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麻烦

      这群骑马的人正是漕帮马长老一行,他们等到天一亮城门一开,就出来找慕嫣了,原本以为耽搁了一晚,张然他们早就跑远了,正在愁苦间,听得手下来报,在城郊道旁发现他们正在休息呢。马荣心道: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这般托大,真是不把漕帮的人放在眼里,当即点齐人马,杀了过来。

    慕嫣看见那马长老,道:“不好,是漕帮的人。”净澄笑道:“你们怎么把他们惹上了啊?”慕嫣只好把事情告诉了他,净澄道:“这就难怪了。”这时马长老一行已冲了过来,马荣喝道:“你这女贼,居然在这好整以暇,当真不把我漕帮放在眼里,以为我们不敢抓你吗?”慕嫣道:“你们别再追我了,打伤你们帮主儿子的人不是我。”马荣笑道:“我倒要看你如何狡辩,那你说是何人干的?”慕嫣顿了顿。道:“是我的师姐,所以她也会寒冰绵掌和广寒指。”马荣喝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就算你真有个师姐,你也脱不了干系,我把你抓了,看你那师姐会不会出现。”慕嫣苦笑道:“她即如此算计我,还怎么会现身呢?”马荣怒道:“好你个妖女,居然如此伶牙俐齿,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苦。”慕嫣叹了口气道:“你们不听解释,我也没办法了。”当即缓缓起身。马荣道:“别以为你学了寒冰绵掌,就了不起了,小丫头,让你见识奔雷掌的厉害。”慕嫣听到“奔雷掌”,忽然想起了那风堂堂主郑宣沐,笑道:“几天前也有一个人跟我这么说过,只可惜他最后却倒下了。”马荣心里暗道:这郑宣沐学艺不精,当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遂道:“你别得意,那是他道行不够,小丫头,别看我带了这么多人来,只要在这你能打赢我,我就让你走。”慕嫣道:“一言为定。”马荣笑道:“漕帮什么时候食言过。”说完翻身下马,他周围的人也向后退出三丈。这时马荣见慕嫣身旁的老和尚还站在那,不由道:“和尚,这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你站的近伤了你可不好。”他早就看到慕嫣身边坐着一老和尚,可见他穿的破破烂烂,一直以为他是个要饭的野和尚呢。谁知慕嫣听了他这句话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马荣道:“小妖女,有什么好笑的?“慕嫣笑着摇了摇头,见马荣从怀里掏出一钱碎银子,仍在净澄和尚怀里,道:“你去买点酒喝吧。”净澄接了银子道并未说话,也没离开。马荣心道:这和尚当真没礼貌,是想多要银子吧,不管他了,只怕看到危险跑起来比谁都快。

    慕嫣见净澄并未离开,还是靠着道旁的大树坐着,安心不少。马荣道:“妖女,看招。”慕嫣还是第一次听人叫她妖女,心下着恼,拂袖一辉,就是寒冰绵掌里的精妙掌法——履霜冰至。那马荣道:“来得好。”一招雷霆万钧迎了上去。交手片刻,慕嫣已发觉此人功力比郑宣沐深厚多了,且他掌力真如天山霹雳一般,能把自己的寒冰真气震散,不由大感着急,再过数招,慕嫣手掌屈伸,使出广寒指来,指间凝聚寒冰真气为一点,虽攻击面不如寒冰绵掌大,但威力犹有过之。马荣也露出凝重之色,暗道:帮主儿子就是伤在广寒指之下的,不能大意。他出招也谨慎起来,在斗得数招,慕嫣渐渐不敌,暗道:此人功力虽不及那公孙蓝,但也只稍逊一筹罢了。净澄看慕嫣已露败象,不禁摇了摇头,道:“看来这女娃子只学了耶律道成三分本领而已啊。”话音刚落,马荣已将周围寒冰真气尽数震开,双掌外翻,向慕嫣打去,慕嫣惊慌中挥掌迎敌,双掌相交之间,只觉对方掌力雄浑,自己的寒冰真气不断被破开,正在这时,她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一股极强的至阳内劲,心中一喜,已知道是净澄在施援手了,这马荣也发觉不对,这寒冰绵掌是至阴至柔的内功,怎么这妖女掌中的内劲陡然阳刚起来,霎时间马荣感觉对方掌中力道大了百倍不止,登时被一掌震开,跌坐于地上,心中惊骇道:怎么这妖女内力变得如此之强了。他哪里知道刚才净澄向慕嫣后背打了一记劈空掌,掌中蕴含正阳真气,岂是他能抵御得了的,但能这般随心所欲的控制内劲,这净澄和尚已是将内功修行至顶尖了。

    马荣还没回过神,慕嫣就说道:“现下你被我打输了,可要说话算话啊。“马荣暗自着恼,觉得那最后一掌着实来的诡异,自己的奔雷掌本已将她完全克制,可这妖女几个呼吸间内力就强的可怕,且掌中内力属性也变了,不由暗道:难道是她们天山一派的秘法不成,可以短时间提高内力,但这败了确实是败了,在当着手下面赖账,可太丢份了。无奈道:“好,我认栽,不过漕帮不会放过你,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遇见你可就不会这样了,我们走。”说完翻身上马,带着手下回去了。手下一人道:“长老,就这样让她走,帮主肯定会怪罪下来的。”马荣道:“帮主要怪罪我一力承担,跟你们没关系,再说我说了要放她走吗,这是这回饶过她而已,派两个兄弟继续跟着她,等过了今天,我们再动手,不能让人笑话我漕帮言而无信。”那人又道:“长老,那女贼连您都难对付她,咱们要不要请其他堂口来帮忙?”马荣哼了一声道:“那女贼本身修为不如我,刚才让她侥幸得手估计全仗着能短暂提升功力的秘法,但也只能解一时之急,不是长久之计,我刚才如果再向她出手,肯定能擒了她,但是既已把话说死,能就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是我太托大了,但如果这样就请其他兄弟帮忙,我的面子往哪搁,那个郑宣沐已经够丢我脸的了。”那郑宣沐的风堂正是他管辖,先前在汉江全军覆没以让马荣抬不起头,现在他亲自出马怎么好再请人帮忙。

    慕嫣见马荣一行去得远了,便向净澄盈盈拜倒,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前辈神功盖世,晚辈万分钦服。”净澄听了哈哈笑道:“你这女娃嘴倒甜,不过这漕帮的人定会去而复返,以后你就要多加小心了,若不是他给和尚酒钱,那掌定会让他更难堪呢。”慕嫣道:“前辈与我只是萍水相逢,就能相信我说的话,不像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不听解释就动手。”净澄又笑道:“你这顶高帽子可带错了,我早就见过你啦,还和这小子在一起呢。”慕嫣面露不解之色,净澄道:“你还打了人家一巴掌呢。”慕嫣恍然大悟道:“前辈,你那时也在大巴山?”净澄笑道:“我在渭南城里就听得大巴山里有贼人作乱,官府没有办法,和尚虽无争强好胜之意,却有降龙伏虎之心,就想过去看看,没想到你和这小子都搀和了进去,只不过我没想到是公孙敖的弟子干的,当真没出息,魔灵谷在江湖好歹有点声威,可他徒弟却做这种为人不耻的事,那晚你和那公孙蓝打斗,我也瞧见了,和尚觉得倒是热闹,耶律道成的徒弟又来了,索性不出来,多看会热闹。”慕嫣惊道:“那晚前辈就在我们身边?净澄笑道:“不错,最后我看你们实在对付不了那家伙,准备出手,谁知竟然这小子用火铳摆平了。”慕嫣道:“原来如此,早知有前辈在,我们也不充大头了。”说完笑了起来。净澄道:“那时我看你们品性不差,这小子更是在渭南城管了我一顿酒呢。”慕嫣道:“那前辈怎么到这来了啊?”净澄道:“你们把那公孙蓝打发后,和尚见事已了结,出了大巴山,只觉腹中空空,酒瘾又犯了,谁知刚喝完那渭南城中的巷子深酒,其他酒和尚竟难以入口,早听说这襄阳女儿红非同凡响,就顺道过来尝尝,果然名不虚传,和尚我都不想离开襄阳了,那日我正准备换一家酒楼化缘,就看见漕帮的人追着你们出城了,和尚虽酒瘾难耐,但心中放不下,跟着出了城,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公孙蓝,和尚赶到时正瞧见这小子被他打伤,不过还算来的及时。”慕嫣看着张然,道:“前辈,他怎么还不醒啊?”净澄道:“我刚查了他的脉搏,跳动顺畅有力,内伤已好了五六分了,你放心,他没事。”心中却道:这小子膻中穴上吃了一记破坏魔功,居然内伤恢复的这么快,体内定有古怪,待他醒来,倒要问问才是。其实张然体内的破坏魔功内劲已被丹田里的阴阳内力消融的差不多了,恢复的自然快。

    净澄看着慕嫣一脸关切之色,笑道:“当初看你打人家也挺下的去的手的,这会倒心疼起来啦,这女娃的心意变得真快。”,慕嫣嗔道:“前辈居然这时居然还有心取笑人家。”净澄道:“好啦,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搀和啦,还是早些回襄阳城喝那女儿红是正经哪。”他本来打算等张然醒了再走,可刚才看那慕嫣望张然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娇羞之色,不由想到,就让他们少男少女待在这慢慢郎情妾意吧,自己一个出家人倒显得多余了。慕嫣听说净澄欲走,赶忙道:“前辈相救之恩,我还没有报答你呢,等他醒了,我们一块请您喝酒去,也好让我们做晚辈的落个心安。”净澄笑道:“想不到耶律道成那么古板的人教出来的徒弟嘴巴却跟抹了蜜一样,等这小子醒了,你们小两口赶紧离开襄阳是最要紧。”慕嫣听到他说“小两口”。俏脸登时一红,嗔道:“前辈既是出家人,怎么还老开这种没有边际的玩笑。”净澄哈哈笑道:“和尚还有一句话呢,我现在最想喝的不是这女儿红酒,你猜我想喝什么酒?”慕嫣听了不解,道:“晚辈对酒了解不多,所以就不知道了。”净澄道:“当然是你们的喜酒啊,慕嫣羞道:“前辈在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净澄笑道:“你看还着急了不是,和尚这就走。”说罢转身离开,慕嫣见净澄真要离去,正要说话,忽见道旁又来了一群道士,慕嫣脱口道:“武当派。”净澄见那道士共有七人,面色一沉,暗道:和尚恐怕又要出手了,唉,净跟在这两个小家伙屁股后面救火了。

    这来的武当道士正是吕天琛师兄弟六人,话说那日深夜张然偷偷下山,马志常又向吕天琛告诉张然救走了慕嫣,自己不好出手伤他,吕天琛暗忖张然看上去也不像品行不断之人,怎么会与那天山女贼有关联,又想到张然连夜下山,断定张然肯定认识慕嫣了,便回禀了玉阳真人,玉阳真人思量之下,竟让他们师兄弟六人下山,一定要把张然和那天山女贼带回来。吕天琛想师傅本来对抓那天山女贼并不在意,此番认起真来定是怕张然结交坏人,误入歧途了,以至于不派寻常弟子下山,让他们师兄弟六人亲自下山去寻。吕天琛见马志常和那女贼交过手,便把他也带上了。他们几人过汉江耽搁了几天,到襄阳城便开始打听,也知道了漕帮帮主儿子也伤在这天山女贼手底下,不由担心张然事非不分,已入魔道了,赶巧在茶楼遇到马荣的手下在谈论马荣在城外被那女贼一掌打败的事,便赶紧出城来寻了。吕天琛一行见张然躺在地上,面如金纸,昏迷不醒,已看出他受了内伤,他们赶紧上前搭他脉搏,发现已无大碍,不由松了口气,马志常一见慕嫣就道:“师傅师叔,这就是张师弟救走的那个女贼,那晚在汉江边上已被我们围住,若不是张师弟出手捣乱,早将他擒了。”慕嫣道:“那晚你们在汉江边截住我,不由分说就动手,更污蔑我偷了你们的拳谱,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行事路数吗?吕天琛师兄弟向慕嫣看去,见他狐皮坎肩下穿着一件对襟青袄,肤若凝脂,鼻梁高翘,美的妖娆,不类中土女子,心中都暗道:这张然定是被这女子美色迷住了,以致不分好歹了。”吕天琛见慕嫣身旁站着一老和尚,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和尚不是寻常人物,向他望去,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内功已到绝顶之境,不由大吃一惊,他们师兄弟六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觉这老和尚不简单。只听得他们六人道:“晚辈武当吕天琛、王焕贞、李伯纯、曲汉章、徐萧斧、金木石,请教大师法号?”慕嫣见他们六人一眼就看出净澄不是普通人,心下也叹服道:武当不愧是和少林齐名的武林大派,这边马志常却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师傅师伯对这个老和尚如此敬重。他内力修为不如吕天琛他们,自是看不出来了。

    净澄笑道:“和尚乃方外之人,早已不记得什么名号之类的了,只是这女娃恐怕被你们冤枉了,你们且听听她的解释。”说完又对慕嫣道:“武当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定不会冤了你,把事情解释给他们听。”吕天琛心道:这和尚倒会说话,倒是不好让我们用强了,且看这女贼怎么解释。遂对慕嫣道:“好,我看看你怎么说。”慕嫣道:“晚辈天山派慕嫣。”接着就把师姐陷害他的事说了出来。吕天琛听完皱眉道:“这么说是你师姐偷了秘笈,你师傅让你出来寻她,谁知她用天山派武功伤人行凶,好让我们来对付你?”慕嫣道:“正是。”王焕贞道:“那我问你,你师姐是谁,她在哪?”慕嫣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可我也不能告诉你她的名字。”吕天琛听后笑道:“她如此待你,你居然还要维护她?”慕嫣道:“我们师门的事,不希望外人插手,这件事是我师姐不对,我会回天上请师傅出马,替你们讨回拳谱,到时我会双手送上武当。”吕天琛心道:这女子心机真是不简单,估计张然就是被她蛊惑,可她刚才看上去却又不像说谎话的样子。一时竟觉得为难了。这时李伯纯道:“大师兄,我们也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师傅可是给我们下了令的,定要带张然和这女子回去,若是真的有隐情,师傅他老人家一点能看出来的。”吕天琛道:“不错,这位姑娘还是随我们上山吧,若真不是你所为,家师也不会为难你。”

    慕嫣道:“你们还是不信我吗?”王焕贞道:“你告诉我们你师姐是谁,否则就算回了武当山也难还你清白。”慕嫣道:“诸位见谅,我做不到。”吕天琛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纷纷觉得慕嫣心中有鬼。吕天琛道:“慕姑娘,张然是怎么认识你的呢?”慕嫣又把大巴山的事说了出来,吕天琛道:“原来如此,可是慕姑娘你不愿告诉我们你师姐是谁,我们也着实难办,还是跟我们回一趟武当山吧。”慕嫣度思即使和他们回了武当,武当掌门也会问她师姐是谁,是何下落,而她是不会说的,那么还是难还她的清白。叹了口气道:“几位道长,晚辈恕难从命,待他日我从师姐那取得拳谱,定会双手奉上。”王焕贞道:“空口无凭,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不成?”这时净澄道:“和尚愿为这女娃作证,她说的的话我信。”吕天琛道:“家师有命,要带她回山,晚辈自当遵从,大师若要阻拦,那就休怪晚辈无礼了。”他已看出净澄是要出头了。果然,净澄笑而不语。

    吕天琛喝道:“两仪浑天阵。”只见他们七人拔剑移位,一气呵成,净澄看他们七人所站位置连起来正和八卦五行之象,道:“好阵法,昔年武当祖师张三丰首创两仪浑天阵,想不到和尚今日能有幸领教。”这边马志常心里却道:“对这个老和尚居然要结阵,难道他真的是高手不成?”吕天琛却是不敢大意,这和尚内力修为绝不在自己师傅玉阳真人之下,吕天琛道:“得罪了,七星聚会。”话音刚落,七人陡然挺剑向净澄头、胸、腹等要害刺去,虽众人齐上,但却毫不混乱,慕嫣一旁看了也是佩服不已。净澄面色一沉,使出大日如来掌与之周旋,但见武当众人长剑尚未刺到他身旁,就被他掌力拍偏,而马志常内力远逊吕天琛六人,他的剑身只要稍往净澄身上递去,立时弯折,若不是他变招快,只怕剑都断了。吕天琛六人看他掌势也吃了一惊,吕天琛喝道:“北斗拱月。”七人阵势又变了,见他们向后纵去,离净澄倒远些了,吕天琛已看出马志常功力不足,是七人中的短板,而这老和尚内力刚猛之极,这“北斗拱月”就是将七人攻击时的内劲整合为一,只见吕天琛在前,七人各搭一手掌在彼此身上,净澄见他们离自己远了,登时将大日如来掌使将开来,,只见他双手炽热如火,周围空气都要被蒸发一般,一掌接一掌向他们七人打去,吕天琛双臂挥舞间,掌风四溢,剑气纵横,净澄的掌势虽猛却无法将他压制,吕天琛出剑越来越慢,招式却凝实起来,净澄感觉自己的刚猛掌力如同打在水里一般,使不上力道,心道:“武当太极剑法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昔年张三丰能破这大日如来掌了,眼下他们七人内力与我相斗,自是大占优势,一旦我真气不继,可就不妙了,他想到这七人中功力最弱的是那个年轻道士,当即心下一动,见他深吸口气,猛地纵声长啸,这声音震得人全身气血翻涌,竟如中了那破坏魔功一般。吕天琛大喝一声道:“大家小心,少林狮吼功,抱元守一,凝神运气。”净澄内力深厚,狮吼功和大日如来掌同时发动,自是无碍,武当众弟子在与他过招时,还要分心与狮吼功相抗,顿时措手不及,而马志常内力最弱,已站立不稳,慕嫣此时也堵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这时张然在这狮吼功震荡下忽地吐出口鲜血,醒了过来,他体内的淤血被全逼了出来,伤势可谓好了大半了,慕嫣见状还以为他二次受伤,赶忙让净澄不要再喊了,但她刚张口,声音便在这狮吼功中被淹没了。这时吕天琛看见张然醒转,说道:“前辈且住。”他也以为张然被震伤了。他的声音虽敌不过净澄的长啸,但却能远远传出去。净澄暗道:这道士四五十年纪,就有此内力修为,难得。当下止住啸声。

    只听得慕嫣急道:“前辈,他又给您的啸声震伤了。”净澄回头一看,道:“糟糕,和尚倒忘了你和这小子在身旁了。”当下纵到张然身旁却见张然竟慢慢站了起来,道:“您不是我在渭南城遇见的那位大师吗,怎么在这,那魔灵谷的人呢?”他说话声音虽不大,但中气十足,内伤已是好的差不多了。霎时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张然醒来觉得丹田里呼吸吐纳间如同有一股暖流般流至四肢百骸,而经脉中的阴阳内力全部归聚于丹田之中,不由一阵狂喜,他已达到了阴阳无极功的入门境界,这也是他内伤好的快的主要原因,现在无论他受了何种内伤,阴阳真气都会自行调息,将攻入体内的阳刚或阴柔的内劲消融,以前张然的阴阳内力散于经脉之时,只能被动防御,现在阴阳真气已有护体之效,遭受攻击,立时反弹,所以刚才张然被净澄的狮吼功波时,阴阳内劲立刻将攻入体内的正阳真气消融,但净澄内力深厚,还是将他护体内劲破开,却把他体内因中破坏魔功而产生的淤血逼了出来,可以说歪打正着。

    张然一看自己六位师伯和马志常都来了,顿时头大,再看慕嫣脸上笑容如花绽放,净澄也是一脸欣喜地看着他,心中暗道:看来我昏迷的时间不短,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可是眼下师伯们来了,该怎么解释啊?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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