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赌 赌 赌 枫叶明年还会绿?

      放假后我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由于放假第一天赢了点钱,然后信心爆棚了。

    第二天早上睡到了九点多,去外面简单的吃了早点,又来到了游戏厅,想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再赢点,人总是一种很贪婪的动物,尝到了甜头,就忘不了那种感觉。

    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有节制的,每次只是买五块钱的游戏币,我就调老鬼,再买一些芒果,橘子,西瓜,双星。

    一个游戏币十分,芒果橘子金钟的赔率是一比十,西瓜双七双星的赔率是一二十,老鬼是一比一百,玩过的都知道还要分大小的,小的赔率都是一比三,苹果的赔率一比五。

    玩了五天没输没赢,然后第六天就开始有点上头了,五块钱的游戏币一个小时不到我就给输光了,又买了十块,又没一会儿自己又输了精光,自己输得有点慌了,又买了二十块的,然后也是越压越大,赢了一些回来,信心又回来了,就大胆压了了几次大的,又给输光了,这似乎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了,每当自己输了新买了游戏币的时候总能赢一点回来,但是自己又回贪心想多赢点,结果又给输得精光。

    第七天每次我都买五十块钱的游戏币,压得很大,大得这个游戏厅的老板都有点害怕,然后似乎找到了感觉,晚上的时候赢了不少回来,算了一下自己还赢着的,不免有几分高兴,还请小强出去吃了宵夜,又回到游戏厅里玩了几把,然后输了几块钱,自己也没在意,小强说我有些着迷了,不好;叫我见好就收,以后不要玩了,我却没在意说,我找到了规律,没事。

    第八天,今天似乎运气站在了游戏老板那边,我一直都在输,压什么,机子就不跑什么,到晚上的时候自己把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输差不多了,心里有点慌了。

    回到家也没吃晚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突然爸爸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是要交房租了,钱已经打给我了,让我找时间取了钱去把房租交了。

    突然眼睛一亮,正说没本钱了翻盘,这不是送来了么,我靠。

    我就打起房租的主意,先去取了两百出来,拿到游戏厅去试试运气,自己怎么买怎么都不中,又输了个精光。

    我知道坏事了,出了游戏厅,感觉自己丢了魂一样,那是房租啊,这下死定了,怎么办,要不再取两百,再试试?

    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说:“折子你这**,明显你中套了,老板开始是故意让你赢的,那机子做过了手脚了,你去怎么都是输,你还不醒醒。”

    而另外一个声音却说:“放屁,是找你运气不好而已,已经找到了规律,怕什么,再取两百出来,运气好点就赢回来了,别怕。”

    路上自己心里天人交战着,有点混乱,还是先回家吧。

    回到家我接了一桶冷水从头上淋了下去,自己蹲在厕所,冷静的从头想了想,自己第一天赢钱,到现在的每天,然后开始反思。再想想老板看自己的眼神,发现不对,完全不对,自己被人算计了。

    每次自己赢了钱,老板都会对自己笑笑,说常来玩,哪个老板输钱还会说常来玩,上次那家跟小强才赢了两天,人家都不让我们玩了,这家太反常了,我靠,自己真的栽了这次。

    房租过几天要交房租了怎么办?

    要不借点钱,先交了房租?

    想了想还是再等等吧,房东没有催,我也不必着急,先拖着吧。

    我找到小强,把自己的分析跟小强一说,发现这家的机器完全有问题,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了。

    我再也没有进过那家游戏厅,小强以为我会找人去砸了那家游戏厅,连我的钱都敢黑,里面的老虎机全是可以调几率的,算是坏了这条街上的规矩,开游戏厅玩吧多少都沾黑的,都会守一点规矩,坏了规矩,地下治安官会来找你喝茶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的一个表哥就是我们这镇上的地下二把手,而我只是把这次的跟头当做了自己人生的一次警钟,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戒赌。

    后面没过多久这家游戏厅被人给砸了,然后老板也被警察局的带走了,说是涉嫌赌博。

    我深刻的反省了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赌,果然是不能沾的,会让人失去了理性,那以后我发誓不再沾老虎机,虽然自己控制得好不会输钱,多少还能赢一点,但是人性是贪婪的,只要尝到了甜头,谁还肯放弃呢,会忍得住下次不出手?人总会败在自己认为很聪明的地方。

    那以后我的日子就苦了,每天早上起来喝点粥,跑步到五公里外的外婆家去蹭午饭,帮外婆,做一些农活,下午到了六点的时候准备回家,但外婆总会留我吃晚饭,我也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然后回家睡觉。

    这样的日子我持续大半个月,直到又返校补课,由于七月份的开始温度过高,就留了一星期的课到开学前上。

    突然发现这段时间自己都为了那欠缺的房租还有自己犯下的错反省,一直忘了古,忘了心里那刻骨铭心的痛,忘了悲伤,忘了颓废,而是每天乐此不疲的虐待着自己,让自己筋疲力尽。

    在母亲回来前我就写好了检讨,然后悔过认错,母亲一看的我的认错态度,笑了说:“不错,很好。”

    其实他们早已发现我有问题了,只是想看看我会到什么程度;但是看见我居然自己醒悟了,还这么深刻,心中的怒气早就没有了,还感到很欣慰,因为我知道反省自己了,其实我已经做好了迎接我母亲的愤怒狂暴发放各种大招的准备了,结果一样都没用上。

    还有就是这件事除了强子,外人几乎没人知道了,就连我的发小我都没告诉过。

    其实这件事要瞒,还是能瞒住的,我借点钱把房租交了,然后就跟没事人差不多,但是我认为自己应该受到惩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人生路上有些错可以掩盖,但是有些错误就一定要接受惩罚才能深刻才能铭记于心。

    说说补课这几天,我母亲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吃饭就成了一个问题了,但是学校的食堂有个漏洞,就是碗里只要有菜就能去打饭,我每天吃饭就跟高手一起去食堂,等高手他们打好了饭,每人就把碗里的菜夹给我一点,我就去打饭,我忘记自己去食堂这样要饭过几次了,但是我记得小姑娘每次总是会倒一半菜到我碗里,说自己人小吃不了,让我帮忙吃一些,然后傻傻的看我吃。

    那段日子虽然很苦,但是我觉得我很快乐,真的很快乐,每天十公里的徒步,我记得我跟高手跟三金的关系更亲切了,还有小姑娘这鬼灵精还是喜欢蒙我的眼睛,我终于笑着陪她玩起了猜谜,她笑得很开心,但是我每次都假装猜不到了,她总会说我放假给饿傻了;我一度忘了古,忘了自己是那么的爱她,也许是那段时间都是晴天,放假的一个月一天雨都没下过,而且好像是开学第二个星期才下了一场雨。

    这次的开学完全是无缝对接,补课完了,老严就开好了单子让我自己去财务缴费,然后放假半天自己回去整理下,晚上继续上晚自习,黑暗的高三到来了。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给妮子发过短信,就算是雨天,我也只会对着天空说,你好么?你的被子盖好了么?记得盖好,不然又得感冒了。

    我忘却了高三的生活,因为我觉得太快乐了吧,记得后面又搬了一次教室,地震后新建的教学楼修好了,我们离校前也去感受了一把宽敞明亮的新教室,而这次古却没有在我隔壁,我也忘记他们班是搬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我也好想很少关注古的动向了。

    每天都是上课下课,写作业,偶尔跟小强去打打斯洛克,但再也不进游戏厅了。

    小强说我转性了,现在真的是一好学生了,上课也不怎么睡觉了,游戏厅不去,网吧也不去,就连斯洛克也很少沾了。

    我笑着说:“是长大了吧。”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十二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教室里有点闷,然后破天荒的翘了自习课,一个人去操场散步,秋风、落叶、树林,我特别喜欢学校的这个小树林,无聊的时候我总喜欢来走一走,特别是心烦的时候,这里总能给我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听风吹着叶子哗哗作响,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听老树的心跳,感受自然的脉动,让树叶的味道占据着自己的肺,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享受;看着两旁光秃秃的树枝,抚摸着那些脱落的树皮,脑里闪现着自己从前的点点滴滴,春天这里绿树成荫,夏天知了叽叽咋咋的叫着,秋天一片片黄色的叶子随风飘舞着,冬天光秃秃的枝桠显得那么凄冷,每次自己走过这里的样子,短发,长发,开心,悲伤

    ,还有小妮子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喜欢回忆了,喜欢去追忆那些曾经的快乐,捡起一片枯黄的枫叶,想要看看这片叶子是否黄透了,却被一只手半道给劫走了。

    “你怎么没有上课?”

    古拿着枫叶看了看说道。

    我轻轻一笑说:“那你为什么没上课呢?”

    古看了看枫叶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但又不死心似乎想要找打点什么,对我说:“我看见你上课一个人跑出来,所以我就跟过来啦。”

    又说道:“你穿风衣很帅气,特别是配上里面的衣服,鞋子裤子搭配得很完美,发型也不错,古典优雅。”

    我微微一笑很是受用说:“再帅,你还是不喜欢。”

    古看了看枫叶说:“你干嘛捡起这片枫叶,我没看出来它那里特别啊?”

    说着把枫叶递给了我,我没接,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轻轻抚摸了身旁的枫树说:“我只是想找到它跟别的枫叶那里不一样,所以捡起了它”

    然后我无厘头的问了一句:“它黄透了么?”

    古又愣了楞,笑着说:“黄透了,再也找不到一点绿了。”

    我笑了,古也笑了。

    古又说:“但是明年它还会绿,不是么?”

    我看着天空说:“明年?”

    “明年我们在那里呢?”

    古又恢复了以前的沉默。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准备打道回教室。

    古突然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么?你就不想知道我现在跟他怎么样了吗?你就不想知道………”

    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枫叶已经黄透了,不是么?”

    古:“但是明年还会绿”

    我:“那就明年等枫叶绿了再说吧。”

    古:“我们还是朋友么?”

    我:“你觉得是,就是。”

    我没回头,我也不敢回头。

    古一直站在小树林里,看着我离开,一个人站在光那光秃秃的枝桠下,风气轻抚着她的脸庞,手里还拿着那片我捡起的枫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