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怀疑
“砰”的一声，李雪燕失落了手中的玉瓶，然后猛然站起，打开房门，面色惊慌，疾声道：“周老，二长老到底是怎么了？……”
周老面带愁容道：“刚刚二长老的弟子过来，说二长老的魔丹之毒再度发作了，这一次发作的力度超过以往任何一次，二长老正在努力压制，但是眼看要不行了。小姐丹道之术在青山门是除了二长老之外最厉害了，他们请小姐速速前去，想想办法帮帮二长老……”
“嗯……我这就去……”李雪燕面色焦急，正欲离开，又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李雪燕转身望向林修远，面有愧色道：“修远，二长老对我有恩，他有事我必须前去帮忙。你的伤已经缓和过来了，正常活动并无大碍，你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忙完就回来。”
“等等……”一声轻唤，拉回了匆忙的李雪燕，李雪燕又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林修远，林修远淡淡的道：“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你？……”李雪燕更加不解了，疑惑的眼神望着林修远。
“你也说过，我的伤已无大碍，可以正常活动……”林修远再度坚持要去。
“那好吧，你的伤已经可以御剑了，我带你御剑过去……”李雪燕见林修远坚持，也不迟疑，答应下来，便带着林修远往二长老那边飞去。
林修远想去，不是想凑热闹，而是他抓住了两个关键词，“魔丹之毒”，“二长老对我有恩”。
魔丹这个东西，对于别人如洪水野兽，千难万难。对于拥有神奇石珠的他来说，不过是癣疥之疾，举手之劳。李雪燕如此照顾于林修远，林修远一直都想找机会报答。二长老对李雪燕有恩，又被魔丹之毒所折磨，正好也是一个偿还李雪燕照拂之恩的机会。
御剑之术，极致可以达瞬息万里。虽然以李雪燕的道行还做不到这么夸张，但是这几里路几个呼吸之间可也就飞到了。二长老门房外，几名青山门弟子面露焦急之色，徘徊打转，看到李雪燕来了，剧是一喜，迎上前去。
“李师妹，你终于来了，师傅就在里面，你快进去吧……”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弟子开口。
“刘师兄，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二长老不是快要走火入魔控制不住了吗，你们怎么不进去帮忙？……”李雪燕看到这些二长老收的真传弟子居然全都在外面，心中更是奇怪。
“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不让我们进去，说是要等到你来，别再多问了，李师妹你快进去吧……”那位刘师兄一脸焦急。
“那好吧，我先进去了……”说着李雪燕就往里面走，林修远跟走。这时有一名弟子上前，拦住林修远的去路。
“这位师弟，我师傅只是请李师妹进去，你不能进……”
“我是和李师姐一起来的，二长老只是不让你们进去，可没有说也不让我进去。”林修远没想到会被拦下，皱眉，淡淡道。
前方的李雪燕也是不耐烦道：“他是我的人，让他跟我进去，你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几名弟子互相对视一眼，诧异了看来一下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还是那个年纪较长的刘姓师兄发话：“别浪费时间了，让他进去……”
李雪燕和林修远推门而入，屋内光线灰暗，空空荡荡，只要几个药架子，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二长老居中，在一块蒲团上盘膝打坐，只是状态明显不太好。灰暗的光线映照了二长老枯槁满是皱纹的脸上，就是一块焜黄的老树皮。身子颤颤巍巍，脸上满是挣扎，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
“二长老……”分别不过一个时辰，二长老的仿佛又老了几岁，看上去已经行将就木了。李雪燕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悲呼。
二长老缓缓睁眼，一片枯死的老脸上，就好像绽放了一缕希望的光芒：“你……终于来啦……”
李雪燕哭着冲过去了，跪倒在二长老的面前，泪水已经打湿他白玉的脸颊。
二长老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拍打着李雪燕的肩膀，勉强挤出一线和蔼的微笑：
“孩子啊……不要伤心……不过是魔种之毒深入道心，勉力抵抗的下场而已。老夫一生清心修道，绝不容许自己堕入魔道，坚持不住之时，老夫会自我了断。只是可惜，到死，我都没有研制出魔种的解决之法。我这一把老骨头要是走了，倒是一身轻松了，只是这青山门千年基业，就系于你一人之身了。孩子啊……你……扛得住吗？……”
“二长老，不会的，雪雁不会让您死了，雪雁这里还有好多丹药，你吃了一定会好过来的……”说着，李雪燕急急忙忙从身上掏出一堆丹药，要给二长老服下。
“孩子啊……你是知道的，没用的！我这不是寿元耗尽，也不是病痛伤患。魔心将成之时，便是我了断之机……”二长老伸手阻止了李雪燕的动作，接着道：“孩子……你听好，我叫你来，是有身后事需要交代。”
到这时候，李雪燕也稍微清醒一些，明白二长老是去意决绝，他不愿意被魔心所控。低头，轻声抽泣：“长老请说，雪燕一定谨记……”
“这位是？……”二长老这时，才望向林修远，轻声询问。
“长老放心，这时我的朋友，长老但讲无妨……”李雪燕解释道。
“好……真好的……你也终于有有朋友了……”二长老浑浊的老眼，满是激动。李雪燕因为各种情况掺杂，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可以交的朋友，二长老看着她长老的，自然也是急在心中，现在终于见到李雪燕也有朋友了，如何不激动。
“弟子林修远……见过二长老……”林修远抱拳行礼。这短短的几句对话，他全听在心里。对二长老的道心也是深深的敬佩，宁死也不入魔。
“好……很好……这孩子也是气度不凡啊……”二长老是越看越林修远，越顺眼，啧啧连声。良久，心情平复下来，满脸郑重道：
“我没让我的那些弟子进来，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之中必有一人，也可能是数人，定是魔教奸细。老夫身为青山门第一丹师，却是身中魔丹之毒最为剧烈，就是忤逆弟子暗害的。除去老夫之后，青山门魔种之毒更是无人能解……咳咳……”说道这里，二长老状态又坏了下去，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二长老……”李雪燕悲呼起来，林修远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二老摆了摆手，接着道：“无妨，让老夫说完……咳咳……魔教如此处心积虑，要达到控制我手下核心弟子的地步，青山门内，定还有身份更高的魔教奸细……咳咳……老夫甚至怀疑……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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