知道。
    “那是我帮助别人结成姻缘后用神力制作的纪念品,请轻拿轻放,不要损坏。”
    他动作一顿,“嗯?”
    不知为何,我从那轻描淡写的疑问察觉到一丢丢危险,“随便拿,随便用!”
    “不过能不能把那只猫给我留下……”
    他往里扒拉了一下,拎出一只黑得像煤炭的猫咪,随后不感兴趣地扔了回去。
    那只黑猫怂的一逼,讨好地冲他咪咪叫了两下,屁股一胎就躲回去了,一眼也没施舍向我。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他踩了踩从刚才起哀嚎声就不断的鬼黄,“安静。”
    我瞧着被他一脚踩晕的鬼黄,虚弱地说:“我……我一路结缘过来,然后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为了表明我没有任何搞事的意图,我又问:“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所以你作为本地人能不能帮我指指路。”
    他平静地反问我:“若你是我,会相信你自己方才说的话吗?”
    好像是没有任何说服力哈……請収鑶泍詀:Hǎíτǎǹɡωеǹχце.c哦м
    “也罢。”他忽然收起锁链,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忽然扯开胸口的衣襟,“你似乎很精通术法,这个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我正要别开眼睛,迟了一瞬,那片镌刻了黑红色术印的白玉胸膛骤然闯入眼帘。
    “这是……怎么会有人对你下这么恶毒的咒术?”我从记忆中找出有关这个咒术的信息,“中术者若是走到施术地点附近,五脏六腑便会撕心裂肺的痛。”
    他暗红色的眼眸凝了凝,“你有解开的方法吗?”
    我摇摇头,“恐怕会解此咒的人还没出生呢。”
    他冷下脸,握住锁链,“那我留你的命也没什么用了。”
    “等等!”机智的我飞快地想到了办法,“解咒纸人的父母已经开始相亲了!我再去撮合一下过两年就能出生了!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他看似被我劝服了,“京都是所有阴阳术士聚集之地,也是我无法靠近的地方。你若是想活命,就替我走一趟,去寻找解咒的方法。”
    呼,看来逃过一劫了。
    “京都近期战乱结束,求缘之人颇多,我本就是要走一趟的,这个约定我答应你。”我可无不可无的应下,反正只是答应了去找,没说能不能找到嘛。
    “你挺识趣。”他意外地看着我,“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一件事。”
    “诶?”没等我问出他要做什么,手腕内侧忽然一烫,皓白的皮肤上逐渐浮现起一个奇怪的符号,与此同时,他的锁链上也出现了我的名字,明明我没有告诉过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是我的猎物了。”他指尖点了点我胸前的铃铛,明明铃音清脆,伴着他的声音,却令人无端的感到暴躁,“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躲避不了我的追捕。”
    我:……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