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平日里早上华倾倾总是要小酌一点,但想想,新婚燕尔,还是算了吧。

    收拾停当。二人带着许多礼品,先去了姚姨娘家拜礼,又去老王家。

    来到樊阿的肉铺,樊阿看着妹妹面色绯红莹润,心里有点狐疑。

    大白带着樱桃去了自己的闺房,说要收拾一些以前的物件儿。

    华倾倾坐下,示意樊阿也坐下。

    樊阿递了茶笑声说:“小姐。曹操建了孔雀台。”

    华倾倾喝了一小口茶说:“嗯。听说了一些,据说是给东吴小桥建的。里面收拢了天下美女。”

    樊阿说:“这曹操果然荒淫无度,不除此贼,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华倾倾笑笑说:“过几日我便和大白上路。据说张仲景最近在沙漠中发现了精绝国。那里有精绝女王留下的一本医书。有上百个绝世药方。”

    樊阿说:“小姐也想要那精绝医书么。”

    华倾倾说:“华家世代为医,既然有这医书现世,我定然是要去瞧瞧的。”

    “此去凶险极多。小姐好还要多加小心。最近大街小巷都在引论小姐说,秘书司出了个人物。”

    “朝里有人开始注意我了。随他们去吧。不必在意。我已经告了假。我走的这段时间你要办一件事情。”

    “小姐吩咐。”

    “你要想办法靠近孔雀台。打探好那里的路线和结构。”

    “这个不难,孔雀台里的女人也是吃肉的。”

    “嗯。你也多加小心。”

    “谢小姐。”

    “大白已经完全过度了。身体可以自由控制。昨晚我给她把了脉没有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小姐。”

    “我不多待了。”

    “我送小姐。”

    华倾倾与大白从樊阿处出来,她默默的心里想着。应该没错了。秀秀大概就在孔雀台内。

    二人去了集市。买了一辆马车。和许多日常用品。临出来时候,樊阿把一包银针交给了大白,一共有七百二十支。

    回到家中已然是晚间。

    华倾倾与樱桃交代好了一切事物,说此去不方便带她,让她暂时住姚姨娘那里,照顾好老太太。

    去找张仲景身边带个奸细太累赘,再者让她去姚姨娘那里,也是变相的给许褚许褚闻人雪五年来的信息,让他安心。

    一切安排妥当。翌日二人启程。

    这日天又飘起了小雪,懒懒散散的,小北风刮的人脸颊生疼。

    二人走了百里,已经出了邺城。走到无人处,将马车推到山崖留下马匹和简单的物资。翻出包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华倾倾穿了一件白色狐狸裘袍,将乌黑色的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风吹过头发,那马尾若千军万马一样随风奔腾。

    大白换了一件粉色长袍,将身体缩回了正常。头发散在背后。

    两个人弃车骑马。

    华倾倾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牛皮纸卷,打开上面画着地图。地图下面有字书:“精绝国,王治精绝城,去长安八千八百二十里,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胜兵五百人。精绝都尉、左右将,驿长各一个。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里,南至戍庐国四日,行地空,西通扜弥四百六十里”。

    看来得走丝绸之路了。

    丝绸之路,简称丝路,是指西汉(公元前202年—公元8年)时,由张赛开辟的以洛阳、长安(今西安)为起点,经甘肃、新疆,到中亚、西亚,并联结地中海各国的陆上通道(这条道路也被称为“西北丝绸之路”以区别日后另外两条冠以“丝绸之路”名称的交通路线)。因为由这条路西运的货物中以丝绸制品的影响最大,故得此名(而且有很多丝绸都是中国运的)。其基本走向定于两汉时期,包括南道、中道、北道三条路线。

    此去要到精绝城至少要走三个月的行程。那时候正是开春,沙漠中两股飓风的间隙正好就在春季,所以此时出发。本来是打算提前一个月走的,但被婚礼耽误了行程,所以现在只好快马加鞭了。

    于是在陈旧的古道上,细碎的风雪中,两个绝美的女子,乘着马,风驰电掣般穿过了人间。

    二人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前行,基本上每到一个地方就买新的马匹。好在身上的银子够多。

    就这样大概行了两个多月,二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到了敦煌。

    敦煌境内东有三危山,南有鸣沙山,西面是沙漠与罗布泊相连,北面是戈壁,与天山余脉相接。南北高,中间低,自西南向东北倾斜,平均海拔不足1200米,市区海拔为1138米。党河冲击扇带和疏勒河冲积平原,构成了敦煌这片内陆平原。一望无际的沙漠和大片绿洲,形成了独特自然风貌。绿洲区好像一把扇子自西南向东北展开。

    华倾倾决定先在敦煌打尖,顺便打探一下张仲景的消息。

    父亲生前曾经说过,张仲景此人十分贪婪奢侈。他去精绝城自然也会路过敦煌,按照张仲景的性子,自然是住最好的饭庄。

    进了敦煌城,大白跟一个菜农打听到,这城里最大的饭名字居然叫凝霜宫。

    华倾倾细长的眉毛轻轻一挑。

    自己在浮空城住的小楼就叫凝霜宫。没想到敦煌内真有个凝霜宫。是巧合么?这里的老板倒是应该见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忽然有些暗淡。想想其实认识何必见面呢,见了面也未必认识。所以见和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忽然她心里小小的羁绊被狠狠的牵动了一下。那么疼。华倾倾以为自己是一个真正无情的人,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被扯心拉肺。但她得承认,到底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自己杀了秀秀的父亲,如今秀秀还被自己困在邺城。替她困在那里。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不过消失的终将在时间的琐碎中一点一点被淡忘,被稀薄。

    再无交集。再无心痛。再无印记。

    华倾倾微微摇摇头。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

    浅笑一下。跨马进了敦煌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