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秦珂朝着巷子走了过去，那人在秦珂走过来之后，就开始躲了回去，似乎很怕被人看出来，直到秦珂走到巷尾，她才走了出来，头上戴了兜帽，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明媚的美目：“你不该过来的。”
女子赫然就是留香阁的柳娘，她把脸上的兜帽摘了下来，朝秦珂看过去。
“无所谓，我又不在乎那些名声。”更何况，这个身体的名声也没有能更坏的了，“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秦姿月有没有受到惩罚！”柳娘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上去咬下秦姿月与刘姨娘一口血肉来，若非知道秦珂会替她报仇，她一定是要血恨的。
“她撞了柱子，暂时是判不了刑了。”秦珂慢悠悠用指尖挑了挑狭长的凤眸，即使被脸上的脂肪遮眼，却依然难掩那眼底流淌过的明媚。
“什么？那怎么办？万一秦老爷……”柳娘担心不已，毕竟这整个赤城，秦老爷若是真的去说的话，怕是事情又会出现转机。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秦珂倒是对这点还是有自信的，秦老爷即使再担心秦姿月，可到底他把秦珂看得比秦姿月重，若是连秦姿月杀秦珂他都不当一回事，那以后估计她替前身帮秦老爷驱干净身体里的毒也可以不用管他了。她估计秦老爷顶多也就是留秦姿月一条命就算是对得起她了，不过秦姿月既然这么想死，她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这就好……只是你如今打算怎么办？”柳娘虽然不在秦家，可如今秦家的局势她还是知道的，刘姨娘在秦家把持这么多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拔除干净的。
“一个个揪出来，捏碎。”秦珂嘴角扬了扬，朝柳娘看过去，“还担心？嗯？”
“不担心了。”柳娘摇摇头，这女人给她一种安定的错觉，每次见到她，她莫名都会安心，放心阿珂的仇，她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好了，回去吧，不出三天，保证让你看一场好戏。”秦珂转过身，朝身后挥了挥手，大步往外走，经过鬼钰身边时，后者目不斜视地转过身，跟上来，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秦老爷回来的时候是几个时辰后了，他一脸倦怠地来到了主院，看到秦珂，颓败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才抹了一把脸，怅然道：“珂儿，你恨不恨爹？”
“怎么这么说？”秦珂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问。
“爹竟然不知道，刘姨娘跟你妹妹竟然对你包藏祸心，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他当初竟然是真的信了那些事，甚至觉得珂儿一直没长大，胡闹刁蛮，他想让她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可结果呢，今日发生的事，彻底打破了他心底的希冀，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即使是死了，怕是也没脸下去见夫人。
“委屈？”秦珂想，前身大概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委屈的，可后来倒是肆意了很多，只是她自己想开了是一回事，被人设计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仇她会替她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看，她现在在牢房里，大概过得也不自在罢了。”
“珂儿你不怪爹就好，这件事爹不会再管了，只是她到底是秦家的人，爹会让人留她一条命，珂儿你觉得……”秦老爷怕秦珂心里不舒服，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留着吧，毕竟都是‘一家人’。”只有活着，才能享受以后的生不如死呢。
“珂儿……”秦老爷双眼发红，“你是真的长大了，爹以前一定是瞎了眼，怎么就觉得你妹妹比你乖巧呢？”
“……”鬼钰在一旁看得额头的黑线直往下落，这女人还是真能说，明明满脸都写着：不折磨死那女人就想死不是开玩笑？
秦老爷一脸老泪纵横地走了出去，不多时，主院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刘姨娘一把推开了门，双目泛红，恶狠狠盯着她：“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刘姨娘，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这里是主院，我要求过，你不经过允许，是不能来这里的吧？”秦珂用杯盖拂了拂杯盏里的沉沉浮浮的茶叶，嘲弄地扬了扬唇。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的月儿？”刘姨娘气得咬牙。
“刘姨娘这话可就问住我了，人证物证都在，放过她，难道不是周大人的责任？”秦珂抬眼，朝满脸愤怒的刘姨娘看过去，眼底都是冷漠的寒意，看得刘姨娘心里发寒，强忍住了，眉头皱得紧。
“你这些年都是装的？”否则，为何前后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装？我可没这个闲工夫，不过是突然发现了一些事，把某些人的嘴脸看明白了罢了。怎么，刘姨娘一向是便宜占尽，这次发现占不到便宜了，所以就恼羞成怒了？不过啊，刘姨娘你可以放心，刚刚爹说了，会给二妹妹留一条命的，毕竟是秦家的人，还不至于赶尽杀绝。不过，看来是要在狱中待个几年了，可惜了二妹妹那如花的容貌，就这样在狱中要萧条了。可惜，真的是可惜。”秦珂抬眼，看着刘姨娘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鬼钰啊，送送刘姨娘，她年纪大了，这记性啊是越来越不好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呢。”
鬼钰看了她一眼，再看刘姨娘，似乎是觉得把她扔出去会脏了手，臭着一张脸，装聋作哑，头一转，不吭声。
秦珂托着下颌：“心累手累，这晚膳……”
她话还没落完，刘姨娘就嗖的一下被扔了出去，下一瞬鬼钰就出现在她的眼前，盯着她瞧。
“好了好了，饿死鬼投胎似的，管饱。”秦珂看到鬼钰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忍不住乐了，还挺好养活。
不过很显然秦珂倒是低估了刘姨娘的招数，入夜的时候，就听到鬼钰出去转了一圈回来道：“喂，她跪在了你爹院门前一个时辰了。”
“她跪就让她跪呗。”秦珂斜躺在木榻上，懒散地翻着一本书，瞧了眼盘膝打坐的少年，忍不住坐起身问道：“我比较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走火入魔就能变回八九岁，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怕是都想走火入魔一回，还能返老还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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