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你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

      林羡鱼站在他的画像前,圆嘟嘟的脸在他的脸的衬托下也显得小了一圈。
    林羡鱼可能并不是很多人觉得的那么笨。
    一直以来,桑时西都觉得这幅画像夏至画的不像他。
    他甚至觉得她可能把他画成了桑旗。
    今天林羡鱼一语道醒梦中人。
    不是夏至画的不好,也不是夏至画的不是他。
    而是,夏至看不透他。
    所以他的脸才如此模糊,虚无缥缈。
    他看了那幅画许久,才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那棵已经很老的大榕树,还是如此苍郁。
    明天就是桑先生和桑太太的婚礼,夏至看的比桑太太本身还要重。
    她觉得,这个婚礼是给桑太太这二十多年隐忍的一个交代。
    她刚联系了酒店确定了一下明天的婚礼流程,又盯着桑太太试过了重新修改的礼服。
    桑太太不肯穿婚纱,说自己太老了,可是夏至总是觉得桑太太一生都没穿过婚纱,于是就让设计师将旗袍改成了婚纱,稍微低调点的。
    忙完这一切,她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坐下来,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她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还有什么人不敲门就到她房间来?
    霍佳,你若是知道如果尊重别人的话,差不多就跟重生一样了。夏至转过身,门口果然站着霍佳,她怀里抱着肉肉,但是肉肉没穿裤子,光溜溜的小屁股像是两只大面包,
    我侄子的屁股长了小红点。霍佳抱着肉肉走进来,语气紧张。
    也只有她侄子的事情会让她紧张了。
    夏至看了一眼:你给他多久换一次尿不湿?
    尿了就换。
    那就是你给他用的尿不湿不好,他的小屁屁捂着了。
    我会给他用不好的尿不湿?霍佳拧起眉头。
    你先别凶。霍佳凶归凶,可是夏至不吃她那套:不是说贵的就是好的,你得找到适合他皮肤的。夏至伸手把在她怀里哇哇哭的肉肉给抱起来。
    肉肉在夏至的怀里渐渐地就止住了哭泣,抱着夏至的脖子:妈妈。
    他小时候夏至带过他一阵子,但后来也有好一阵子时间没有接触过了,怎么肉肉好像还认识她一样。
    霍佳皱着眉头:你这里有尿不湿么?
    我先给他处理一下湿疹。夏至抱着肉肉去浴室洗澡,霍佳跟着她:你有指甲吗,别划着他了。
    你真是矫枉过正。夏至伸出自己的手指头给她看:不但没有指甲,还没涂指甲油。夏至看了看霍佳蓝色的指甲油:每天都换指甲油的颜色吧?难怪你侄子不喜欢你。
    谁说他不喜欢我,他一口一个姑姑。
    他现在不会讲别的,好像喊谁都喊姑姑吧,刚才我听到她喊我们家的五婶姑姑呢。
    霍佳无语,也只有碰到夏至她才会哑口无言:你快点,别冻着我侄子。
    有本事别找我。夏至脱掉肉肉的衣服,把他放进儿童浴缸里。
    为了红糖,桑旗特意让人修了一个儿童的浴缸,不跟大人的混用。
    这是我女儿的专用浴缸,看在肉肉我从小带过的份上才给用。夏至坐在浴缸边给肉肉洗澡:他怎么这么胖?
    胖怎么了,小孩子就是要胖。
    谁说的,肉肉快两周了吧,这体重绝对超标了。夏至给他几只小鸭子和在水里玩的玩具,肉肉认真玩着,不哭不闹。
    我侄子胃口好。
    那也不能乱吃。
    谁说乱吃?我有请儿童营养师。
    就算是你心疼他,也不能娇惯,要懂得克制懂不懂?夏至白她一眼。
    说的好像你家白糖那时候不胖一样。
    霍佳这句话刚说出来,夏至正在给肉肉擦沐浴露的手停了下来。
    霍佳垂着眼皮:怎么,桑时西还没跟你说白糖的下落?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糖是死是活?
    夏至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帮肉肉洗澡。
    夏至不理她,她颇无趣地在浴室里四处张望。
    霍佳。夏至抬头跟她说:别吓唬小鱼了,她都快被你吓破胆了。
    林羡鱼?你怎么帮她讲话?她是你安排在桑时西身边的眼线,还是我的?
    我吃饱了撑的,监视你们做什么?夏至给肉肉洗完了澡,用浴巾将他包起来走出浴室:霍佳,你的被害妄想症还没好?
    夏至帮肉肉上了湿疹的药膏,穿上衣服,然后将药膏递给霍佳:他拉完便便就帮他洗小屁股,然后涂这个,不要太厚,抹匀了就行了。
    霍佳犹豫着没接:你去给林羡鱼,教她,现在她是肉肉的保姆。
    她还是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你让人家帮你照顾孩子?她是桑时西的护士,你让人家身兼数职是不是太苛刻了,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桑太太呢!
    不用你提醒。霍佳抱起涂完药换了新尿不湿的肉肉,他应该蛮舒服的,靠在霍佳身上睡着了。
    你还真是把卸磨杀驴演绎的淋漓尽致。夏至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冷哼:你这几天在这里,可能还会有事情来找我。
    霍佳回报她更冷的微笑:你刚才就应该把我赶出去,可惜你没有。
    啧啧啧。夏至摇摇头:真的有一成不变的人,连桑时西都变了,你还那副德行。
    他哪里变了?霍佳都一只脚踏出去了,又缩回来看着夏至。
    说不好。夏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但是我这次见到他,觉得他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柔软了,他的戾气在一点点消失。霍佳,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他在改变,但是你还在沉浸在过去里。
    所以,也可以说你从你儿子的死中走出来了,你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彻底把白糖给忘掉了?
    霍佳的嘴还是那么恶毒,如果不是她怀里抱着肉肉的话,夏至真的很想用门口的那只花瓶敲死她。
    夏至抿抿嘴唇,忍住了。
    霍佳,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拒绝桑时西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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