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o-①⑧。℃ΟΜ 为霍都出气

      谁去和亲,如何打发这些西戎人,依旧是京城皇亲贵胄心头一大患。
    但是别管诸人怎么闹腾得欢,落人卓这里依旧平静如水,她一点不在乎。只床角压着的那一张信笺总叫她心里隐隐作痛。
    人卓盘腿坐在墙头上,看着君怀远的院落方向发呆,霍都每日都兴高采烈的出门,兴高采烈而归,不知道的还以为蔺小将军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直到有一天,霍都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蔫头蔫脑的路过。不可一世的霍小王爷什么时候露出过这个样子。
    人卓有点惊诧,喊了他一声,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干脆跳了过去。
    霍都面色又青又红,欲言又止,看了她几眼最终又怒气冲冲的走了。人卓只得问了问知道的小厮。还是为了那个蔺小将军的事。谁知道那个蔺小将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霍都热络着热络着,转身又和别人订了亲。霍都亲自去问她,结果那未婚夫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调侃他。
    人卓无语的看向天空,这霍都终究是碰上了柱子,把自己弄的头破血流。
    人卓跟过去想着哄哄他,却见那金碧辉煌居里东西都被翻找出来,弄的一片狼藉。霍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走了。虽然人卓一直盼着他走呢,但是可不是这种情况下啊。
    她侧身踱步过去,温言宽慰他:“霍都,实在不行我偷偷叫人绑了她暴揍一顿给你解气。”
    霍都忧伤的看了人卓一眼说道:“你不懂。”然后看着人卓又补充了句:“你们中原人没一个好东西。”
    人卓被他这话雷的外焦里嫩,还不是你涉世不深,不懂这些高门大户的弯弯道道。她也那么忧伤的回望着他,两人对视一会,霍都感觉到了一丝同病相怜,他觉得她辛辛苦苦追求了那么久的男人给跑了,更是可怜。
    于是他眼含一泡热泪,抱着人卓痛哭起来。
    人卓拍拍他略显宽厚的背,安慰他:“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值得。”要是人卓知道他刚刚的想法,不管他多伤心也得抽他。
    “不、不是,她不是这样的人。”霍都抽抽搭搭的说,“是那人说我名声不好,还说我粗鄙,谁要是娶了我有辱门楣,关键是周围好多人都笑了。”
    人卓无奈,只得凭他抱着又哭又蹭,鼻涕眼泪都弄到了衣服上,上好的丝绵衣服皱的不成样子。
    她小声絮叨:“那人说那些,蔺小将军也没拦着是吧。”
    “行了,我帮你扳回面子。”人卓打起了精神,锤了他一拳。
    如今真是身无挂碍,人卓懒得顾忌那么多。
    于是她对蔺小将军下了战书,约蔺小将军于盛京的阅名台一战,为了男人。
    正是风口浪尖,也不知道这落大人是哪里想不开,还嫌她这风流谈资给的不够多似的。
    台下有不少闻落人卓大名的好奇看客,更甚还有在京城准备来年四月春闱的士子。她们思索讨论着:“这就是老师提过的在宽城收乱民、兴修建的落人卓?”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
    京城很多显贵都知道这落人卓会几手功夫,但终究是文臣,怕是要在身经百战的蔺小将军身上栽跟头了。可怜她正夫刚走,转身又为了别的男人争勇斗狠,可真不是东西。好多人暗搓搓等着落人卓出丑,好出口恶气。
    人卓冲人群中的霍都满不在乎的霸气一笑,用着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且瞧着,她蔺小将军是不是有资格瞧不上我的人。”她第二次跟人比试,还是为了霍都。
    虽说人卓渣名在外,但是这一笑还是闪了不少少男的眼睛。
    蔺小将军听了也谦虚的笑了笑:“那就还请落大人赐教。”她身边的将士可不爽了,纷纷叫嚣要给人卓点苦头吃。
    一个白衣蹁跹,淡若游云,一个红衣黑甲,英姿勃发。都是炽手可热,赫赫有名的年轻英才。
    也不知道迷了当时多少人的眼睛。
    人卓的笑意从未到达过眼底,也许就这么叫蔺小将军戳死也挺好的,她想。
    蔺小将军没曾想,她的对手出招竟带了不少破釜沉舟的向死之意。
    在外人看来,两人交锋的身姿,一个翩若惊鸿,一个气势沉雄,只觉得好看。却一时看不出来谁处在上锋。
    看不出谁处在上锋,就已经足够让那些觉得人卓就是上去丢人的权贵心里一悬了。
    蔺小将军虽身经百战,在世已少有敌手,可人卓多年也不忘修习功夫,顿悟补充,身法很是诡异。
    没几下蔺小将军神色逐渐郑重,没想到,这个在传言中极不着调的人,竟真有些惊人之处。
    霍都瞪大了眼睛在下面看着,看着这小身板在蔺小将军的猛烈攻击下,竟轻飘飘的拆解了她的攻击。
    人卓身心沉浸于打斗,蔺小将军也不得不全力以赴,是以这场比试打的畅快淋漓。
    蔺小将军到底是武将,人卓的招数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还真是让她应接不暇。她哈哈大笑一声:“痛快。”长枪一挥,气势如虹。硬扛人卓还真是杠不过她。
    几番下来,她已经开始体力不支。
    蔺小将军却是稳扎稳打的功夫,耐力极好。
    但是人卓还是不想输了丢面子。
    她想到了当初姜玄淘和到的穴位经脉的奇书,开始下意识的引蔺小将军大开大合。
    一时不慎被蔺小将军一枪拍到了地上,这枪风可不是盖的,人卓吐出一口血来。周围一片嘘声。哪怕已经坚持不住了,她也想再坚持坚持,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发泄似的往上冲。
    那诡异的轻功步法已经深深的刻在她的骨头里,熟悉的甚至不需要多分心。她只引着蔺小将军出招,出招,然后看到她眉头一皱,似是拧到哪里,人卓赶紧飞身上去,运气全部内力,朝她某个穴位一击。
    蔺小将军像是被什么连着抻到一样,跪在地上。
    哪怕拼上全力也没伤蔺小将军太多,不过,这也足够了,人卓的剑搭在她的肩膀上。
    蔺小将军一时有点不信,随后她又自我调侃般坦然一笑:“在下心服口服,受益匪浅。”
    人卓尽量维持自己的风度,转头悄悄朝霍都挤了个眼。
    霍都觉得堵在心头的这口气,瞬间就舒畅了。
    用着全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霍都,你可瞧见了?”人卓淡淡的看着,吃瓜吃到下巴掉的人群,一时间竟有睥睨之意。
    有权贵吐出自己嘴里的茶叶沫:“呸、呸、肯定是放水了。”
    特意从牢里、从衙门赶来偷偷围观的邢涉、林如霜等人坐在远处茶楼:“还真是她赢了?”“不愧是她。”
    霍都眉开眼笑的,挥舞着两只胳膊喊道:“我看见了,是你赢了!”
    “霍都直率真诚,爽朗大方,在我看来是一等一的良人,比那些道貌岸然还不依不饶刻薄人的男人强多了。”人卓宣布道,顺带斜眼看了一眼蔺小将军。
    蔺小将军笑容有些勉强,带了几分失意,可她没再去看霍都,既没有将来,就不要给念想,这是蔺小将军的原则。
    她冲着人卓抱拳,真心实意的说道:“那就还请落大人,好好珍惜。”
    人卓下台去,一拍霍都的肩膀:“走了。”
    霍都老大不好意思的看了人卓一眼,高高兴兴的跟她走了。
    那些士子中有人说道:“这落人卓倒也是性情中人。”
    却有人想到她某些传言,摇摇头,不置可否。
    该散的都散了。
    只有一人死死的扒着茶楼的栏杆,瞪着下面的擂台,不肯离去。
    “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为着一个君怀远跟你翻了脸,转身就又开始讨好新欢。值得吗?”一同前来的谢家表弟,用着事不关己的语调,凉凉的说道,不顾容华逐渐阴郁的面容。
    谢家公子心里有几分好笑和不屑,帝卿又如何,落魄起来还不如我过的好。
    如此示好的霍都
    霍都一把抱住人卓,将她搂在怀里。少年的身上,带着青涩的阳光味道。他感动的说:“人卓,还是你最好了。”
    怀中人毫不留情一把拍开少年紧实的臂膀,左右看看周围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摆的下人,她拍拍被他弄皱的衣服,一脸的尴尬:“你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非得身体力行。”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霍都露出一抹坏笑,冲人卓抛了个媚眼。
    这媚眼雷的人卓头昏眼花,她坚定而诚恳的说:“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一会就开开心心的回你的塞外去了。”
    霍都才不吃她这套:“你看你身边连个中用的男人都没有,离了小王谁照顾你。”霍都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拉着人卓的胳膊往金碧辉煌居扯,力气大的人卓一时半会都没挣脱。
    中用的男人……人卓忍不住陷入深深的思索,她身边的男人在霍都的眼里都很不中用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霍都带她去金碧辉煌居干嘛?莫非……难道……
    人卓突然站定了,霍都怎么拉她都不动,人卓握住霍都的手:“同志,我不想破坏咱们纯洁的革命友谊。”
    霍都有小脾气的哼了一声,虽然听不明白她在讲什么,意思肯定是拒绝的。不管的拒绝啥,拒绝他霍都就是不对的。
    霍都一弯腰,把人卓抱怀里,大步流星往前走,一个过路的无辜小厮吓了一跳,跌到了树丛里。
    好了,她的艳情史又能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人卓默默的想。
    霍都一路走到金碧辉煌居,走到他的卧房,把人卓往那张白色绣银线的大床上一放。
    “哎呀,霍都。”人卓刚想劝他,却见霍都往屋里一个大箱子里刨了半天,看着也不像是要献身的样子,顿时为之前的想法感到有点脸红。
    霍都拿出一个大包裹,往床上一放,震得人卓虎躯一晃。他从包袱里面又刨来刨去,人卓忍不住笑他:“霍都,小王爷,找东西这种事还亲力亲为呢。”还弄得乱糟糟的,就这还号称要照顾她。
    “这都是小王的宝贝,没人敢动。”霍都从里面掏出个小瓶子,好像很稀罕似的,从瓶子里倒出一丢丢凝胶似的东西,摸到人卓露在外面的跌伤处。
    人卓刚觉得这小子懂事了,开始贴心了,霍都就把手伸向了人卓的衣带。
    人卓顿时跟炸毛的鸡一样退后半米,“干嘛!”刚觉得他乖又开始朝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霍都无辜的说:“给你抹药呗,不脱衣服里面的怎么抹?”
    “不用了。”人卓伸出一只手挡在前面拒绝他,“小霍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人卓……”霍都退后一步,悠悠的说,“我当初借给你的兵马好使不好使?替你照顾的凤耶壮实不壮实?”
    人卓确实承了霍都好大的情,他平时不提也就罢了,她头疼的说:“除了肉偿,你要什么我没依你?你看我今天多为你出力”
    霍都摩挲着他剃的光溜溜的下巴,瘦削的脸颊两侧露出可疑的红晕:“小王别的都不要,就要你陪我睡觉。”
    人卓大概也明白他什么个意思了,历经多个有力对手,她终于成了他心目中配得上他的“大英雄”了,就是头上得有一片青青草原的那种。
    她一个翻身就想往外跑。
    霍都大喊:“拦住她!”
    顿时人卓面前站了一排勒郭肉墙,她回头无语的看着叉腰指着她的霍都。“先不说这几个人能不能打的过我,你在我自己家堵我是不是不合适。”
    “我生气了哦。”霍都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说,声音不响亮,效果却是爆炸性的。
    人卓只得放弃肉墙,退了回来,顺便关好卧房的门,挺尸似的往床上一躺灰心丧气的:“你想咋滴咋滴吧。”不就是顶一片青青草原嘛。
    霍都“扑腾”一下往她旁边一躺,“我知道你现在还在为感情的事心里不高兴,没事,小王不着急。”霍都抱抱枕似的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弄得人卓耳朵痒痒的。
    人卓有气无力的试图做最后挣扎:“实在不行我给你整点面首去吧,保证千娇百媚,知冷知热。”
    霍都不乐意,修长的腿不老实的翘到她的腰上:“我就想跟你在一块。”
    人卓还是没叫霍都给自己抹药,叫了个小丫头来上的药,但是也没走,老老实实呆在金碧辉煌居,甚至是晚上。
    不让走就不走呗,人卓在霍都旁边睡了一觉,霍都的睡姿那是相当的优秀,趴在床上,侧着脸,还有点小呼噜。
    看他这无忧无虑的样子,失恋也是没打击到他。
    从那之后,霍都在落府的地位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人人都觉得他们晚上做了睡觉以外的事。凤耶是最晚知道的,他是非常的不爽,恨得要死。以至于人卓再老老实实跟霍都睡觉的时候,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躺的是两个人,一边一个。
    人卓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脸,哎呦,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她踹了踹右边的凤耶,“趁着霍都还没醒,你快溜。”
    凤耶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走出去打开房门,人卓听到下人的一声惊叫,和脸盆掉在地上的巨响。
    霍都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人卓惊讶的是,霍都居然没有发火,而是揽着凤耶,进行思想教育去了。
    人卓躺在床上,拽着被子,保持那个惊呆的姿势良久,霍都回来了,他钻回被窝里,拍了拍有点呆滞的人卓:“没事,啥都不用管。”
    这种啥都不用操心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人卓用着一种梦幻的神情,翻了几个身,把被子裹走了。
    “嘿~你竟敢—”霍都的话说道一半卡住了,他任劳任怨的又爬起来,抱来一张被子,给自己盖上。
    这下人卓真的觉得小霍同学转性了,于是她好心好意的问他:“霍都,你没出什么毛病吧?”
    “你是我霍都的女人,当然得对你脾气好点。”霍都认真又有点气闷的说道。
    “是条汉子,那你可得好好保持啊。”人卓钻出一颗头来,一本正经的鼓励他。
    霍都翻了个身,带着一床被子拱了过来,伸手捏了捏人卓的鼻子,笑得没心没肺:“落人卓,记住小爷的好。”
    孤注一掷的容华
    迷迷糊糊间外面一阵骚乱声,还有疾跑的脚步声。人卓把霍都拱开,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凌安瞪大了眼睛气喘吁吁的打算敲门:“大人!大人!容华帝卿带人冲进来了,拦都拦不住!”
    有那么一个恍惚间人卓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谁?冲哪?”
    一抬头,宽袍大袖的容华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提着一把剑,看到人卓,又看到衣衫不整的霍都也走了出来,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悲愤表情:“好你个落人卓!”
    “有话——”人卓被霍都一把扯到身后,“还不快拦着他。”霍都伸手命令一旁顾忌容华身份不敢动手的侍卫。
    有人试图夺走容华的剑,被他一剑轰开:“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霍都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说,“你以为这是你的的帝卿府哇?不用怕,揍他。”
    被霍都拦在身后的人卓惊悚得飞快的冲出去,及时拦着了这些真打算揍帝卿的侍卫和打算还手的容华的人,面红耳赤的大喊:“都住手,混账,你们给我退下。”人卓瞪着那些容华的侍卫,屏退了啥事不顶只知道吃瓜群众,一只手挡住了容华劈过来的剑。一脸崩溃的冲容华说道:“你想干啥?啊?”
    容华比她还崩溃:“我杀了你这个无耻的女人!”
    人卓手掌一翻夺走他手里的剑,抱住他的胳膊:“杀我之前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容华恨恨地盯着她,另一只手指向霍都:“这算什么?你为了姓君的跟我翻脸,然后这又算什么?你好得意,好快活呀。你这个贱人!你没有一句话真心的!”容华一边说一边又气得青筋暴起,然后开始夺人卓手里的剑。
    “杀了我……就能解你的气了?”人卓上涌的气血逐渐平复,她看着容华受伤的表情,心里万分自责。
    人卓把剑柄交回容华手里,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情深义重地慢慢松开自己的手:“那你就杀了我。”
    “哎,这可不行!”霍都在后面大叫,被忠心耿耿的凌安一把拖走。
    “你当真以为以为我不敢杀你。”有泪珠从容华眼里冒出来,垂下去的剑怎么也提不起来。
    “你舍不得,我死了,谁陪着你。”人卓惨淡地笑了笑,笃定得说。
    容华愣了会,琢磨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他“当啷”一声扔下手里的剑,扶助人卓的肩膀:“你不打算离开我了?”
    “我只是想冷静几天,我没打算离开你。”人卓露出头疼的表情。
    容华突然觉得自己貌似没那么激动了,他咽了口口水,慢慢往前挪,想抱抱她,然后又想起来什么,患得患失指着霍都的屋子:“那你还有心情跑别人床上!还替别人出头去了,可见你不在乎的。”
    “犯了错的是我吗?”
    “你有错!”容华恨恨的锤了她一下,还不待人卓反应便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抱得松了怀中人便溜走了。
    人卓环抱住他结实的窄腰,缓了口气:“之前的帐以后再说,我算是舍不得你这么虐心了。”完了又轻轻锤了他两下。
    “你还给我记上了?……要不,你打我骂我吧……”容华放低身段陪着小心,只要心上人还恋着他,这些他一点不在乎。
    “我打你骂你做甚,我要你弥补,去改正。”
    “你要我给姓君的低头?”容华凛然从人卓肩膀上抬头,接触到人卓眼神又软了下去,“低头就低头……”
    “除了低头,还得想办法给君怀远平反,以后做我落人卓的好男人,别老信旁人忽悠你。”
    “好卓儿,我都听你的,”容华拨开她鬓边的发丝,深深地吻着她的脸颊,低声下气地,“你让我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容华的感情失而复得,来之不易,他高兴得发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人卓见容华这么做小伏低,没好气地说:“差点失去,才想到我多好了?”真是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我再也不对你耍横了。”容华抱着她扭了扭。
    人卓抬起头来,抵着他的额头,温柔地爱抚他清峻的脸颊,还没打算做点什么,便被人打断了。
    “你们就这么在小爷院子里卿卿我我,还把不把小爷看在眼里了?”霍都又冒出来,一脸挑衅。
    容华被人打断这甜蜜时刻,脸上温度渐渐下去,怒气渐渐上来,人卓赶紧拦住几乎又要打起来的两个人,“至于嘛,至于嘛。凌安呢?梁枝呢?都干什么去了?”
    在院外蹲守以防万一的梁枝带着两拨面面相觑的侍卫悄悄地进来,等着主子发号施令。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尴尬无比的看热闹。
    这场面可真是够了,气得人卓一人瞪了一眼,“你两个才是不把我放眼里。”治家不严御夫无道,家里男人一个比一个横,估计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窝囊点心。人卓拽着容华走了,开始发愁得琢磨容华这个烂摊子,他气冲冲带着这么多人跑进来,怕是早传到宫里了。
    “你想过后果没?”人卓头疼的说,带着人闯到大臣家里闹腾,不用御史弹劾都能让云皇狠狠罚他,不管容华怕不怕,她现在冷静下来都要吓死了,尤其是看到带着禁卫军闯进来的内侍,他不阴不阳的冲着容华说道:“帝卿殿下,得罪了。”
    “盛容华,你可真给皇室长脸!”盛云脸色有些不好看,面上无光,就这么白白叫子民看了笑话。她们盛氏怎么就养出这么个货色,还真当现在还是是母皇在世惯宠他的时候。“真是荒唐!”
    容华蔫头耷脑的跪在下面,一言不发。
    谢太妃在一边频频磕头垂泪,讲以前的旧情。“陛下,当年先皇在的时候就说,她儿子不多,在也就容华这么一个宝贝,他一个男孩,不争不抢的,姐姐们将来肯定多关照着他。所以我那时也是多关照你们这些孩子的,你是知道的。”盛云确实也没少接受他的好处,是以哪怕皇帝位子换人做,她依旧对谢太妃以礼相待。
    盛云看着外面不作声。
    “哪怕是容华非要跟了崔家那位,我们一时糊涂,陛下不怪罪,已经是宽宏大量,可容华毕竟帮了您,名声也不好听了,孤零零一个人,这才一时糊涂!”
    盛云不依,当年容华死活要跟了崔舒雅,让崔家有机可乘,祸乱朝纲,这笔账她都给他记着呢:“本来孤还觉得我盛朝帝卿嫁去西戎太便宜了他们,如今孤倒是定了主意。看在咱们姐弟情分上,孤不治你的罪,回去准备和亲的嫁仪吧。”与其留身边碍眼,还真不如嫁出去霍霍别人。
    谢太妃脸色煞白,几乎要晕倒在地上。
    容华反而挺直了腰背:“我这辈子,只嫁落人卓。”
    “若是孤不依,你还打算抗旨啰?”盛云意味深长的说道,她是不可能让落人卓变成第二个崔舒雅的。
    谢太妃猛地扇了儿子一巴掌:“混账东西,安抚友邦,修两国之好,本来就是你生为帝卿的责任!”先答应下来,总比抗旨掉脑袋!都是落人卓害的,都是她!
    西戎的使臣可是乐坏了,没想到这盛朝还真舍得让她们的帝卿远嫁。她们本来是想为难为难盛朝,然后闹一闹,给这些盛朝人一点颜色瞧瞧。
    盛云将容华嫁往西戎,。到底真帝卿,比那什么临时封授的旁支要来得珍贵,显得重视,自然也陪上不少好处。用容华换边疆和平安稳,大概是朝中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了。
    只有容华的亲生父亲,难以接受,试图挣扎一番。
    “几个荒野之地的蛮子他们算什么东西!”即使是面对人卓的时候,谢太妃都没有如此失态。他慌了,他是真的怕唯一的宝贝儿子被送到那种荒远之地。
    容华倒是淡定自若的在一边站着,露出一丝冷笑。
    “谢家怎么说?”谢太妃转身问来回话的侍卫。
    “家主说只能尽力去运作。”话里话外,就是关系不到谢氏一门还好说。
    “好一个尽力,没有本宫这些年的操持,谢家能有今天?”
    到最后,还是谢氏一门的利益最重要。可他的儿子,不能,这是他后半生唯一的念想。
    看到这满不在乎的儿子,谢太妃痛心疾首的看向他:“我儿,你竟还执迷不悟!”
    “何必指望她们,人卓会救我的。”容华笃定的说。
    “爹是过来人了,这些女人爹比你明白,大是大非面前,这点感情根本不算什么,那女人肯定是要先保自己的。”谢父说尽肺腑之言,只求儿子清醒一点。
    “我们不一样。她是爱我的,哪怕为我去死。”容华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明眸温柔的望着远处,嘴角笑容变得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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