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熊猫的师父是……

      第二天,我从一个软得像云一样的大床上爬起来,睡眼朦胧地打着哈欠。进来服侍的仆人见了我,吓得把盆子掉在了地上,水泼了一地。

    我指着客房的方向:“你家少爷在那里。”以后都在那里。拍拍那张巨大的床,我不得不赞叹:君依然非常会享受!潜台词是:以后就换我来替他享受咯。

    看着仆人慌忙逃出的背影,我死命的发笑,他刚才的样子还真和君依然昨天回来见到我后的表情很像。

    君依然从外面飘入,扑向大床:“终于摆脱了!”

    啪!皮鞭打空气的声音,帷帐里冒出我是笑脸;“依然,你回来了?”貌似很高兴的迎接他。

    “你,”君依然愕然止步,“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摊手作无辜状:“是你说我要什么都可以的,我想要这个房间,你想和我抢么?”

    “这是我的房间!你应该睡客房!”冒火了。

    仍旧无辜地望着他:“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啊,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呀,而且……”一抖手,又是一声鞭响,“你不想知道我们有多么志同道合吗?”

    “你,你!……”气结,“我去睡客房,你满意了?”一溜烟飘走料。

    我正笑着,一阵轻风迎面而来,我抬头,赠送甜笑一枚:“早安,依然,昨晚睡得好吗?”只有他爱秀轻功,走路全用飘的。“不好!”某君火气很旺,“你今天一定要把房间还给我!”熊猫眼很黑。

    我看他眼睛,喝!吓一跳,“哇耶!哪来的熊猫?国宝啊国宝!”某人一定认床,一夜辗转反侧。哈哈,我偷笑: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哈哈……

    某人万分不爽,说出的话却软弱无力:“月兮公主大人,房间我可以不要,但是你总要把床还给我吧?我没有它就睡不着,再这么过几天我就会疲劳过度再次吹灯拔蜡魂兮归去了,你也不忍心吧。”

    “好哇,还你就还你,又不是席梦思,瞧你紧张的那样。”我撇嘴,又说,“不过……”有条件的。

    “什么?”洗耳恭听。还床还床万事好商量。

    我眼珠一转,笑:“你要教我武功。”求知不分时代,我这叫入境从俗。

    “什么??!”疑问变成了惊骇,“你,要学武功?我没有听错?你不是很懒吗?学武功很累人的。”昨夜谁吃饭都不肯下床……

    “我不管!你教不教?不教我就劈烂你的床!”我眼睛一瞪。多管闲事!

    “你功夫比我厉害。”惊骇变成奉承。

    啪!又一声鞭子响,我插腰作茶壶状:“你装傻啊?我说了要学你那赶马似的招式了吗?拜托!人贵自知,你就只有内功拿得出手,难到你不知道?”

    “我师父说了,不许我收徒弟。”搬救兵了,“尤其是资质有问题的人不能收。”目光斜飞,若有所指。

    我明白了:“你说我资质不佳?找死啊?”我的老师哪个不称我是奇才?学啥都会。

    一转眼,“你师父是谁?很厉害么?那我跟他学不和你学了。”这叫择师而教。

    君依然满脸通红:“有你这样拜师的么?还没收你呢,就想背叛师门了!”

    “是你说不教我的,”我赐他白眼一颗,鄙视道“而且我有说要拜师么?你幻听!”从来都是师父来拜我,天才徒弟呀!谁不想要?

    君依然哽了一下,坚持着打击我的希望,“我师父云游四海,很少来这里,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然后有开始打击我的未来,“你一个女孩子学那么高武功做什么?小心没人敢娶你。”口舌不是一般地恶毒啊。

    “真的吗?我会嫁不出去?”小小地配合一下他辛苦的劝说。哼,要娶我的人排队可以绕地球一圈。

    君依然看我黯然失神,吓到了,忙说:“其实只要你不凶,还是蛮可爱的,大不了我……”后面的话变成了一声惊叫:啊呀!接着是木窗碎裂的声音。

    可爱?我头顶冒烟!难道我穿越千年也逃不过这两个字?小脚轻巧地收回。嘿嘿,可是我宁愿嫁不出去也不要可爱。对不起咯,善良的熊猫先生!我眺望天空中越来越小的白影……

    “谁?哪个不长眼的拿东西砸我?我踢!”某老头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地惨叫。再然后就有若干身影飘到我面前来,其中横着进来的是无辜受了两脚趴地上生死未卜的君熊猫。

    老头进来也不张眼,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乖徒弟!师傅我给你带师弟来了!你快出来!”声音不大,却震得楼房直颤。

    这莫不是电视里所谓的顶级内功?我心动起来,斜一眼君依然:不是说不常来么?骗人!报复性地踏着他的背走过去,甜甜一笑:“前辈,你好。”礼貌地点头,恰巧对上下面男孩的眼,“小桂子!”不是吧?他成了熊猫的师弟?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小桂子找了你好久,还有坏人要打我,是爷爷救了我,他要我拜师……”小桂子遍体鳞伤。

    “啊呀!对不起啊!我忘了回去找你们,你没事吧?”糊涂!我拍着额头。该死!怎么老忘事?

    老头眼睛鼓得像青蛙,吹胡子瞪眼冲我大吼:“小丫头片子,是你让我的小徒弟在外面受苦的?找死啊!”

    老头后面传来清脆的声音:“姐姐,姐姐……”

    “香香?桐桐?你们怎么和这老头在一起?别怕!姐姐保护你们!老头!你的大徒弟已经被我打败了,你要是不交出小桂子、桐桐和香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也不管什么拜师不拜师了,人家都骂我丫头片子了我还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我怕着凉!

    “师父……”某人趴在地上虚弱地呻吟。

    “啊呀呀。你怎么伤成这样?谁打的?她?不会吧?你连个一点内力都没有的小姑娘都打不过?”老头终于发现了他可怜的徒弟,嚷嚷着打量我,摇头,“不对呀!按理你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把她按地上去了!”

    按到地上去?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我想起那天的事,现在还满嘴沙子味道呢。

    君依然哀怨地抬头,有口难言。

    我在旁边看得直笑,哈哈!老头你让他怎么回答咧?说我这身伤和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您那临空射门的一脚踢得?呵呵……

    “丫头,来!咱们比划比划。”老头不知羞惭得向我下战书。

    “不许用内力!”哈!这是机会啊!想办法嬴几本武功秘籍来。

    老头来了兴趣:“好啊,不用。你输了嫁给我徒弟,我输了就拜你为师。”

    “好呀,愿赌服输哦!”赌博啊!害人!不怕不怕!小桂子不也是他徒弟么,嫁给他再让他休了我,不亏不亏!要是赢了……那就赚翻啦!哈哈!我和人交易可是从来不亏本滴!

    “丫头,小心咯!”老头欺身而上,大掌翻飞印出铺天盖地的掌影向我席卷而来。我手忙脚乱地接招,大叫:“老头!你偷袭!好不要脸!”掌风袭处衣袂翻卷如狂蜂浪蝶。我竭力应付着,层层鞭影呼啦抽下去,才刚好挡住他的手。唉呀!师父和徒弟就是不一样!

    老头嘿嘿怪笑:“再来!”收了掌,一脚踢了过来。缓缓地跟伸懒腰一样,实际上却是劲急如风,如同泰山压顶而来。

    后面抱着香香的老妇见状惊叫:“老头,你想杀死小姑娘吗?快住手!”

    杀我?有那么容易么?我轻蔑地笑,不顾一切的卷起他的腿使劲往后扯!哼!我要让你劈叉!刚才收手时趁机撒药粉,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啊?这脚是虚招,我会怕你?我全力拉着,老头却站得稳如泰山,脚就这么伸着,似在说:任你拉,你看我动不动。

    我火大的抽回鞭子:“你赖皮!说好不用内力的!老头你食言而肥,小心高血压!”最好爆血管!

    风华尤存的老妇“疑”了一声。

    老头脸色古怪,眼睛闪闪发光像淘金者找到了金矿一般兴奋,瞬移到我身边,伸手就摸……无辜地说:“我要是不用内力,一把老骨头就被你抽散在地上了,你有鞭子,我可没有武器呀。”狡辩就是这样形成滴!为老不尊啊,我闪过他不安分的手,大吼:“老色狼!你的岁数比我大三倍还多,少乱来啊!”我还不想被老牛吃。

    可怜我还是被抓住了,被老头制住了穴道,像商场卖毛线似的一路捏捏揉揉。

    “老头!你不想活了?”老妇大喝。喝起小姑娘的干醋来了。

    君依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秀挺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却调侃道:“师父真是人老心未老啊!”眸中闪过一溜冷光。

    老头恍若未闻,专心致志得探究我的身体构造,迷醉般念叨着:“好啊……奇才啊……”老脸上渐渐渗出细汗。

    老妇和君依然好像看懂了什么,都错愕之极。君依然结巴了:“她,她……有那么好么?师父紧张成这样……”老妇点头:“从来都没有人能让他心动成那样,奇怪……”

    奇怪?心动?!我绝倒!心叫:那老妇以前一定比我可怜多了。

    我咬牙忍着老头点穴是留下的内力带来的酸麻刺痛感,心里哀叫:我不学了,不学了!如果早知道内力在身体里是这种感觉滴,那我是打死也不要学滴!

    老头却硬是不放过我,内力不要钱似的输到我的经脉里。我愤恨:“死老头!你手上的毒忘了弄掉了!全擦在我身上,痒得我难受!”我刚才都白躲药粉了。

    老妇一惊:“你还能说话?奇才!奇才啊!老头,加把劲!”她怂恿着。

    君依然回复到初见的欠抽样,闷笑着:“月,我同情你。”

    老头却在这时收了力,深吸一口气,才笑道:“依然徒弟,其实我很同情你,你和丫头作对,后果……啧啧……她那是奇才,我输给她的内力只在她体内那么一转,就翻了好几倍咧!不用过多久,你可就打不过她了,前途惨淡啊……”

    “师父!你这不是害我么?”某猫哀嚎。

    “哈哈,你现在知道怕啦?看我怎么修理你!”我狞笑着挥拳头,又冲老头吼过去:“臭老头!传功就传功,干嘛把毒药往我身上擦?还有,我有说让小桂子拜你为师吗?你少自作多情孔雀开屏了!另外!谁叫你传内力给我的?这东西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比较好管些么?你想害死我就直接点,别弄这假惺惺一幅如来慈悲的样子!”

    老头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我的鼻子跳脚开骂:“臭丫头!你。你不识好歹!我可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寻龙大侠!收你做徒弟是抬举你!你那弟弟命是我救的自然由我管,你管不着!我的毒是随便给旁人用的么?在你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我还没找你收钱呢!你叫嚣个什么劲?我给你推穴铸基一下子传你二十年功力又有错了?别人想都想不来呢!你那是捡到宝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还不快快跪下拜师?”

    我抹掉一脸的唾沫星,惊奇地望着眼前的老头,暗自咂舌:什么叫无耻?这就是无耻!黑白是怎么颠倒的?问他,他肯定知道。

    咋呼这么久,不就是要我拜师么?我巧笑,貌似温顺地服从了,问老妇:“你是师娘?”她点头了。

    我立刻大步跑过去被她扶住了,“找我有事?”那年龄大成那样了还能笑得韵味十足,年轻是稳定是个美人。

    我嘴一瘪,眼泪哗啦啦下来了:“师娘……臭老头他……他摸我……5555……”吃醋是年人的天性,这个我懂。

    而且他的确在众目睽睽下“摸”了我……的周身穴位。老头的嘴巴张得老大,大到可以孵化鸭蛋了。君依然又开始了他的闷笑工程……

    “老鬼!……”醋海海啸了,白浪滔天。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