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苏家的相亲
繁京城的西南面有一片小山丘,山丘上种满了白桦和秋桐,一条三米多宽的青石板路蜿蜒而上.顺着石板路爬上山丘,眼前豁然一亮,好大一片的宅子,三进六院,上百间的房屋,两米多高的院墙都是用花岗石砌成,两只巨大的石狮一左一右守卫在暗红色的大门前.这里就是天迟最大的家族苏氏的府邸.苏氏的祖籍在海天,自从二百五十年前苏家第七代家主苏翩入仕,苏家一共出了三名相爷,十一位尚书,二十七名侍郎,以及数百名其他的官员.苏家以武入仕却成为天迟文官的领袖,苏恒是处了苏翩以外,苏家第三位持掌兵权的子孙.自从苏家第十一代家主苏川以不世战功为苏家挣的五代世袭明王的爵位,苏家就避免介入天迟的军事机构.
苏起前天一到繁京,就有无数的人来拜会他,当年被他们三朵花欺负的那群小子现在都有了一官半职,他们多少还是有点念旧,顺便来给国舅齐显成做说客.苏起在家门口贴了一张大纸“空手不见面,礼物要折现,论钱排钟点,少了不露脸.”苏起还不要金票,他在门口放了个不大的纸盒说是用金币填满了纸盒才肯见一见.苏相爷被他的作为弄的头大如斗,试图说服苏起顾及一下他的颜面.苏起头一歪“我娶了四房老婆,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让我弄也行,拿十万金币来我个个都见.”
苏相爷气的直翻眼,门口的客人说也就一个小盒子,一两百个金币他们还是能出的起.不过谁也没带现钱,苏相爷吩咐仆人取了两百枚金币倒进了盒子,才倒了一半盒子底一下漏了,金币辟里叭拉的就掉进了藏在纸盒底下的洞里,一群人看着那张着大嘴的黑窟窿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拿起了盒子用手丈量了一下洞的深度,估计两千枚金币才能添的满.于是坚毅的客人们叫仆人拿金票兑来现钱总算是见了苏起一面.苏起倒是很和善,一边忙着和客人谈话,一边还要用纸把金币每五十个包一卷.客人们谈了几句旧日就说起了苏舜的婚事,苏起很配合,他嘻嘻哈哈也没答应也没反对,总是说“过日子难啊,四房妻室就守了这么一个女儿,哎,养个女儿真废钱,又要买衣服又要买首饰,出嫁还得赔一份嫁妆.”说来也奇怪,客人们很理解他的心情,第一批走了,第二批又扛着钱袋来,两天来了十几批人,最后齐显成带了四个箱子亲自前来拜访,苏起终于换了说法“明天来吧,我把女儿也叫回来,大家一起谈谈.”
齐显成今年二十七岁,人长的还不错,他也是属于带花字的那种人.说起来齐显成和轩辕英挺像的,两个人总重量是一样,只是轩辕英高出半个头.同样齐显成也是文武双全,他最擅长的是兵法,经常在烟花巷指挥着他的国舅军团,把对手打的抱头鼠蹿.(要不是李真满告诫他不准去惹箐若,齐显成早就想去帮他的秦兄弟出口气.)
今天齐显成得意非凡,虽然没见过苏家这位小姐,但听许王爷说这位苏小姐貌似天仙,又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苏起唯一的女儿.齐显成心里暗笑许齐汇胆小,非让他把皇后姐姐拉上.齐显成觉的没必要,苏起不就是个子爵,连苏相爷和苏王爷都要买几份他的面子,齐显成就不信这个邪,更何况东西王爷都会去保这个媒.齐显成穿带整齐,怀里揣上师爷帮他做的一首诗,听说这位苏小姐是个才女,他打算要好好表现一下.
轩辕英一大早就被箐若拽了起来,稀里糊涂的听见若儿在找舜姑娘要两斤酥糖吃.轩辕英心想一大早吃糖对牙不好,他迷迷糊糊的说“若儿,半斤就够了.”箐若和苏舜都愣了一愣,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舜姑娘搂着箐若“若儿,你男人自己说就值半斤酥糖.”
箐若很意外的乖巧“好吧,我要半斤,花姐姐也要半斤.今天英哥就是你的了”轩辕英这才明白他是被箐若廉价出租,结果自己还嫌不够,又砍了个半价.
舜姑娘是个好雇主,她让轩辕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苏小姐亲手捧来一叠衣物,内衣内裤,衣帽鞋袜,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全都是上等的湖丝制品.轩辕英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长这么大从没有穿过丝制的内裤,出于对新奇事物的渴望,他问都没问就换上了装束.常言说人是衣服马是鞍,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雪白长衫,轩辕英顿时精神起来.他试图在屋里找把折扇,今天且扮做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吧.
苏舜正背着身站在院落里.舜姑娘今天也是一身白色衣裙,修长的莲叶裙和掐腰的坎肩更衬出她僚人的身形.轩辕英“唰”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这位小姐是在等人呢,还是在想情人.”
“可不可以两件事一起干.”苏舜转过身来,一下子愣在了那,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轩辕英.
轩辕公子得意洋洋“翩翩有佳客,白衣随风错,举首吟长风,低眉唱月河.美哉,妙哉.”
“别臭美了,你怎么这么黑啊.”苏舜笑了起来“我也送你一个顺口溜,八尺儿男衣如雪,低首簇眉弄风月.手摇折扇不见风,劝君莫若去打铁.”
轩辕英苦着脸“大小姐,没这么差吧.我本来挺白都是太阳晒的.再加上这身衣服又是白色的.”
“好,你很白.”苏舜挽起了轩辕英的胳膊“跟我回家一趟”
两个人坐上了车,轩辕英笔直的做在车里,头几乎要碰到了车顶.“轩辕,你又在干什么”苏舜用手推了推他.
轩辕英的回答是“怕把衣服弄皱了.”
苏舜半响没说出话来,她小声说“你能不能就装一次很舒服的样子,人家可是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轩辕英有点不习惯舜姑娘这种说话方式,他挠挠头“看不出来苏小姐还有这种手艺.”
苏舜把脸撇开“我会的东西还多呢.”
轩辕英小心翼翼的说“长这么大第一次穿丝织的东西,多少有点不习惯,特别是那个..滑滑的感觉挺奇怪.”
苏舜笑了“习惯就好了,我从小就穿这种..”苏舜突然觉的话题有点不对,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对不起,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注意.”轩辕英装出一脸惭愧“没吃早饭有点集中不了精神.”
苏舜面带微笑“谢谢.”
轩辕英眨了眨眼“该谢的是我.”
苏府今天是少有的热闹,不但东西王爷都到了,昭南郡主府更是呼呼拉拉来了七八位小姐,只是主角们都还没到场.苏起和相爷都在大厅里,苏相爷看起来很开心,他热情的招呼着两位王爷,三个人有说有笑,东阳王李潜和苏宰相几次试图把话题扯到苏舜的婚事上,想让苏起先答应下来.苏起虽然不经常在繁京,但这几个人的想法他还是一清二楚,李真满对苏家的冷落造成了苏相爷寻求新的联盟,而李潜和许齐汇恐怕真如传言中所说,在筹划着什么.箐若今天带着一帮姑娘们过来,明着是帮苏舜,暗地里恐怕也是有李真满的支持在里面,看起来天迟还不是一般的乱.苏起有点担心大哥这次是做错了,同时在暗暗盘算着怎么能让女儿不受任何的牵连.
四个人说着话,突然有管家跑了进来,在苏相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苏宰相脸色变了变,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苏起说“老三,你去前厅一趟,弟妹们找你.”苏起本来就觉的坐在这有点气闷,他站起身告退.苏起走出门稍微停了停,果然管家追了上来.苏起笑着问“什么事?”
管家说“三老爷,舜小姐到了.”
苏起不觉的奇怪“女儿来了啊,让她去后院找太太们不就行了,干吗让我去前厅?”
管家犹犹豫豫的说“小姐是轩辕公子陪着来的.”
这还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苏起还是不懂.管家只好把话说完“小姐是挽着轩辕公子走进来的,我只好把她们让到了前厅.”
“奥”苏起这下懂了“那个轩辕和我女儿站在一起配不配?”
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苏起只好重复一遍“那个轩辕英倒底看起来怎么样?如果你觉的是一朵鲜花插进了牛粪,那我也懒的去见,不如回房睡觉去.”
管家想了想“说起来轩辕公子倒是一表人材,听府里的公子小姐们说他出口成章.至于武艺吗,听说今年静音城把他排在了第十四位.只是..”
“没问你这个”苏起有点不耐烦了,“东方家的丫头和箐若找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我是问他站在我女儿身边看起来怎么样.”
“很般配”管家又加了一句“就像当年老皇爷和五小姐在一起的样子.”
苏起有点不忿“为什么不说就像三少爷和夫人站在一起的样子.”
管家笑了起来“三老爷,我不知道您该和哪位夫人站在一起,四位夫人都貌似天仙.”
“那就四个都算上.”苏起哈哈大笑“你跟我大哥说一声,就说我决定了.舜子的女婿至少要长的不比轩辕英差,如果大哥找到了,就让那个人跟轩辕英比文比武,两样都胜了我就同意.”苏起拍拍手转身就往后院走.
“三老爷,您不去前厅了?”管家愣在了那儿.
苏起笑着说“我去干什么,看自己的女儿拉个男的?我才不去受这个气.”苏起停了停“要是不想让舜子挽着他,把她们领进后院,昭南郡主在那儿.”苏起心里好笑,他早就猜出来自己的女儿喜欢的是谁,那个混蛋跟自己还真有几分相似.苏起在失落的同时多少还是有点得意,看起来女儿还是很爱他这个爹.不过..哎,女儿大了,随她去吧.
管家如实的向苏相爷禀报,苏宰相沉吟了一下“这…”
“苏公,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李潜感觉事情有点不妙,而那个齐显成到现在还没露面.
苏宰相把苏起的话重复了一遍,李潜也觉的有点难做,他虽然没有和轩辕英谋过面,但也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旁边许齐汇一声冷哼“跳梁小丑而已,不过攀上了高枝.”
苏宰相不同意许齐汇的意见“西王爷,那个轩辕英确实是个人才,所以我才想让他去军前,让他死心踏地的为我天迟服务.”
李潜看苏宰相这么推崇,倒引起了他的兴趣“不如请他过来,我们一起先见见,看能不能商量一下.”李潜的意思是收买轩辕英放水.
苏宰相当然懂李潜的意思“只是怕老三不同意.”
“先落他个口实,其他的以后再说.”李潜打定主意要收买轩辕英.
轩辕英像做贼一样站在前厅,苏舜大大方方的挽着他的手.轩辕英先说这样挽着是不是有点不好,苏舜的回答是,又不是第一次,再说两个人分开站着可惜了这一身新衣服.轩辕英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衣服是同样颜色一种面料,式样上也很接近.轩辕英就又找借口腿站酸了要坐一会儿,苏舜同意了,但提出只要他坐下来就帮他按摩,那轩辕英哪敢坐.最后轩辕英只好说“苏小姐,男女授亲不授情”
苏舜笑了起来“对啊,你是我妹夫,我们很亲啊.难道你认为我们是情?”
轩辕公子瞪大了眼,论理他不是对手,耍赖他就更不行了“苏姑娘,我怕别人说你的闲话,毕竟你是待嫁之身,而我是有家之人.”
苏舜仔细的看了看轩辕英“轩辕,今天若儿和花儿把你借给我,就是让我有一个人挽着.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苏舜说完放开手走到了一边去.不知为何轩辕英感觉到舜姑娘在哭,但既没有眼泪,又没有悲声,苏舜还是那样子,脸上挂着微笑只是有点不自然.轩辕英讪讪的说“要不然,我让若儿退一半的酥糖给你.”苏舜笑了笑“好,一言为定.”
管家到前厅带轩辕英去见苏相爷和王爷们,苏舜要跟着一起去.管家只好说“小姐,三老爷让我带您去后堂见见夫人和老夫人们.”
苏舜摆摆手“知道了,我先去见见大伯和王爷们,一会儿就去后面.”
轩辕英搞不清楚为什么苏相爷和王爷们要见他,不过肯定没有好事.轩辕英笑着对苏舜说“你先去见见夫人们吧.我不用你陪.”
舜姑娘毫不理会“我去哪儿你就必须去哪,你今天是我的保镖,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跟若儿和花儿交代.”
轩辕英无可奈何,在自己家里也需要保镖,她苏大小姐想赖就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厅,刚跨进门,苏舜退后一步一把拉住轩辕英的手,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包括轩辕英在内.他也不敢挣扎,舜姑娘很快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要是乱动,我恨你一辈子.”苏相爷脸色变了变,李潜端起了茶杯遮住了脸,许齐汇把头扭向了一边.轩辕英想了想,干脆大大方方的牵着苏舜的手走上前去见礼.苏舜虽然用面纱蒙住了脸,但从她平静的眼神中苏相爷还是看出了这个侄女是有备而来的,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让外人看笑话,苏相爷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没说.他只是摆摆手让人看座.
李潜轻了轻喉咙“轩辕大人,不知你何日启程啊,我听说魏王爷已经准备就绪了.”
轩辕英半欠着身“多谢王爷垂问,我部尚有一部分物资未全.再等数日必将踏上征程.”
李潜和苏宰相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预祝轩辕英能为国建功.
李潜面带微笑“少年人当努力啊,这可是成就功名的好机会,我想郡主殿下也当为你欣喜不已.”李潜的意思是提醒轩辕英还有个昭南郡主在那里,不要做出什么过头的事.
也合该今天有事,从轩辕英进门那一刻许齐汇就看着他不顺眼,当苏舜站在轩辕英身边的那一刻,许齐汇眼都红了,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只慕鸳鸯不慕仙.”现在苏相爷又和东王爷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夸着轩辕英,听起来轩辕英这次从军一定会战功卓绝.许齐汇忍住怒气不紧不慢的说“就当你能成就不世功名又如何,还不是站在自己国人的尸骨上.”
苏相爷和李潜都愣了一愣,轩辕英一笑而不做答,他反正和许齐汇有扯不完的帐要算,也就不用争这一时口头之利.
旁边坐着的苏舜当然就不干了,舜姑娘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也绝对不是怕事之人,外人敢欺负轩辕英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苏舜慢慢的站了起来“许王爷,您是想让轩辕公子加入大泽来攻打天迟啰?那您的行为是不是也有卖国之嫌?”
不等其他人说话,苏舜接着说“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轩辕公子愿为我天迟出力,此乃我天迟之福,也是我圣上皇恩浩大,引的各国人才竞相来投.许王爷的话要是传出去,不知者还错以为我天迟容不下天下有德之人.许王爷,您的居心有待揣摩啊.”
轩辕英偷偷的笑了一下,没想到苏舜说话更厉害.
许齐汇被苏舜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本来苏舜护着轩辕英他就已经受不了,又看见轩辕英在那儿偷笑,许齐汇再也忍不住,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苏小姐好伶俐的口齿,这位轩辕大人可是有婚约在身之人,不知小姐牵着他的手,是否算的上行为不简点.我天迟第一家族尚如此家风,怎可德育天下百姓”许齐汇简直有点口不择言,李潜发觉事要糟,苏相爷的脸色也变了.
苏舜不急不慢,她还没开口说话,发觉轩辕英已经站起身来.苏舜微微一笑,她轻轻的坐了下去,且看轩辕英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吧.轩辕英并没有开口说话,他慢慢走到许齐汇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这个粗壮的王爷,抬手就是一拳.许齐汇也练过几天武,他反应还是挺快的,赶忙用手去架,他忘了自己和轩辕英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选手.轩辕英一拳就打了他个黑眼圈,许齐汇那肯吃这种亏,他立刻就扑了上来,轩辕英根本就不敢用武功,怕失手打死了这个王爷.就算是用街头泼皮的打法许齐汇也还不是对手,两个人就在众人张口结舌的同时纠缠在了一起.李潜看了看苏宰相,苏相爷根本就没动的意思,李潜当然也不会去拉架,反正轩辕英也不敢把许齐汇打死,许齐汇伤的越重,他也就越容易在李真满面前告状.站在厅外的西王府从人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吃亏,一群人也不管规矩了一涌而上,顿是场面一片混乱,
等箐若和花语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厅里厅外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翻倒的家俱和断了腿的椅子,连李潜的后摆上都有了一个脚印,据苏舜说是她爹偷偷踢的.本来是轩辕英一个打一群,突然赵平他们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于是变成了群殴.苏相爷当然不能坐视这种事发生,他吩咐家人们隔开众人,就在这个时候苏起跑进来,他嘴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暗地里左踢一脚右捅一下,苏府的家人们从拉架被他搞成了打架,最后他还踢了李潜一脚,那当然也就把东王府的人也裹了进去.最后是苏舜把苏老王爷拉了过来,他一声断吼这才把所有的人镇住,苏起也不敢捣乱了,轩辕英很不好意思的说“苏王爷,我只想和西平王切磋一下,没想到造成了混乱.下次再也不敢了.”有他这样切磋的吗,先砸别人个熊猫眼.
许齐汇恨恨的说“我们圣上面前见.”
苏相爷想拉没拉住,许齐汇气鼓鼓的带着人离开,李潜寒喧了几句也走了.箐若对着苏王爷吐了吐舌头“外公,我和姐姐先回去了,改天再来向您请安.”也不等别人说话,箐若一手拉着轩辕英一手拉起苏舜转身就跑.苏起也跟着想溜.苏王爷一瞪眼“老三你哪都不准去.”苏起一脸冤枉“小的惹祸,还要我这个老的来顶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