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百无一用
素红的背是僵硬的，她用全部的勇气来坚持着，高傲的环顾四周，那些不屑冷淡恶毒的眼神，多不胜数，但是，在那其中，却仍是有着几双和善的眼睛，温和而支持的对着她轻轻的点头。素红陡然的盈泪满眶。低下头，原来，世人的人并不只是一种，有可恶的必然就有那可爱的。她没有错！
“素红！”低沉而优雅的男音在门口响起。时间似乎是一下子停止了，世界都为了那个声音而安静了下来。
“你有什么事吗？”素红的想自己一定是非常的失礼。她眼中的泪使她看起来狼狈，她的衣服皱巴巴的，她一个人被孤立在一角，让人耻笑，她没有向他行礼，这个让她陷入了尴尬境地地的美丽的贵族美男子，因他而被人嫉妒侮辱的难受，也因他而欢喜，这样的人就是看一眼是是如此的让人心动不已。更别说他是如意明显的有意的接近她。
“昨天你的手帕落下了，你还没有发现吧！”一方半旧的手帕躺在那雪白的手掌心里，被细心的折叠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啊——谢谢！”素红有些脸红。伸出手将那手帕轻轻的取回。她忘记了身后那一双双的嫉妒而怀恨的眼睛，眼前的人温润如水，美如春风拂面，素红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悲伤还有残酷的现实等着自己。
“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布雷托清亮的眼，缓缓的扫过素红身后那无数别有用心的眼睛，真到她们低下头去，才轻笑着看向还处于迷惑状态的素红，“记得了么？”
“嗯？！”
莫名的声音都有消失了，布雷托来到这儿最大的结果就是向人变相的宣布，他对素红的特别照顾。那些个嫉妒而愤恨的眼神开始变的躲避和晦暗不明起来，没有人，她们即是再漂亮也从来没有一个人得到过这样的荣宠。
当乌毛把这个事情告诉乔娜的时候，乔娜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布雷托到底是什么心思，究竟有什么目的？别人看来，也许觉得布雷托是对素红的好意，但是乔娜却清楚的意识到这定会给素红带来恶运。
“索罗，你要想什么？”金多叫着走路都心神恍惚的乔娜，又是吃饭的时间，前面排着一长群的队伍，一色的深褐色的衣裙，让这些年青的女奴们看起来个个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金多稚嫩的脸上，也有着厚厚的沉闷，对着乔娜，她显得轻松一点。这次她没有抢着去排队，排在后面她是心甘情愿的，谁让乔娜也落在了最后面呢，当然乔娜昨天露的那一手也是让她心有所念。
“没什么！”乔娜看了看大大的饭堂里坐满了人，而最后面的那张桌子上的一点点的调味料已被清扫一空。还有几个女奴正在那儿拿了刀和碗之类的，学习乔娜昨天的方法做梦想中的美味。
今天什么也没有剩下，乔娜只有端了碳菜汤，就着裸面包填肚子，只是她刚坐下来不久远，就传来了起此彼伏的唾弃声。
“好涩！”
“有点苦！”
“酸的太厉害了，不能吃！”
“太难吃了！”
“我照你昨天做的方法做，怎么这么难吃？”和乔娜一起干活的一个女奴把一个小碗放在乔娜的桌子前，一脸的困惑。乔娜控制着脸皮不动，用勺子挖了一大勺放进了嘴里，有点苦，是酸叶放的少了的缘故，“好吃！”
对于欣赏别人的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乔娜没有什么兴趣，对她来说不得，有这难吃的调料对比，她的裸面包变成了美味无比的东西，不再那么的酸硬难咽，所以，它是好东西。
金多疑惑的看了看，别人说不好吃，索罗却吃得那么的香，谁是对的？金多忍不住的伸出了自己的勺子。
“啊——”金多的眉皱了起来，这真不是一般两般的难吃啊，可是索罗就一口接一口，她是怪物么？
“索罗，我这里还有一点没动的，你能不能做一点你昨天做的那个调料？”那个大眼睛的女奴阿静走了过来，手里的酸叶和辣木茎，还有一些其他的，有一小碗放在了乔娜的面前。
乔娜没有说什么，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洗手操刀，没有有别的花样，全都切成丁，然后，连着那一碗带涩味的菜全倒在一起，拌着，拌到颜色渐黄，停了手，将菜重新放回桌子上。
“辣！”
“怎么会辣？还带着点甜味？”
“我喜欢辣的！好吃！”
“好辣，给我留点！”
“和昨天的味道不一样！”
好的东西总是不会太和长久的，总是会有人来哄抢的，留下来的只会是没人要的。乔娜再一次的印证了这个道理。她手中的勺子还是没能有机会放进那个她自己做出来的小小的调料味碗里，那里已是再次连渣都没有给她剩下……
“你很会做菜？！”那个在她们中间最老的女奴在乔娜与魔芋皮奋战的时候，走了过来。
“不太会！”乔娜对手上粘了一层胶状的魔芋液感到很不舒服，有的时候，她会选择用魔芋的这种粘胶做为临时的改变脸孔的涂料之一，但是，她用它，并不会着喜欢它，没有经过处理品的魔芋液会带着轻微的麻刺感，所以她只是在很少情况下才采用。
褐色的宫裙在乔娜的面前散成扇形，这个老女奴，她的身上带着宫廷里特有的疏离和高傲，尽管她只是个女奴，可是时间和这华丽压抑的宫廷却在她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做为新来的女奴，乔娜的那个拌菜手艺，已让乔娜出尽了风头，这让经历无数阴险狡诈的宫廷血腥而存活下来的强悍的人物，感觉是大大的冒犯了，而她简短毫无卑怯的回答，便说按上了无礼的印记。
“你很没有教养，你这样的回答只能证明你的卑劣，现在我命令你向我道歉！”
乔娜诧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得罪了这个老女奴，但是她却很明白，道歉是什么意思。“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礼！”
乔娜就是乔娜，她不太明白别人在想什么，但是，她却不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尤其是她认为和一个老女奴，一个可能在这儿削了二十年魔芋皮的老女奴，就更不要提什么理智所谓了。只不过过是一群可怜又可恨的女奴罢了。
更何况，她从小都是习惯性的听从别人的吩咐，先是父母家人，再是做盗贼，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高高在上的指挥别人，所以对于抬高身价的和别人对立的事，不是她在乎的，也做不出来的，所以俯首就低，才是她的本能。
“跟我来！”老女奴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乔娜的脸上没有一线的不满？但是，她仍是不满意乔娜的脸上也同样的没有露出胆怯卑懦的神态，她现在觉得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女奴，和别的不太一样，那样自若的神态是愚蠢无知还是高雅豁达？她看不出来，心下有丝警惕。
从一座魔芋山转到别一座的魔芋山，这是一种进步么？乔娜在心里暗暗的猜测，为什么那两个老女奴一副施恩的嘴脸呢？“你现在的工作是给女奴们做饭，这是洗衣房里的女奴的晚饭，这是厨房里的晚饭。”一座山高的魔芋山，伙同一座小山的裸面包粉，像是两座大山压在乔娜的身上，看着这两座大山，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快点动手，如果你煮出来的东西不好吃的话，那就再滚回去削一辈子的魔芋皮！”老女奴的声音让乔娜生出一种恶寒，那尖锐的声音就像是一种恶毒的黑暗魔咒，让人心惊胆颤。
乔娜看着小山一样的两堆食物，发了会呆，“别站着，开始干活了！”一个小眼睛的女奴推了推她，她的眼角已有了皱纹。“我叫兰莹，你的菜做的很好吃呢！”
乔娜为着这个叫兰莹的女奴的笑一愣，这个地方，很少能看到有人笑了，而兰莹的那个微笑，笑得温和而动人，“你别担心，有我和冰豪斯在，你不会有事的。”
一个身形壮硕的女奴已经把削好的魔芋倒在大水池中清洗了，听到兰莹的话，转过头来看了乔娜一样，她们和那个小贵族娜不一样，和刚才的那个更低一级的管事的老女奴也不一样。
“我们这里只不过是皇宫四个厨房之一，只管皇宫里的女奴还有管事贵族的伙食，做的并不是太多。”
乔娜不知道多是怎么个多法，眼前的两座小山，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要全部变成食物，还叫不多。她真算得上是孤陋寡闻了。
不过乔娜却有个意外的发现，就是和她一起干活的两个女奴，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的冷漠无语，而是相不发亲切，这倒是显得她有点过于沉静了。
把魔芋倒时了大锅里去煮，然后不是不停的加水和翻抄，没有任何的技巧在里面，也正是这样，才有了乔娜每天吃的锅底和糊汤，而裸面包粉，做法差别不大，在一个用猪猡兽拉着的大转桶里倒上粉，然后再加上水，让猪猡兽拉转桶搅拌匀了，倒出来，用刀切成条放进炉子里烤就是。
乔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还是能干什么，好像是除了出苦力，对于这两道她们每天要吃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办法来改时它们的味道，她是人，不是神，怎么可以把这魔兽吃的一样粗制滥造的东西变成美味？有哪个神能做到请告诉她，她一定好好的认识认识。她做不到，她想，也许她就是注定做一辈子削皮奴的料。
很快，乔娜发现自己也不是出苦力的人，她个子虽然不小，但是，力气却是不大的，就算是她是斗气学徒，她也没有力量像冰豪斯那样站在大锅前翻抄一下午的魔芋糊粥。
基本上，乔娜对于自己的定位始终是处于在一个百无一用的位置上的，自卑就是像于生俱来的跟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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