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白十三

      一离开郑号船队,白二爷与灰衣少年使劲得向前划船,不敢回头也不敢有丝毫地停顿,望着这黝黑的海水,联想到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海底,心中升腾起对未知的恐惧,又担心那幽灵海盗还会再追上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待手臂的乳酸堆积得不是很严重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绵长的海岸线,当踏上岸的时候,才算是踏实了,对脚下的这片土地前所未有的亲切,暗自感叹原来自己也会对这片土地有如此深沉的感情,向坐在大树底下乘凉的老百姓问过了路,才发现此地相距目的地足有二三百公里的距离,虽然有着罗盘的指引,依旧是偏离的航线,谢天谢地,方向是对的,这已然是万幸。

    此地只是一个偏僻自足的小渔村,除了世代流传下来的渔船之外,最主要的也是最有档次的交通工具就是小毛驴了,两人几乎是没怎么商量,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决定向这位老渔民购买了两头小毛驴,除了以高出市场价两三倍的价格购买之外,二人还将郑号商队送给他们的小船,转送给了这位渔民,老渔民自然笑得合不拢嘴,不仅大赚了一笔,还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只是这对于老渔民一家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还很难说得清楚,这船虽小,可却是是一艘官船,朝廷又律法再现私藏官船者,是重罪!虽然这船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要是指不定哪一天,某一位关系生硬,有些矛盾的邻里背地里揭发,那老渔民可就说不清楚了。

    白二爷与灰衣少年,一前一后骑着小毛驴向着独龙岛对面的双廊镇的方向去,因为刚下过大雨的缘故,一路都是坑坑洼洼的,还打滑,所以行程走得相当的缓慢。

    而此时的白十三早已经乘坐着快船,从独龙岛的东码头登路上岸,而阿尔法早已经同意了黑奴们的思想,严阵以待着,只是这一两天没有见到灰衣少年,还是让阿尔法的心中有了一丝的疑虑,不过既然是早已允诺好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竭尽全力全完成,阿尔法坚信守信将是他们将来立足于此地最坚固的磐石。

    白十三踏着轻快的脚步从船上下来,岛上依旧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变化,可有些变化是白十三丝毫察觉不到的,那就是黑奴们心里面发生的变化,根据行程的安排,视察了黑奴们的训练成果之后,再对岛上一些检查出来的问题以及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项,与几位管事的交代交代,就可以连夜赶回去了,白十三本可以先到岛上,住上一晚再回的,只是白十三还是更留恋百晓轩里的那张大床。

    按照以往的惯例,在观看训练成果之前,白十三将作为白掌门的特别代表,上台致辞,而在他讲完,转身下后台的时候,那将是黑奴们对其下手,最好的时机,黑奴们早已经得到了在那一刻,行动了指令,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一切只待那一刻的到来。

    白十三面带着微笑,徐徐地走到了台中央,而负责翻译的张伯,则按照往常的习惯,站在靠右下角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所站立的位置比以往更远了一些,无论是从空间上来说,还是精神层面来说都是如此。

    说完寥寥几句空洞乏味的话之后,白十三面带着微笑转身准备往台下走,而此时台底下站得纹丝不动的黑奴士兵们,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伴随着阿法尔大吼一声,白十三听到之后下意识得转过身循声望去,可映入眼帘的是,天空中无数个黑色的半点,以飞快的速度正朝他俯冲了下来,等他看清了是一根根箭头上着光的长矛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做不出有用的反应了。

    而那令他痴迷又令他入黑暗的妖法,在面对着这些突如其来的没有灵魂的冷兵器的时候,已然没有了用武之地,就这样白十三还来不及叫出一声响,就被刺成了马蜂窝,立马就一命呜呼,结束了他短暂而又邪恶的一生,也许确切的说,是邪恶的这几个月,而不是全部,白十三之所以会把持不住自己,也许正如他对陈忙三人所说的,那是因为他太寂寞了。

    而岛上的守备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白管家被黑奴们当场刺杀,等他们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组织人手,将黑奴们围困了起来,因为事发太突然,几位管事的家将,也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才是,而把黑奴全杀了,显然他们并没有被赋予这个权利,然而,一些热血方刚的底层家兵们,则强烈地要求要将这些黑奴们杀得一个不留,要为白管家报这个仇,而此时的黑奴们已经被家将们居高临下的,围困在校场之内,他们配发的长矛不是插进了白十三的身体就是插在地板上,已经是手无寸铁,这样一些士兵更加认为此时处置黑奴风险是最小的。

    此时老资历的张伯站了出来,把几个管事的家将叫到一边说道“你们暂且不可轻举妄动,先把局势控制住,等灰衣弟子今日过来了,在决定如何处置才是”。

    ‘怕是那小孩,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权利处置这件事情,我看还是得直接向掌门汇报此事“,一位身材魁梧的家将说道,其他家将则随身附议。

    “我怎么不知道,此等大事,应当直接向掌门汇报,那你们可知道掌门现在身在何处?今日之内,灰衣少年将会带着二爷和三爷过来,你们服不过灰衣弟子,难道二位爷,你们也不服吗?”,张伯微怒道,众位管事的家将一看,张伯罕见的动气,又听到二爷三爷会过来,便不再说什么了。

    日上竿头之时,白二爷与灰衣少年总算是赶到了独龙岛,下船的时候,看到白十三的船安安稳稳地停靠在码头上,心中升腾起了一丝丝的不安,而负责守备码头的家将一看,来人竟然是白二爷,既激动又诧异不已,不过,二爷虽然早已经脱离了白家的的事物,自立门户,但在老一辈的家将们的心里,二爷永远还是二爷,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家将们行了一个大礼之后,白二爷让他们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嘱咐他们被跟着他们。

    灰衣少年领着白二爷,绕道悄悄地来到了校场对面的山顶之上,从一个小洞口里,取出了事先放置在里面的一个金黄色的单筒望远镜,说到这个望远镜,可是从一群身着奇装异服,举止邋遢的西洋人手中,够得的稀罕物件,手持着望远镜,向校场望去,一下子就被台上高高的的凸起之物,吸引了注意力,调高了焦距一看,躺在台上的人,正是那白十三,虽然面部血肉模糊,但那一身的着装绝对是白十三无疑,灰衣少年这下心安了不少,又看到黑奴们被家将们兵刃相向,自己得赶紧下去解释才是,于是灰衣少年与白二爷大致说了,看到的情况之后,二人朝校场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