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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明月在 作者: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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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再想到他们大学的时光。

    那时候的明月什么样呢,青春无敌,活力四射,一双眼睛里满是古灵精怪。她以为自己已经成熟,可以伪装得很好,其实所有的心眼都显在脸上。

    头一次见面的事他忘得差不多,招新那几天人多事杂,他在广场上看人看得眼花。等第二次跟着团员去劝她进团,这才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点印象。

    “我是陪我舍友去的,没想加入你们礼仪团,现在我舍友没进得去,我反进去了,你说这不是影响我们宿舍的团结吗?”她矮一截,仰着头跟他说话。

    团里报名的人多,刷掉的也不少,进来的新人有一多半会淘汰在最初的培训里,再有一小半被各种琐事恋爱耽误,真正能定下心来形成战斗力的不多。

    为了弥补那一群人的损失,团里在一开始很重视第一波被录取的新人,对他们争取得多,放弃得少。云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做着团长就要做到最好。

    他劝这位姑娘:“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你完全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和你的舍友解释一下,相信她一定可以理解。”

    云焕在社团锻炼几年,思想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当时就向明月引经据典,条分缕析,自培养人的气质、锻炼人的意志,一直谈到规划未来目标,修正人生路线,入团的种种好处被他说得头头是道。

    不知道语境的还以为是什么高考动员,“春心动”在一边面面相觑,都暗自感慨云焕口才绝佳。只有明月岿然不动:“不行,那样就是背叛舍友。”

    云焕觉得希望不大,随口一句:“其实之后我们还规划了很多活动,会有不少赞助,跟那些掏钱的社团相比,我们的团员都是有钱拿的。”

    尽管天色漆黑,校园里的路灯不过聊胜于无,云焕仍旧发现对面姑娘眼中似是精光一闪,随即整个人都变了副样子:“我参加!”

    “……”云焕有点难以置信,想问是哪句话让你转变这么快,就见她鱼跃般往面前一杵:“那个……真的能有钱拿吗?能有多少钱?”

    明月一心向钱,做什么都比其他人积极,只是资质平平,“春心动”不止一次抱怨过她歪七扭八的体态和一塌糊涂的妆容。

    明月和其他团员一样,最爱不过的就是化妆课,只是一直没练出两把刷子,每每出礼仪都只是简单把化妆品往脸上一推,边走边往下掉粉。

    而她个子不高,每每要穿七公分往上的高跟鞋修正身高,一场活动蹦来跳去时常崴脚,云焕的自行车后座一度成了她的专属位置。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几分扭扭捏捏,每次上来下去道谢不停:“云学长,我请你喝奶茶吧……云学长,我请你去食堂吃家常豆腐……”

    后来渐渐就露出老油条的样子,往往微昂着下巴将手一伸,等待人扶。云焕恍惚觉得自己成了慈禧身边的大太监,只差甩甩袖子说一声“嗻”。

    一次她脚确实肿得厉害,只能兔子似的单脚跳。云焕见她如此蹒跚,二话没说就捞起了她腰,将她抱上了自行车后座。

    一向活泼的明月鲜见的噤声不语,低头的同时也垂下了细长的眉眼。路上经过陡峭的下坡,他迎风说道:“坐不稳就搂紧我。”

    她却明显离他更远了一些,连些许暖意的体温都感知不到。

    随后的一周她像是人间蒸发,再度出现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奇奇怪怪的短信:

    云焕随手回了一个“好”字,上课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这人到底要说点什么。铃声一响,他抱着书本头几个钻出教室。

    “春”在后喊他,跟他并肩而走的时候,忍不住开他玩笑:“大家说你跟那个一年级的小孩在谈恋爱,听得我们几个的心都碎了。”

    云焕笑笑,说:“哪个小孩啊,一周就帮我换一个对象。我说那些人累不累,成天就只关心这些鸡皮蒜毛的八卦嘛?”

    “这么说你对她没意思咯?”

    云焕轻声一嗤:“到底对谁?”

    身边忽的一个黑影晃过,明月提着书包埋头从他们旁边经过。

    那晚云焕在宿舍楼下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人来,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发过几回短信,她这才姗姗来问:

    “……”云焕八成是饿的,血糖低,所以带着一分不耐烦:

    散漫的口吻,隔一会,她居然能再回一个更气人的过来:

    云焕嗤的一声笑,踢了脚旁边的垃圾桶。

    ☆、11.bsp;11

    云焕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一时间的失控无伤大雅。

    踢过那个可怜的垃圾桶后,他一个人去食堂吃了晚饭,再到图书馆里看了一会儿书,等时间渐渐走入闭馆的循环,他方才起身刷卡,带走了几本大块头的书。

    图书馆门口遇见“心”,她喊他带自己一程,他看着她与黄奕别无二致的正脸,点了点头:“上来吧。”

    等睡过一晚醒来,那些笼罩在心头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再在礼仪团见到明月的时候,她却明显有气未消。她脸一点都不黑,看着他的时候却沉如锅底,一路气势汹汹走过来,明摆着要跟他掐架。

    只可惜硬拳砸到棉花上,细针洒在泥土里,急躁的明月遇上慢半拍的云焕,不仅半分好处占不到,还被他不管不顾不理会的三不政策搞得极度无语。

    天底下最痛苦的是什么?

    那绝对不是被人骂了,晚上躺在床上才想起回骂的话,而是你已经蓄好力气过去找碴了,那人却摆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双手合十说一声阿米豆腐。

    一连好久,云焕环抱双手,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恶趣味地欣赏着明月诸如此类的表演,尤其热衷看她气恼又隐忍的模样。

    她的妆开始画得更烂,两条黑长的眉毛像横在面粉脸上的疤。说起话来如开嘴的炮弹,轰轰又隆隆,大家都笑着说,团里来了假做事的真小姐。

    嗯,董小姐。

    只不过这样的机会珍贵,一天少比一天。学期即将结束,各大社团都停止活动,大家渐渐把注意力放到书本上去……又要考试了。

    云焕开始早起,骑着他的小车去图书馆占座。那里是寒冬里唯一点燃的火把,单凭一直开放的暖气便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馆门每早七点打开,六点就有人顶着黑夜赶来,云焕是其中一员。他穿着厚实的大衣长裤,围巾包裹住半张脸,需要修剪的头发懒洋洋地飘在半空里。

    他在这里又见董小姐,她背两个书包,孤零零地挤在男生群里。来前没做防护,除了一件薄薄的羽绒御寒外,小脸脖子跟手都露在寒风里。

    走时着急,董小姐的长发就这么披着,又黑又直。已经长得很长,垂到腰上,若是顺到脸前,换个光线,立刻就能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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