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死有余辜
“打我姐姐主意者，死！”
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无上的杀意，圣者的气势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那些根基稍微有点儿弱的随从瞬间七窍流血，只是一瞬的时间便气绝身亡了。
感觉到死亡的威胁，离渊和柳麓两人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一双眼里满是喜意。看着他们的神色，一抹不安缓缓在心里扩散，夜冥忽的有些后悔了。看着目前仅剩的几人，夜冥冷着眸子轻道：“夜灵，一个不留，速度要快。”
“噗”的一声，猩红的液体在夜空喷薄，带着恐怖的温度，回答了夜冥的话。
只是简单的一瞬间，原本还站立的人基本都倒了下去，眼睛因为惊恐大大的睁着，炙热的血液从身体内流出来，浸染了一片土地。寥寥的夜空下，云叔原本抱着必死的心看到眼前的一幕，眼里带着惊奇，却又有几分意料之中。
除了云叔和云炎，现在站着的只有离渊和柳麓，还有离薄，其他所有的随从皆是一瞬间死去。离薄站在不远处，身体因抗拒着夜灵的威压隐隐发颤，转眼看着自己少爷，身体一样的飘摇，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恐惧，盯着半空中的夜灵，眼里闪着熠熠的光。
夜灵抬起眸子，看着对面的三人，原本纯洁的眸光充满着杀意，经过这么长时间跟在夜冥身边，他早已不是原本那个单纯善良的生命体。
一俯身，夜灵向着离渊冲过去，就从这个开始吧！
“曲长老，您还要看笑话吗？”感觉到杀意，离渊大叫，声音尖锐无比，带着不自觉的恐惧。
声落，夜灵的动作也是戛然而止，五指成爪堪堪停在离渊的面门之上。一瞬间，时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夜灵就保持着那个姿势，连眼皮都不能动上一动。
“领域，竟然是领域。”看着这一幕，云叔瞬间瞪大眼睛，嘴里喃喃出声，吐出来的话音却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大。
领域，听到这两个字，夜冥的脸色一白，能够拥有自己领域的强者，至少也是中阶圣者之列，然而夜灵只是低阶圣者。
“一个不留，娃娃真是好胆气。”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个老者渐渐出现在离渊的身前，一身白袍，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曲长老。”看着这个身影，离渊和离薄定住身形，赶忙一躬身行了个礼。身后，柳麓也是恭恭敬敬的。那人却没有理他们，只是看着定在半空的夜灵，看了半晌，一双眼睛亮了亮，旋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是一瞬的变化，甚至所有人都没来及看清，夜冥却突然一怔，一股蚀骨的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
“这个人，和你是一起的？”清冷的声音带着孤傲，再开口的时候却有着不易察觉的贪婪。曲长老一双如鹰一般的眸子紧紧盯在夜冥的脸上，缓缓开口说道：“把那个东西交给我，我可以答应饶你们不死。”
高抬的下巴，高傲的神情，语气里还带着莫大的恩赐，只是这一切听在夜冥的耳朵里让她恶心。只是，她不能轻易开口，夜灵还在半空定着，在那人的领域里面。
夜冥的沉默看在众人眼里，像是在思考这件事。看着这样的局势，站在一旁的柳麓一双眸子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放弃了那么多，就是要报仇，要夜冥死无葬身之地，只有亲手杀了她，才能慰他弟弟的在天之灵。
现在，竟然要放了她，这怎么可以！
“不行，你不能放了她。”内心的仇恨瞬间淹没了柳麓的心智，一声尖锐的喊声从他口中传出来，还算英俊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神色。
声音刚落，一双锐利的眸子便像两把刀刃一般，射了过来。曲长老不悦的皱眉，看着柳麓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杀意。
只是一瞬间，柳麓便恢复了神智，看着对面射来的眼光，后背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只是，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却依然不肯放弃，一双眸子看向站在一旁的离渊，道：“离兄，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的命。”
话落，便看见离渊忽然飞身向他靠近，俊美的脸上对他深深一笑，灿烂至极，却笑的他心底泛凉。忽的，胸口传来一阵痛感，柳麓缓缓的低下头，便看见一只手插在自己的胸口，而那只手的主人依旧还在对着自己微笑。
嘴角轻挑，离渊五指一握，插进柳麓胸口的手瞬间又抽了出来，带着一连串鲜红的内脏。鲜血瞬间喷薄出来，却没有一滴能溅上对面人的身上，失去支撑，柳麓眼底的生机瞬间散尽，身子瞬间软了下去。
“呸，”看着倒下去的柳麓，离渊淡淡的瞟了一眼，带着不屑，手里的一连串的内脏被随手扔到了主人的身旁：“不知死活的混蛋东西，竟然也敢跟我离家长老这般说话。”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呆呆的看着，只有曲长老两眼微微眯起，虽不说话，眼底却带着满意的神色。
“奶娃娃，你思考的时间太长了。”目光重新看向对面的夜冥，却没看到想象中害怕的表情，曲长老有些不满，接着说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手上的那个戒指，就整个交给我吧。”
一句话，让夜冥心底凉的可怕，她手上的戒指是生命之戒，他竟然看出来了。只是，即便是看出来了又怎么样，之前她不会把任何东西交给他，现在更是不会。想用血来吓唬她，这主意怕是打错了。
更何况，柳麓是死有余辜，与虎谋皮，何愁不死。
想到此，夜冥的神色更加坚定，看着曲长老的眼神带着一丝讽刺。
“大胆小辈，看来老夫闭关多年这天下的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让老夫好好管教管教你。”似乎是看到了夜冥眼底的讽刺，曲长老一声暴喝，飞身瞬间向着她抓去。
“夜冥！”一旁，云炎脸上瞬间一惊，只是还没来的及有所动作，身子便被站在一边的云叔一把按住了。
看着一瞬间冲到自己眼前的人，一双枯瘦如柴的手直直的袭向自己的眼睛，速度快到了极致，夜冥心底一惊，凝结全身的冥力，身子轻轻一晃，脸上传来一丝痛感，堪堪躲开了那一击。
因为小小的缘故，她的速度变得极快，只是，这种速度在冥圣的眼里还是不够看的。她虽然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但是那直直袭来的五指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五道猩红的血痕。感觉到脸上火烧一般的疼痛，夜冥心底微冷，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了么？
“不错。”轻轻擦掉指甲里的血肉，曲长老看着夜冥，眼里带着几分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残忍的杀意：“就让老夫看看，你这小辈还有什么让人惊喜的能耐。”
话落，只听噗的一声，一道炫目的猩红便在半空中绽放出来，只是一瞬的时间，夜冥的另一边脸上也多了五道深深的红痕，同另一边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长短，甚至连深度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
一边，曲长老一样是在擦手指，如果不是夜冥脸上又多了五道伤口，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曾经动过。
这就是中级冥圣的实力，那高级冥圣呢？甚至冥圣之上的冥尊……看着一脸戏谑缓缓擦着指甲的曲长老，众人骇然，只有一旁被抓住的云炎眼底泛着泪光，看着夜冥的脸，带着恨意，恨别人伤了她，恨自己微小的能力。
滔天的恨意和怜惜在幽暗的眸子里翻滚，云炎闭上眼，掩去所有的波动。总有一天，他会保护她，把所有欺负过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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