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争锋相对
黄天化绕城一周后，重新回到了姜尚庭院处。
进入庭院后，柏鉴解除了隐身，与黄天化一起进入了姜尚书房。
“柏鉴大哥，天化师侄，一切可还顺利？”
也不知姜尚从何处寻得一蒲团，此时正盘膝跌坐其上，又有幼蛟盘绕住蒲团，为其护法。
听到了动静后，姜尚睁开双眼，对着柏鉴他们问道。
“师叔不必忧心，我已于城中招募了两百一十三位巡城兵卒，又拜托了幸存的大户帮忙维持各自街道的秩序，乱不了。
倒是那司马府说可以提供八百护院供我差遣，我准备同意，不过清福正神却有意见。”
黄天化以救星的身份出现，又有庆安府总兵的委任，接管三元县防务倒是顺理成章。
“丞相，那司马府派人盯梢我们已经一年有余，此时又有这般动作，我怀疑他另有谋算，不可不防。”
柏鉴有些忧心地说道。
“无妨，待会儿我陪天化师侄去一趟司马府，向司马明月暂借八百人手。
待城中人马招齐之后，再还他便可，不过是记他个人情罢了。”
姜尚抬手制止了柏鉴接下来的话，若无其事地说道。
“师叔所言极是！”
黄天化咧嘴笑了起来。
“丞相……”
柏鉴看向姜尚的目光中依旧充满忧虑，欲言又止。
“柏鉴大哥不必多言，我自有计较。”
姜尚笑了笑，又对着黄天化说道：“天化师侄，这《元始道德真经》里，我有些地方不大懂，还需师侄为我讲解一二。”
“师叔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待解决了姜尚修炼中的疑难后，黄天化与姜尚一道，前往司马府，留下了柏鉴看家。
司马府客厅内，司马明月坐于主位，一脸笑意地对着姜尚和黄天化说道：“两位贵客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司马少爷客气了，天化是我师侄，之前听说司马少爷愿借八百护院助他一臂之力，所以特意带他前来感谢相助。
若有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姜尚起身，以正宗的儒门礼节拜见司马明月。
“‘江淮十府，无出其右’的姜公子，在下早已仰慕多时，能与姜公子相见，实在三生有幸。
姜公子儒雅之姿，令人如沐春风，名不虚传，果然见面更甚闻名！”
司马明月还礼之后，对着姜尚吹捧起来。
“区区薄名，又怎及得上‘一门三才子，阖府皆栋梁’的司马府！
如今三元县兵乱虽平，治安未靖，在下不得不厚颜为我师侄求一求人。
还望司马少爷以三元县百姓为重，尽快调拨人手，借予我天化师侄，安定三元县。
待三元县彻底恢复，朝廷派遣新的县尊后，再交还给司马少爷。”
姜尚适时地低下头，看起来有些羞愧。
“何必说借！这些护院本就是三元县人，如今家乡罹难，正该他们出力的时候。
姜公子放心，公器不私用的道理我也理解。
待令师侄接收了这些人马后，我立刻还归他们的身契，予他们自由身。”
司马明月大义凛然地说道。
“司马少爷高义，但这绝不是让司马家破费的理由。
如今县城遭受兵乱，主事的官吏空缺，事急从权，方才向司马家借些人手，稳定乱局。
但正如司马少爷所言，若一县之兵尽皆出于司马府，我想无论哪个上官都会疑心司马府的目的吧。
为司马府清誉着想，这八百人手暂借于我师侄，待我等重新募集兵丁后，会一个不少地交还给司马府，以全司马府扶危济困的名声。
既然这些人手是我与师侄相借，就算我们各自欠司马少爷一个人情，日后但有所求，只要不违背道义，我等必应。”
姜尚摇着头否了司马明月的话，然后笑着说道。
“哼，你们的人情又值个什么？你当我们二少爷稀罕么？”
侍立在一旁的管家面带愠色，冷哼一声，看着侃侃而谈的姜尚，忍不住讥讽道。
“你这厮有种再说一遍！”
黄天化对司马明月印象不错，但不意味着他能容忍旁人欺负到自己师叔身上。
因此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指着管家的鼻子，炼虚合道的气势朝管家逼去，怒声说道。
“啊！”
管家被黄天化气势一压，直接瘫坐在地上，冷汗不住地往下滴落，甚至有一股骚味从他胯下传出。
黄天化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收起气势，然后盯着主位上的司马明月，观察起司马明月的反应来。
司马明月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刹那间又松开，换上了笑脸。
“早就知道黄校尉非同凡俗，能凭一己之力戡定兵乱，今日亲眼所见，才知所言非虚。
仅凭气势就能骇得我这管家丢了大丑，凭此就能想象黄校尉实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与姜公子和黄校尉谈论大事，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给我滚下去！”
将出丑的管家打发走后，司马明月沉吟片刻，最终对着姜尚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和姜公子说那些虚言。
不错，之前我的确打算用八百护院替代县兵，以便加强我司马府对整个三元县的掌控。”
“好贼子，安敢欺我！”
黄天化狠狠瞪着司马明月，之前的那些好印象彻底消失。
“黄校尉息怒，事无不可对人言，之前的打算也算得上你我各取所需。
你要稳定局势，我要加强掌控，顺水推舟的事而已。
不过姜公子既然看破了我的用意，又不愿我如此行事，那此事就算了。
我愿意提供八百护院，为两位稳定局势，事后你们可将八百护院尽数退还，我绝无怨言。
不过你们欠我的人情，希望你们能记得。
此时于我而言，比起安插人手掌控县城，倒是你们俩的人情更值得期待。
世局纷乱，两位皆人中龙凤，我期待两位纵横天下的那一天。”
司马明月对着姜尚他们坦诚地说道，语出至诚。
“既然如此，我等谢过司马少爷仗义出手。
这人情债司马少爷什么时候想用，什么时候找我们讨要便是。
外面乱局未定，我们就不叨扰司马少爷了，待点齐人马后，便行安定之事。”
姜尚深深打量了司马明月一番，笑着说道。
“来人，聚集全府护院！姜公子，黄校尉，请移驾至演武场提领人马。”
司马明月对外吩咐了一声后，起身对着姜尚和黄天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