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杀只鸡给猴看
“小毛，吃饭了！”刘橱子在船舱里面喊。
小毛垂头丧气的钻进不大的船舱，狭窄的船舱里面已经满满的坐满了两桌人。刘橱子挪动肥胖的身体，给小毛腾出红色褪掉油漆的条凳一角。
小毛按按了上次冒出来钩破裤子的钉头的，接过一个战友递过来的筷子。
“快快，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小毛啊，你还在长身体呢，要多吃点！”刘胖子夹给他一块咸带鱼。
“吃它，长力气！晚上看看能不能把船后的鸡杀了做夜宵，我把鸡腿留给你！”
小毛端着碗，拔了几口饭。看着几个低头狼吞虎咽的家伙。他转头问了一下刘胖子，“那个新来的指导员呢？”
“他在和船长聊天呢！”刘胖子龇牙咧嘴的说。
“他什么来头知道了吗？”小毛低声问。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停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刘胖子。
“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也是被一个电话叫回来的！”刘胖子说道。
小毛所在的e团在演习中因为两个团在演戏期间打架斗殴，造成演习区域林木起火，造成很大的恶劣影响。
e团在演习后就被确定裁撤。而龙团长带头打人，被宪兵是直接带走，面临军事法庭审判。
在三个月后，e团在原政委的主持下，正式裁撤。原政委和几个营长被撤以前，已经打了转业报告。脱下军装就走了。
而小毛他们，则被退役安置办分批复员地方。只是小毛在拿到回乡的车票后，被一通电话给叫住了。
电话里面的正是已经被撤职处分的龙团长。而龙团长电话里这么说。“小毛，去一个偏远的码头等待命令！”
小毛对于这个电话是将信将疑，他想不明白已经被撤职的龙团长为什么叫自己去码头等命令呢？这里有什么问题呢？
但是作为军人，虽然说已经退伍。但是他还是有股令行禁止态度在，而且下命令的人已经确认是龙团长。他好像还好好的而且精神气很足，不像被带走的时候，那个像老了十几岁的人。在平时对于龙团长的尊敬和历来的敬畏下，小毛退了火车票就跑到那个偏远的码头。
而码头上面还有几个同样的人在一个声称是他们新指导员的命令下在等待靠岸的渔船。
那个指导员声称他们是被复员后征召重新入伍的执行秘密任务。而具体的解释要等到见到龙团后再解释。
“我们会不会被骗啊？”小毛探寻的问。
“不会，我敢打包票，龙团长那个人，我信的过，没他我现在还在山沟里面掏山药呢？”刘胖子说。
“可是我听说，他被撤职了还要被判刑。怎么就出来呢！”小毛还是不解。
“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懂，赶快吃饭，不要剩饭，你知道的，我老刘最不喜欢的就是剩饭的人，浪费的人统统都丢海里喂鲨鱼去！”刘胖子蒙头继续吃。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已经吃完了准备起身。而那个新的指导员也推门进来。刘胖子急忙招手说：“卢指导，这里有位子！”
他用手犁了几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露出白牙，抖抖湿透了的花绿色t恤衫，笑嘻嘻的坐下来。接过其他递给筷子，扒着碗就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刘胖子说：“指导员，这菜还满意吗？“
“老刘，你的菜我喜欢。我看好你！”卢指导给老刘一个微笑后就埋头吃。
“卢指导员，我们都在船上好几天了，我们去哪里啊？”刘胖子装着胆子问。
“问这个干什么嘛？我们不是说了吗，秘密任务。保密是最基本的，你当了那么久的兵，怎么就没“那个意识”呢？”卢指导员打起官腔。
“不是，我只想替大家伙食合计合计，我们出来几天，不知道食物和水带的够不够，我怕自己的没菜烧，你也知道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卢指导员看着刘胖子着急在用苍白的理由掩饰自己的想法不禁想笑。
“卢指导你那里人啊？”有人见机赶紧打岔。
“小连人！”卢指导说。
“那你那个部队出来的可以透露一下吗？”
“呵呵，我是小连舰艇学校出来的！”
“那你不是应该已经舰队里面吗？”有人紧接着问
“我在学校里面是一个助教而已，这不因为这个任务，就给下到连队里面了！“卢指导解释道。
几个人没事就开始闲聊起来。说着部队里面的事情。
“卢指导员，上次的演习你知道吗？”小毛突然探寻的问。
“知道！”卢指导员很明确的说。
“那你认为我们打的怎么样！”
“很糟糕！”
“哎！”小毛叹了气，摇头说。“如果不是我们无能，团长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
“你们怎么说自己无能呢！”卢指导员看着一桌人在唉声叹气说。
“不是我们无能，是a团用那些破烂太恶心了！什么狙击机器人，我看他们没胆单挑我们！”
“对，a团太恶心了，那个老鼠吓死我了！”
“钟摆子就是没种，不敢单挑。如果单挑，我一挑他们三个带眼镜的。”
“三姓家奴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仗着领导后台，我们要是有他们一半的经费就好了，就是高校的招收名额给我们，我们也可以整死他们！”
几个人都在唉声叹气。
“总之如果我们没有输给a团那该多好。”小毛瞟一眼卢指导员说。
卢指导员端着看着这几个垂头丧气的兵。他笑笑说：“好嘛，有不服气，有不甘心的。算你们还有一个当熊兵的样！”
“卢指导，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打不过，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小毛摇头说道。
“呵，考我是吧！”卢指导看着围桌几个。“那好，我也卖卖学问！”
看着几个都放下碗筷，探着脖子，竖着耳朵想听的样子。
“其实说实话，e团跟a团的差距并不大。e团是整个团在据岛坚守。而a团其实已经丢了一个营在上面。从人数上来说差距很大，e团是有人数的优势的。按以前的理说，他们在攻岛的人数上不够。这是他们的劣势，应该很难打。
“但是，你们守的是孤岛，a团有火力优势和信息对抗优势。所以你们守不住滩头防线是正常的。你们团长撤退到二线，应该来说是正确的！”
“恩恩！”小毛他们点点头。
“可是这里他犯了一系类的错误是，首先他让c团走了，其实他可以留下他们一起被歼灭，但是a团要费更大的力气和时间，如果a团出意外状况，你们甚至可以反包围。害怕c团打乱你们阵脚的说法没有可信的理由，这一点我到现在还想不通，其次他一字排开的把防线退到后面，没有留下兵力骚扰。给a团造成登陆造成困难。也没有快速收集a团进攻的情报。给a团很多时间，可以稳固滩头，并且展开他们所谓的”特种机器人“攻击。”
“在特种攻击的是，并没有有效的组织起部队抗干扰！造成阵脚大乱，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被斩首。”
“到了后面，他还想着同归于尽，这种在过去演习上经常上演的戏码。已经没人敢用了。因为不现实！现实中没有人会做同归于尽的事情，只要在演习的时候表演一下，说明自己还是有什么勇气的，挽回一点点面子！”
“在现代战争中，而且在孤岛上还想着穿插包围，打白刃战的指挥官，真的很少见啊！”卢指导笑意连连的说着。只是小毛他们都听着脸红。
“那卢指导，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呢！”小毛小心翼翼的问。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第一时间打上白旗！”卢指导笑着说。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小毛有点坚持的问。
“有，但是牺牲很大而且并不是胜利！”卢指导斩钉截铁的说。小毛他们一怔。
“怎么打，卢指导你说说看！“几个人都来了信心想知道。
“嗯嗯！”卢指导清清嗓子。刘胖子赶紧起身，倒了一碗茶给卢指导。
卢指导抿了几口茶说：“其实，你们还是有办法的。你们可能刚开始的时候，最不能适应的是他们的那些机器人。其实机器人那玩意，就是死东西。你们应该知道有一个叫电子脉冲炸弹的东西吧！”
“对啊，那个东西只要一炸，周围的电器都得完蛋！a团那些东西都的冒火花啊！”有人激动的跳起来。
“可是，那个要飞投或者导弹发射的啊，我们又没空中支援！”小毛转念一想。
“有单兵携带的，但是范围有限！”卢指导继续说。
“其实破a团那些机器人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出动特战连，携带脉冲炸弹去抄a团的钟摆子的老窝就行了！他们身上都是携带了大量电子设备，电子头盔，无线通信机，腕式数字输入终端。带夜视显示屏的武器。更不要提他们指挥所里面有大量的遥控机器人的电脑，无线通信发射装置等。如果脉冲输出功率强大话，可以使a团变成彻底的瞎子和聋子！即使他们有防电子脉冲干扰的装置，但是如果输出到位还是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其实一开战就可以放大招，整个战场全覆盖饱和电子脉冲攻击。双方彻底进入热武器时代，打你们团长最喜欢的白刃战！e团就可以跟a团拼个“玉碎”。不过那个也不太现实，只是理论而已！”
“为什么不现实！”小毛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问。
“战争不是儿戏，没有一招制敌那么简单。你们即使可以端他一个窝，但是不能防备他狡兔三窟。你们可以让他的机器人部队瘫痪，但是他还有两个精锐的战斗营没有施展开来。他的空中和海面上的战舰火力优势，是你们没办法对付得了。所以你们必败。这也是为什么钟团长宁愿丢下一个营，也要反过来打登陆的原因。在没有海空全力支援的情况下，守岛是必败的结局。
看着一群人有低下头。卢指导安慰道：“其实红方在大方向输掉了，你们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不应该怎么丧气啊！“
“可是我们还是输了，我们团还是被撤了！”小毛有点哽咽的说道。
“其实吧，按我的说法你们未必输的太丢人！”卢指导继续说道
“战争的残酷在于，超脱人的控制。只要战争这头野兽出现，你就很难把他驾驭住。你们不要以为战争就是你们这代以为简简单单的按几个按钮炸大一片就完事，或者如乱波那样单枪匹马的直捣黄龙，然后赢得胜利。其实这场战斗a团并没有赢，他们牺牲了一个营，其实已经是巨大的损失。并且他们的战果很多是机器人取得的。”
“我们现在有些人其实已经走上一条武器至上的理论，唯武器论。以为靠着高科技武器压制对手，开展外科手术式精确斩首的打法就可以打赢一切战争。其实有很大的误区。
你们可能被过去那种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的大胜利给蒙蔽了。看着一方强横的利用自己强大的武力打压弱小一方，那种高高在上的痛快和一方处处挨打的窘境让你们心理失衡了。你们缺乏自信了！
我们假设如果真的发生战争，我可以这么说真实的战场中并没有干净的一片天空。空中飞舞的不止是炮弹。各种干扰电磁波会在看不见的空中交战。到时候恐怕没有一样现代武器能够在这个战场工作下去。无论无人机，或者a团那些机器人都会被压制住。那些东西将变成废铁。
在冬暖夏凉的办公室或者指挥车里面遥控着机器人或者无人机，按下毁灭一切的炸弹按钮，那个人可能没有任何的造成血淋淋惨剧的愧疚感，有的是如同游戏一般获得胜利的喜悦兴奋也可能是司空见惯的疲惫。他们没有在战场中那种你死我活的厮杀中出来的血性。同样的靠着这种胜利出来的军队，他们也是同样没有了血性。他们只知道想尽一切办法躲着远远的地方攻击对手，而缺乏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或者明晃晃的刺刀那种勇气。
一只不知道流血是怎么样的军队，他即使再多的胜利也会走向失败。而一直懂得流血牺牲的部队，他会从一次次的失败走向胜利。因为他懂得热爱生命，懂得用生命去捍卫生命的尊严。换个说法就是，在现代战争中，只知道冲锋白刃的指挥官就是一个白痴应该去死，但是在现代战争中能够有一个抱着打冲锋白刃决心的指挥官，敢于刺刀见红的军官确是很难得的。因为军队需要血性，需要军魂。需要不怕牺牲，但是又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我跟你们团长聊过一次，他在打这场战斗的时候，可能顾虑到这点。他为什么非要跟a团打肉搏战也是想把这场战斗打下来的，因为他不希望你们输的太窝囊，要你们打出自己的勇气，打出自己的气魄出来。
这个时候几个都鼓起掌，小毛也不禁狠狠的敲打刘胖子的背。刘胖子突然冒了一句“难怪团长敢打群架，早知道我就两把菜刀把那个狗屁司务副营长给切了！”
“你太狠了吧，我想你们团长应该没那么想过！”卢指导装畏惧的说。“打他可以啦，切了就犯法了，你不是又想你团长上法庭了吧！”
“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刘胖子
“卢指导，团长他怎么样了！”小毛看到刘胖子的熊样。
“你们团长好着呢，现在生龙活虎的很呢。。。。。。。。。”卢指导员笑着说。
突然门被打开了，渔船的船长几步冲到卢指导面前。对着卢指导说：“卢老板，有情况！”
“鹏叔！什么事情！”卢指导严肃问。
“刚才雷达上面出现一条船，方向正从我们直奔过来！”鹏叔抹抹光头上面的汗珠子。
“什么样的船，as能识别吗？”卢指导问
“不能，我们无线电呼叫他们没有应答。他们直直朝我们冲过来。”鹏叔看着卢指导有点焦急。
“马上换装，等待命令！”卢指导下达命令后直奔驾驶舱。
小毛他们赶紧的把打鱼的那头行头武装起来。穿上蓝色连体橡胶服，套上沾满泥巴什么的黑色长筒雨鞋，围上毛巾，带上斗笠或者帽子，在自己摸几把盐水。弯下腰，低眉耷眼，收敛自己的眼神。挤在船舱里面等待命令。
赶到驾驶舱的卢指导看了一眼很小黑色雷达兼海图屏幕，上面显示是一艘未知的船正在朝自己冲过来。
“鹏叔，这附近应该没有其他国家的渔民过来吧？”卢指导镇静的问。
“这里太远了，又偏离主要的捕捞区，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鱼群，不会有人浪费柴油往这里跑！”鹏叔回答。
“我们变更过航向没有？”卢指导接着问。
“刚开始他们还没有加速，我们变更后，他们加速朝我们过来！”鹏叔紧张的回答。
“鹏叔不用紧张”卢指导安慰鹏叔说。“如果不是渔船，那就是其他国家海警或者渔政的家伙想来打秋风吧！”
“为什么！”鹏叔问道。
“首先，可以排除渔船或者其他游船什么的，这里太远了怎么都不合情理。其次他们是直直的朝我们过来。你看他们还在加速。从速度来讲，超过一般渔船很多。变更航向还朝我们扑过来，看来目标是我们！”卢指导盯着屏幕。
“我们的雷达系统都装被动有识别信号，即使损坏也有备用求救识别系统运转。但是对方那个识别系统应该是关掉了。这个普通渔船做不到！只要其他国家的渔政以上的船才有可能做到！”卢指导分析到。
“按地图上看，这里距离渄国比较近，我估计是他们的船！”卢指导不断的分析着。但是这一点我还是不明白，这里是公海，他们并没有执法权啊！”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急忙找你商量怎么办！我怕。。。。”鹏叔刚想继续说。
“小鸡仔发瘟了哪！”卢指导笑着安慰鹏叔：“鹏叔不要怕，有我们呢！”
“我们与他们最近在s海斗的怎么样了，听说189过去，就很轰动啊，鹏叔？”卢指导有抛出一句。
“还是那边来劲啊！”鹏叔笑笑说：“上次干掉他们一艘海警的，那个破船直接被我们海警的船的撞头给顶翻，太解气了！”
“那我们要小心了，估计这艘船来者不善？”卢指导拉下笑脸转身出去说：“我也去伪装一下，鹏叔。不用担心，我们先不要惹事，看看他们靠近了，到底打什么主意再说！如果敢惹我们，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ok!”鹏叔比了一个手势。
卢指导走进下船舱，看着小毛他们紧张看着他。他一脸严肃的说：“我这里讲两点！”
“我们这次的行动是绝密的，所以我们需要彻底的保密。刚才有一艘可能是他国的海警船可能追着我们过来。我这里强调大家做好保密工作。尽量不要暴露我们自己的身份！尽量表现的配合他们！能忍则忍！”
“第二点，如果发生意外，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做好战斗准备，下手不要手软。不要给s海上还在斗争那些海警同志们丢脸。明白了没有！”
“明白！”一帮同时回答。
卢指导出了船舱。这个时候，有个船上的渔民递给卢指导一套行头。
“卢上校，有那么严重吗？”渔民问。
“恐怕更严重，我要的东西带了没有？”卢指导问。
渔民塞给卢指导一个小的黑色圆盘。
“海绵之箱刚研制出来的，具体的效果还不知道！”渔民说。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卢指导露出白牙笑笑。
不一会，卢指导用望远镜看到了远处的海面上一艘疾驰过来白色大船。看着旗杆上面的渄国国旗，卢指导笑笑说：“看来要杀只鸡给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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