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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妻难当 作者:凔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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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难度。

    而且在唐越看来,王子贤除了会点阴谋诡计,身上少了王者风范,成天看着阴测测的,若是登基指不定就是个暴君。

    “谢三王子赞誉!”唐越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正要收回目光,就见一个家奴正提着酒壶跪在一旁给王子贤斟酒,大栩太过紧张,竟然洒了几滴在王子贤的衣摆上。

    “无用的奴才!”王子贤冷哼一声,瞬间拔剑,一剑刺入那家奴的胸口。

    鲜血喷溅而出,唐越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一股令人不舒服的腥味灌入鼻腔。

    “……”他握紧双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根本连阻扰的机会都没有。

    大厅里鸦雀无声,四周的目光扫过来,但也仅仅只是一眼,众人便移开目光,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你不是神医吗?救他啊,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让唐越的神智回归,他捏了一把大腿肉,抿着嘴角站起身,大步朝那血泊中的青年走去。

    王子贤的笑声戛然而止,其余人也重新将目光转过来,好奇地看着唐越。

    唐越蹲下身,撕了衣服的一角按住伤者的胸口,然后试了试他的呼吸和颈动脉,微弱的脉搏在手下跳动的时候,唐越又找回了当年在急诊室的感觉。

    每一个急诊送来的病人都是一脚踏进黄泉路上的,有些甚至在路上就没了呼吸,唐越每回见到这样的病人心都吊在嗓子眼上。

    大家都觉得当医生的人见惯了生死,已经对死人麻木了,可是他看到每个患者病逝时依然会有感觉。

    “胡哥,快找人去我马车上把药箱取来。”唐越急切地交代。

    “好,我亲自去。”胡金鹏大步朝外走去,脚步虎虎生风,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救一个家奴而焦急。

    他不是应该劝慰唐小郎:一个家奴而已,死了就死了,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唐越检査了患者的伤口,发现并没有刺中心脏,而且这一剑也没有刺穿患者的身体,这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患者血流的非常快,全身已经开始痉挛抽搐,眼睛翻白,唐越趴在他耳边轻声说:“坚持住,你还有救的,有我在,不用怕……”

    胡金鹏的速度很快,唐越打开药箱,拿了棉团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用清水清洗几遍,然后将伤口缝合上,洒上止血药粉,用纱布包扎好,速度之快简直让围观者惊叹。

    “他还有救?”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唐越结束手上的动作,抬头回答:“有救!”

    安国公眉头微微一皱,问:“只要将伤口缝合就能治伤?”

    唐越双手还沾满鲜血,蹲在地上笑着解释:“并非如此,要看伤者的伤情如何,三王子这一剑刺的随心所欲,失了准头,没有刺到要害,否则神仙也难救。”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安国公信了七分,“若果真如此,战场上不知有多少将士是因错过了救治,而白白牺牲的。”

    在战场上,别说是被敌人刺中胸口,便是断胳膊断腿也是被遗弃的命运,这些都是生命啊!

    衡国公弯腰探了探伤者的鼻息,感慨道:“可惜南晋的医者并非个个都有唐贤侄的本事,一人之力能救得了数人,却救不了数千数万人。”

    “衡国公说的有理,那不如今日各位就探讨一番,该如何让战场上将士多一分活命的机会!”王子昭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唐越转头看去,便看到一身黑衣的美少年踱步走近。

    这还是唐越第一次见到他笔直站立着,精神奕奕,浑身上下散发着锐利的气势,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张扬却不嚣张。

    第069章 一块肉而已,至于么?

    众人的目光难免会落在王子昭的腿上,黑色的衣摆阻隔了视线,然而从他走路的姿势,也能看出点端倪。

    竟然真的治愈了!在场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子昭走到伤者身边,见伤口已经处理妥当,便让人把他抬出去,“好好照料着,等身体养好了再教教他规矩,手脚笨拙,难怪连三王兄都看不下去,要替本王教训于他。”

    王子贤脸色一僵,继而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九弟的家教严是众所周知的,不过你近日身体抱恙,难免疏于管教,别嫌王兄多事便可。”

    “岂敢?”王子昭连正眼都不瞧他,吩咐一旁的管家:“先带唐家小郎下去梳洗,换一套干净的衣裳。”

    “喏。”管家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抬人的抬人,清洗的清洗,自己陪着唐越去后院换衣服。

    王子昭坐上主位,招呼大家坐下,“今日请众位贵客来,一是为了酬谢唐家小郎的救命之恩,二是许久未见,昭想趁此机会,与各位国公及兄弟叙叙旧。”

    “殿下病体康健,是国中大事,该举国欢庆才是。”安国公捋一捋胡子,瞥了王子贤一眼,笑得格外开怀。

    王子昭这一伤,原本支持他的大臣多数倒戈,连他手下的将领也有不少生出二心,若真让其他王子上了位,胡家派系的人将会第一个受到打压。

    世族大家之间的关系,如蔓藤缠绕,往往一损俱损。

    “如今边境不平,战事依旧,岂可为了昭一人而劳民伤财?”

    “南北争端几十年从未停止过,北越也鲜少占到便宜,九弟心系天下难能可贵,但未免太过把北越放在眼里了,大家以为否?”

    王子昭并未正面回答他,只是问了一句:“戚夫人可否安好?”

    戚夫人乃三王子生母,北越人,这也是王子贤最大的污点和软肋,亲近他的人都知道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这位生母。

    不等王子贤发飙,安国公接着说:“三王子生于邺城,长于邺城,从未到过边境,自然无法体会战火交加下百姓流离失所的苦难,能早一日结束战争,便可早一日稳定民心。”

    安国公一句话就把王子贤贬得一文不值,一个连邺城都没走出去过的王子,懂什么天下大事?

    “此话言之过实了,上位者运筹帷幄,并非都要亲身经历方可做出决策,古往今来,亲自上阵的帝王毕竟是少数。”

    众人诧异地看向鲁国公,没想到他会为王子贤出头,在南晋的朝廷中,已经默认了王子昭是下一代的君王,正常情况很少有人会驳王子昭的面子。

    王子昭不急不缓地点头:“国公此言有理,不出门也可知天下事,凡大贤者皆有超出常人的智慧,一叶知秋,见微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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