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皇后差遣

      张舟心里吐槽没有电话联系的奴役时代,一点小事就够人折腾个小半天。可是行动却不敢拖延,麻利的换身衣服,屁颠屁颠地跟着小迎子赶往皇宫。

    进了乾明宫,看见皇后,看似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哎呦一声趴倒在地!

    把皇后弄得一愣,心想,是不是这小子不小心摔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

    “张舟,你这是怎么了?”

    直呼其名,非亲信不可得之。

    “皇后娘娘,微臣这是闪到腰了!”

    皇后叹口气,嗔怪道“看看你,小小年纪,施个礼还能伤到自己,就算那些年迈的老臣也没有几个,难道你非要把自己那句办事不牢!坐实了才成?”

    “皇后娘娘,这个事可怪不得小臣啊!”

    “哦,说说如何怪不得?”

    “皇后娘娘,典雅华贵,仪态天仙,母仪天下,仁心善举,天下谁能不为之折腰啊!”

    “哈哈,你这贫嘴的张舟!”

    皇后娘娘就认张舟这种溜须拍马的功夫!明明知道他谄媚,却十分受用!

    “快起来吧!以后无有外人,就别跪了,本宫可舍不得你这位大唐帝国未来的忠臣良将,年纪轻轻就把自己的腰给折坏了。”

    张舟笑嘻嘻的爬起来,道“那可不成,礼不可少,皇后娘娘根本不必为微臣担心,只要能让皇后娘娘开心,就能使微臣强身健体,消除百疾!”

    皇后让他认真又夸张的表情,逗得开心不已,掩口大笑。

    张舟比平王年纪还小,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孩子,这样的相处,让皇后找到了久违的欢乐。张舟的价值她当然知道,虽然他没有那些重臣的权柄、家世背景,但这也恰恰是他的好处,用起来更放心。并且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三大产业的幕后掌控者,帝国第一歌舞团的主人,还是皇帝御封的御前近卫。这样的潜力人才,不极力拉拢,那还有谁值得拉拢?第一次和靖王,太子的交锋,自己输了先手,但最终谁也没有占到好处,万幸那两个人似乎还没有足够重视张舟,而张舟又明显有靠近自己的意思,皇后哪会再错失这拉拢招纳的先机?

    这次召见张舟的主要目的,是打算让张舟办一趟差事。千万不可小看了这个差事,那象征着受使者被皇后视为亲信之人,其含义不言而喻,无数人挖空心思地想有这样的机会,可惜却得不到。

    短时期内,没有理由给他新的任命,也不能给!因为他这个职位是皇上封的,别人想调动就调动,你把皇帝放在哪儿?皇帝的眼光没有你独到?安排没有你稳妥?但是皇后要安排的这趟差事,皇帝绝对不会觉得不妥。为什么封你们官,还不是需要你们为我皇家效力?大唐皇后本就有直接调派不超一旅军马的权力(不超过一千人),调派一个张舟,更不在话下。但皇后对张舟说及此事,却不是命令,而是相当委婉的商量。

    “张舟,本宫想让你办一趟差事,你可愿意?”

    “为皇后娘娘效力,是微臣的福分!”

    张舟自然不会回绝皇后的美意。

    陆家祖籍是良州人,族地也在良州。按族规,逢十年会有一次大的祭祖仪式,这次正好是十年大祭,皇后特意求皇帝,答应让平王代替自己,随陆家去一次良州。虽然平王身边不乏护卫,而且皇帝还让云水间调配几位高手随行,但皇后还是动了个私心,调一队刑捕营随行护卫,目的就是让平王和张舟多亲近。

    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你有能力、有潜力,那些权贵一样会想着法子去巴结你,一切都看谁更需要谁!

    张舟听了皇后的安排,算了一下日子,去良州的计划是正月十五后出发,往返时间也就一个多月,家里的事情并不会受什么影响。一则,皇后的“请求”不能拒绝,二则,他也想多出去走走,有公费旅游的机会总是好的,第三嘛,还可以顺路把那位可能要成为惹祸精的师兄,带出去溜达几天,也属实不错。

    回到住处,已经天黑,张行之还在等着自己。张行之听张舟的意思要拉着他去良州,本来不同意,可是张舟却威胁他,如果不肯同行,就把事情报告老师,找个理由停了他的职,或者直接关押起来再说。张行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第二天,法部就接到皇后谕旨,调一营刑捕护卫平王南下,自然同意。但是许怀偃提出建议,毕竟张舟上任才几天,张行之任职也不久,做事怕失了稳妥,不如让黑虎营韩震带队,张行之、张舟辅之,各带本队合成一营。反正谕旨提到张舟、张行之随行,没有说让谁带队,法部的几位上官都觉得许怀偃想的很有道理,也就定了下来。

    当晚,许怀偃府上书房内,许怀偃正对韩震面授机宜。

    “张舟、张行之都是曹意的学生,尤其那个张舟,在河州一案,就表现的不同凡响,我印象深刻,本来觉得他是个人才,还想过要提拔他一下……”

    许怀偃叹了口气,继续道“现在的曹意,已然不像以前那样收敛了,特别是上次生日以后,张舟为他搞了那么一出,结果曹意的名望大涨,这段时间和陆戴文等几个大臣,接触频繁、靠的很近。加上这回平王随陆家南下,皇后指名道姓地要张舟随行,就看得出皇后十分器重张舟,你别小瞧了张舟,从入职刑捕,到现在才多久,虽然有机缘巧合的成分,但也看得出此人不简单。张舟如果得势曹意则随之得势,而曹意如果得势,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次让你随行,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韩震目光闪烁,自然知道许怀偃是什么意思,在京都内当差这么久,这点门道还是看得出来的。许怀偃现在已经感觉到来自曹意的威胁了,既然有威胁,那就是竞争对手,如何让对手无法跑得比自己更快,最好的办法就是砍了他的腿,曹意的“腿”是哪位?除了风头正劲的张舟,还有谁?!但是许怀偃把自己当刀使,就有点……

    “姐夫,这样做会不会惹到皇后的不满,一旦怪罪下来……”

    “蠢货,只要我坐的稳,升得上去,你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真是鼠目寸光的东西!”

    许怀偃声色俱厉,还是让韩震有些害怕,低头也不再言语。许怀偃又怎么会不了解韩震的心性,缓了缓口气道“差事办好了,我给你安排一下,去下面的州府做个提刑辅官吧!”

    刑捕辅官,可是正五品,这对刑捕而言,可是一个大跨越,提刑辅官就是提刑官的预备人员了!这个价码让韩震很满意,满脸笑容道“谢谢姐夫提携,姐夫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再说这次去的并不是皇后,而是年轻的平王。玩点小手段,应该问题不大,姐夫瞧好就是了!”

    而出了府的韩震脸色阴沉,冷冷的瞅了一眼身后的府邸,嘴里低估道“叫你一声姐夫,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亲爹了!你给太子抛媚眼,帮太子对付皇后和平王,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拿我当炮灰,我呸!我姐都不在两年了,到时候出了事,你会把我当成小舅子才怪!”

    发泄完牢骚,又深深叹了口气,轻声念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而在曹意家中,同样坐着张行之和张舟。

    “今天许怀偃如此安排,是有意把韩震安插进去,目的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是你们要多加提防。还有,虽然平王不如那两位有权势和影响,但毕竟有皇后在背后,朝里还有陆家,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才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不是玩笑的。”

    曹意不知道,平王和张舟之间的龌龊,张舟也并不打算告诉曹意。

    “老师放心,弟子谨记!”

    两个人齐齐答应后,张舟又问道“老师,那许怀偃的背景如何?”

    “这个许怀偃并没有什么大的家世背景。他也算从刑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但是为人气度不足,从那次生日后,对为师的态度就明显冷了不少。”

    “那他和哪个王爷关系比较……”

    “如果有的话,应该是太子。毕竟我入京时间不多,对一些事了解有限,现在陛下龙体康健,大臣们很少有公开站队的。”

    张舟从清霖那里知道,皇帝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好,但是这事他可不会说出来。如果被人知道,他偷偷掌握皇帝的隐私,那绝对不是好事。曹意又对张舟说道“有件事,你可以注意一下,你的前任就是让韩震给挤兑走的,那个人叫刘满洲,颍州出来的,为人比较耿直!有几次公然落了许怀偃和韩震的面子,被罗织了一些罪名,直接撤了职!”

    话是对张舟说的,可话后却是看向张行之。张行之自然知道老师的意思,忙低头不语,张舟看在眼里,心说,如果您要是知道,你这位弟子现在的心里谋划之事,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了!

    刘满洲看着边抹眼泪,边收拾东西的老伴,心情复杂!想说几句,最终还是说不出口,只能轻声叹气。

    老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还真的没有享过什么福。自己凭着敢打敢拼的劲儿,不知道多少次九死一生,总算当上正六品的营副,岁数刚过五十,本想再接再厉干上几年,给老婆孩子积攒点家当,到时候儿子娶妻生子,这辈子也算无憾了。而如今,丢了官,污了名,儿子也受了连累失了职位!可又怪得了谁?谁让自己的牛脾气容易得罪人!现在生活已然进入窘境,京都纸贵,百姓生活大不易,只能回老家想办法谋个营生。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同样被脱去刑捕官服的儿子跑出去,应声开门,也听不到说些什么,想必又是房东来催促搬家吧。正想着,就听见儿子在外面喊自己。

    “爹,白虎营的张营副来找您!”

    张行之,和自己虽然认识时间不久,但彼此关系倒是不错,张行之也是自己少有瞧得上的年轻刑捕了。这边让老伴停止收拾,归整一下屋子,自己则迎了出去。

    “行之老弟怎么这样晚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他现在也提心吊胆,生怕就要走了,再起什么事端。

    张行之微笑道“刘老哥,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我的师弟,张舟!”

    刘满洲自然知道张舟是谁,张舟顶替他的位置,他已经听几个来送行的老兄弟提及过,但是这一切和张舟无关,刘满洲也没有那么小心眼,连忙抱拳和张舟打招呼。把二人领进屋,看见满屋收拾的大包小包。刘满洲怅然,也有些自我解嘲道“京都这儿什么都贵,还是老家那里住的舒坦些,有些杂乱,别见怪!”

    张行之笑了笑道“眼看过年了,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吧!”

    刘满洲哪里好意思说是房东催的太急。正不知道如何说辞时。张行之玩味的继续说道“我这小师弟来之前,给老哥准备了一份礼物!师弟,拿出来吧!”

    张舟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张对折的黄皮纸,递给刘满洲,刘满洲不知所以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当时就愣住了。

    “这、这、这是?”

    张舟笑了笑,解释道“在京都当差,没有自己的房子怎么行?总租着也不是个事啊!”

    刘满洲看着手里写着自己名字的房契,还没缓过神来。

    张行之一边道“我师弟可是个大财主,我要是你,就别和他客气!”

    “是啊!刘老哥,我这师兄的宅子也是我给的,到现在,只小气的请过一次酒而已,你说是不是很不地道?”

    刘满洲有些激动道“这可如何使得?张舟兄弟,老哥我现在草民一个,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啊?”

    这时张行之已经找个地方坐下。把对话主角留给张舟。

    “刘老哥的事,我多少了解一些。我倒是觉得,你就算铁了心想回老家,也不需要急于这些时日,说不准你们父子二人还会有重披刑捕衣袍的那一天!”

    刘满洲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舟,张舟也直言不讳道“我当刑捕时间太短,尤其在这京都,更是深浅缓急的心里没个数!如果让你这样经验丰富的前辈,就这样回了老家,实在是大大的可惜!”

    刘满洲沉思一下,多少明白一点张舟的意思,点点头“小兄弟,你这份馈赠,老哥着实不敢收的,但如果你愿意善待我那些兄弟,老哥到可以出面,帮你拢一下人心!”

    “刘老哥,尽管放心收下这房子,不必担心会有还不上的人情!我也不会给你承诺太多,但是你队里的那些兄弟,只要不背后给我捅刀子,我保证不会让你寒心!至于让你们父子官复原职,给我些时间,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最后强塞给刘满洲五百两银子后,二人才离开。

    第二天,张舟就被刘满洲请到了家里,与他见面的,还有黑虎营里十几个颍州籍的兄弟,张舟索性掏银子,让人买足酒菜,借刘满洲的家里请了一次客,和这些人聊的很尽兴,也对黑虎营里的一些情况有了深入了解,最起码哪几个是韩震的铁杆追随,是心中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