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赎罪 2
三天之后
香妮终于醒了过来，齐齐开心地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我爱你。”
扯开一抹绝美的笑，声音沙哑地回道：“我也爱你。”
领头专家恰好做完例行检查，叹息道：“何小姐，高霁先生再跪下去会小腿骨坏死的。永远不良于行的，你……”
“滚出去！”何凯沉下脸，推他出去。香妮诧异地从门缝中看到一脸疲惫的高霁，恨意直达眼角，“齐齐，去告诉姓高的，把双腿留住，我更讨厌残废！”
齐齐点点头，领命出去，冷冷地对高霁说：“妈妈让你把腿保住，她更讨厌残废！”不待高霁开口，他便关上门，重回母亲身边。
“妮妮，想吃什么东西吗？妈妈帮你买去！”何母开心地执起女儿的手，抚过女儿的额发，香妮如遭电击，“妈，我的头发？！”
何母笑道：“别担心，还是黑的！”唉，可怜的孩子！
香妮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早已决定要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爱了，现在，她对他只有恨，“叫他进来吧。“
众人诧异地看着她，何凯点点头，打开门，唤已坐在椅子上的高霁进入病房。
高氏夫妇扶着儿子进来，高霁欣喜地看着面色苍白，却无任何表情的香妮，深情地唤道：“香妮……”
“请叫我何小姐，高先生！”纤指指了下对面的沙发，“坐！”
高氏夫妇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她不大发雷霆？
高霁点点头，乖乖让父母将自己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听说你想见我？”
“嗯。”
“高先生，我可没占有你一分财产，何以不和新妻子厮守便好，反而来跪我呢？我可还没死呀！抑或是，你太希望我早点死了？呵呵，真抱歉呀，祸害遗千年，我恐怕会老不死的。”
“不，不是的。”高霁着急地想起身解释，下一秒却腿软地跌倒在地。
香妮撇撇嘴，扯开一抹嘲讽的笑，“高先生可真不济呀，竟连路都站不稳了……”
“妮，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请你别对我冷嘲热讽的，我情愿接受你的任何报复，可我不想你对我这么冷漠……”
“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众人耳里，却让人害怕得抖了抖身子，“真是笑话呀，已经离婚的夫妻不冷漠是要干嘛？对了，家里不是有位太太等着你吗？怎么有空来这冷得死人的医院呀？”
高霁颓然垂下肩，一瞬间仿若苍老了十岁，“她骗我，那孩子不是我……”
“哟，高先生，你怎么和我一样遇人不淑啊？可惜你并未挺着个大肚子。”
“妮妮，先别说了，吃点东西吧。”接过何父买回的粥，何母细心地舀起一勺喂女儿吃下，香妮敛下眼睑，乖乖喝下一小碗粥，轻推开母亲的手，“我吃饱了。”
高霁皱眉，“怎么只吃这么少，以前你还……”
香妮优雅地拭净嘴角的渍迹，“高先生，我的事还不用你管……”
高霁回过神来，暗斥自己竟突然以以前的高霁自居，“对不起，我只是……”
香妮微扬手，打断他的话，转头怜爱地摸着儿子的头，“齐齐今天怎么不去上学呀？”
齐齐垂下眼，柔顺地回道：“我想守着妈妈……”
知晓儿子头上的伤已无大碍了，她正色道：“乖乖去上学，妈妈没事了！”
高霁点点头，“嗯。”
“妈，送送他吧，他还是小孩子……”她期盼地看着母亲，希望母亲能多疼爱儿子一些。
何父一把抱起外孙，“走，齐齐，姥爷送你去上学。”小脸倏地一亮，笑得开心极了，“耶！太好了。”
何母叹口气，看来，她的确应该更爱齐齐一点，强行夺去他脸上的笑的确有些可恨。她跟在爷孙两身后，笑着抱过外孙，“好的，姥姥和姥爷一块送齐齐去上学咯……”
门外响起童稚的欢呼声，“耶，太好了，妈妈，再见～！”
香妮笑笑，轻声说道：“再见，儿子。”也许，她不应该再执拗些什么了，有个孩子很好，这四年来她也过得很好的，不是吗？与其天天见到一个让自己心痛的人，不如不见。她已经安于现在的这种平凡的生活了。何凯他们已一脸悔意了，“高先生，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房里只有何凯及高家的人，他应该不用再顾虑什么了吧。
高霁抬头，深情地看着她，“我来是请求你原谅的。”
“若我不呢？”她扬起一抹邪恶的笑。
“我要做到让你原谅为止。”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不能半途而废。
“呵呵，你要做什么呢？”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定定地看着她仍旧倾城的美貌，心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明白，她已经不爱自己了。只是，他还是很希望陪着她，直到确定她是真的幸福。心痛痛的，他几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香妮微眯眼，沉吟了会，“我只要求你做两件事，”听闻是他找来的专家级人物救活了自己，她要求道：“第一，让我的身体变得和以前一样好，”这样，她就可以尽心尽力地照顾儿子了。高霁点头，“行，他们已经制定好方案了。”
香妮颔首，“第二，从今以后，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永远别接近我和儿子！”
高霁痛苦地摇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不，香妮，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还爱着你呀……”
香妮嘲讽道：“请叫我何小姐，我讨厌不干不净的男人，收回你肮脏的爱吧。”她不屑要那些背叛她的男人，更不屑他们那廉价的爱，她不会再原谅一个碰过别的女人的男人！
“我没有。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过你，没有别的女人……“
“是吗？自始至终？是从孟欣开始到香子结束的吗？”
“不，不是那样的，我没和她们上床……”
“笑话，连孩子都有了！罢了，我不屑知道你的过往，请遵守约定，离开吧。”
“不，我不要，别让我离开你……”高霁情急之下跪在了香妮的床边，“请你，求你，别赶我走，你要我做男佣也行……”
香妮在他跪下之际心底抽动了一下，“男佣？你还不够格呢，凭我的美貌，至少可以找一打以上比你帅多了的免费男佣，而你，大概还得让我付工钱吧。”
高霁难过地掉下泪来，“不会，不会要你付工钱的，你嫌我丑，我可以戴面具……”
香妮强忍着心疼感，“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以考虑……”
“不，别这样对这孩子，他很爱你啊，别伤他的自尊……”高母不舍儿子这般难堪，颤巍巍地走到病床前。
香妮抬头，狠狠地瞪着她，高母心下一惊，嗫嚅着唇，“对……对不起……”
“我不想真的伤害你，高太太，不过，既然你能那么狠心地对待我及我儿子——你孙子，那么希望你能真正地安享晚年，带着你的儿子，离开吧！”
“不，不，我不走，我愿意戴面具，永远戴面具。”高霁急忙拉起床边的小手。香妮皱眉甩开他的手，还嫌恶地将手在被单上拭了拭，“还有一点，永远别碰我！”
高霁见她嫌恶自己至这般田地，彻底绝望了，颓然放下手，点点头，“好。”
高父别开眼，老泪纵横，“香妮，爸，呃，高伯父也没得罪过你，让……让霁儿……”
香妮摆摆手，“你们先走吧，我再考虑下，比较是天天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错了……”高霁扑倒在地，失声痛苦，“求求你，只有你让我留下来，我什么事都愿意干……”
叹口气，香妮摇摇头，“有时候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最容易取走我的命……”
“不，我不会，我一定不会！”他再也不会伤害她了！再也不了！
“也许，你可以签张卖身契，而价格是zero，ok？”她扬起一抹恶意的笑，请君入瓮。
“好！”只要能留下来，他愿意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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