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棒打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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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辛，发五脏之气。
当这处于最佳赏味期的五辛食材被这大一统包容一切的春饼所包裹，食用之后，五脏皆通，肺腑之间，春意盎然。
许虔默不作声的吃完了两个春饼，随后轻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感受到舌尖的麻木了，五辛食材虽然对身体有好处，但毕竟是刺激性食材。
所以会在身体内形成一道独特的美食壁垒，甚至可以说，这道美食壁垒不但要比白柳的冰煮羊肉厚，而且覆盖面更广。
“你还要比吗，袁大厨？”他叹息着问道。
使用粥品对决河内厨道神话，选材方面不好说什么，然而速度方面确实落了下风。
一旦被使用刺激性食材的五辛盘占据了先手优势，接下来翻盘就太难了。
对于这种情况，袁泽只有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其实他也想占据先手优势，但是这粥是要靠熬的，就算是他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到底是低级厨道水平，要是老子现在不是二十级，而是四十级六十级，我还能让你占据先手？
菜谱池太浅，因此处处受制！
“面对昔日的河内厨道神话，不战而退岂是大丈夫所为，比！”袁泽说的十分霸气，于是在袁绍等人清一色看烈士的目光中，他将自己的荠菜粥缓缓端上。
“一定会被五辛盘秒成渣。”
“自取其辱啊。”
“我的舌尖恐怕感受不到任何属于荠菜粥的美味了。”
所有的评委都在心中暗道。
一道普普通通的荠菜粥，怎么能打败加入了碧霞元君饼的五辛盘？
不过，这荠菜粥闻起来，好像确实有点香气扑鼻。
虽然所有的评委们都被五辛盘的美食壁垒覆盖了味觉，但是五辛盘的美食壁垒并没有强大到能封锁嗅觉的地步。
闻到了一股难言的清香后，几位评委对视了一眼，心中都道，也不是不可以尝上一尝。
但是，在这种对方都用出曾今的御膳的对决场合中，拿出荠菜粥这种平民料理，是不是太不符合规矩了。
想到这，这些把礼仪规矩看得比天还大的世家都放下了筷子，“袁司庖，你是不是有意轻慢我等？”
人家使用普通食材，是做出了御膳，你用普通食材做出了平民的粥，但从这点上就能定袁泽的荠菜粥为死罪。
对于这种既要吃好吃东西的，又要名头的难伺候的世家，袁泽表示相当无奈，于是只好把脸一板，道：“难道在座的衮衮诸公都认不出我这道菜吗？”
嗯？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世家连忙低下头看了眼这道荠菜粥，然后再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起来尴尬，他们是真的不认识这道菜。
扭头将目光齐齐望向刚才对五辛盘大加解释郭图，这下郭图也尴尬了，而且是异常尴尬，他他妈也不认识这道荠菜粥，不知道这道菜究竟有什么名头。
面对着这整齐的目光，心中直有种找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
千古阴人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阴了，真是够丢脸的。
“别装神弄鬼了，到底有什么来头，你还是快快道来吧。”
一名与司马家交好的世家评委见状，连忙说道。
袁泽投给他一个鄙夷的目光，道：“礼仪世家居然连这个都认不出，你居然还能出现在这个席上，不觉得羞耻吗？”
现场那么多大佬级的人物，袁泽自然不能乱打地图炮，所以棒打出头鸟，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那个为司马家和郭图出头的那家伙身上，毕竟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嘛。
那名世家闻言，面色顿时不堪起来，礼义廉耻乃世家之本，听到这种话他怎么能不感到羞耻，不过此时既然已经开口了，自然不能认怂，“我想就算连你也说不出这道菜的由来吧，分明就是在装神弄鬼，想我们士族，吃什么都有讲究的，即便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菜谱上，我们都没见过这种只配喂牲口的东西。”
“孤陋寡闻，也配称礼仪世家。”袁泽决心要将这个出头鸟往死里打，这个时代自然不会有苏轼，不过以袁泽的眼界为这道菜胡诌一个出身还是简简单单的。
就比如借用一下大明王朝永乐年间用来祭拜天地的小米粥的名头。
手指指着治大国若烹小鲜鼎道：“你可识得此物？”
“不就是一个鼎吗？”那名世家面露不屑。
而这时，司马厨露出一抹惊骇的目光，刚才在袁泽烹制过程中水蒸气弥漫，他一下子还看不出这古朴的青铜鼎旁边的鼎文，如今一看，吓了一跳，这是上古鸟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鼎，这上面有上古鸟篆！”司马厨朗声道。
“不就是鼎上有个字吗，鸟篆是上古文字，虽然稀有，但出现在古人用的东西上并不算稀奇。”那名世家同样朗声道。
这下司马厨就恨不得杀了那家伙了，“不学无术的混账，古时候的鼎是随随便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用的吗？上古时期，天子九鼎，能用鼎作为厨具或者食具的人地位不亚于如今的帝王将相，这个鼎上具有上古鸟篆，这说明这个鼎主人的身份绝不会低于如今的三公！”
袁泽闻言，拍了拍手，道：“不愧是曾今的河内神话，见识果然不是某些不学无术的混账比得上的。”
听袁泽借用司马厨的话讽刺自己，那名世家气得差点吐血，但是就是不敢反驳。
许虔道：“我算是听懂了什么，为什么煮粥非要用鼎？恐怕袁大厨是在恪守着某种上古礼仪，在下才疏学浅，至今无法参透，还望袁大厨告知，这道荠菜粥究竟有什么故事，有什么名头。”
许虔的面子不能不给，袁泽于是一拱手道：“这粥用料相当简单，但是仪式性十足，必须要用鼎来做厨具才能熬出他的滋味，因为这是上古祭天时候的料理，古时候称江山为社稷。社为土地，稷为谷物。这道荠菜粥所用的材料小米为稷，荠菜又是开春时土地所出产的最佳食材，是为供奉天地，祈福江山的料理，滋味做到极处，可横扫陆海八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