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王国兴废,在此一举!

      马克碧面露难色:“大将军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卑职派出去询问的官吏连登船的资格都没有,被大将军的家奴赶回来了。”
    砰!
    阿诺德闻言面露不悦,一拳锤在桌面上,卡布奇诺都洒了出来。
    鱼人军团当中上下等级尊卑格外分明,类似于英度种姓制度的加强版,而且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时间。
    每名鱼人的血脉、身份直接与它在军团中的爵位、地位和职业挂钩,世代承袭,与国同休。
    海洋文明当中有大量国度,每个国度的王公贵族血脉都有不同,姓氏自然也不同。
    阿诺德所在的南洋国辖地十万里,听上去很大,但在幅员辽阔的大海中只能算中等国度,与远洋中那些庞大帝国无法相提并论。
    鱼人的等级制度以姓氏来进行区分,共有四个等级,最高等级的被称为王公,南洋国中所有王公身份的鱼人名字中都带着‘冯’。
    例如大将军便是一名王公,说起来阿诺德还是大将军一手提拔的爱将,最近还有传言称大将军有意招阿诺德当它的女婿。
    尽管大将军喜欢阿诺德的才能,但大将军的家仆们可不见得会因此而对阿诺德厚眼相待。
    这些家仆仗着大将军夫人的宠信,各个嚣张跋扈,已经有不少贵族遭过它们的刁难,都是敢怒不敢言。
    别说马克碧派出去的军官不能登船,就是身为阿诺德副官的马克碧自己去也未必能登船。
    大将军对于家仆的事情应该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但大将军有个显著的特点,惧内。
    这也导致这些家仆极少受到管束,在阿诺德看来这对大将军一族未来留有极大的隐患。
    排在王公之下的是贵族等级,例如阿诺德本身便是一名军功贵族,南洋国中所有贵族身份的鱼人名字中都带着‘阿’。
    再次是平民等级,例如马克碧和阿诺德手下的其他军兵,名字按照家族的服侍的对象来命名,例如‘马’家族便世代为阿诺德所在的家族服务。
    最后是奴隶等级,没有姓氏,每日从事苦役,还随时有被宰杀的风险,在王公贵族眼中鱼人奴隶们就和被圈养的动物差不多,随时能够用来当做粮食。
    不过恰恰奴隶阶级才是鱼人文明当中的主要组成部分,占据鱼人总数的80%以上!
    平民数量占比19%左右,贵族数量占比0.999%,而最高贵的王公数量连万分之一都不到,这还是包括了王公家眷在内的数量比例。
    像马克碧口中提到的大将军自然就是尊贵无比的王公了,它的船可不是什么鱼人都能登上的,即使这名鱼人有军务在身也不可逾越等级的界限。
    阿诺德咒骂道:“大将军不会干这种事情,都是它身边那群小人在作祟,本将有时候真想提刀杀了那群败坏国事的蛀虫!”
    马克碧垂头不语,像阿诺德这样的贵族不满王公在背后骂两句无可厚非,可它这种平民一旦掺和进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凌迟处死。
    大将军是此次南洋国征讨粤东、天南沿岸的鱼人军团首领,名为冯·勃兰登,在它之下尚有前、后、左、右四员将军,先前占据珠江市的岩蟹战将便是前将军。
    而阿诺德虽然率领一支分舰队,但官职仅限于先锋将军,与偏将军相等,地位其实并不算高,按理来说也没有直接向大将军汇报的权力。
    不过阿诺德身为大将军提拔的爱将,自然有自己的脾气,它看不惯直接上级前将军(岩蟹战将)的傲慢无知,认为对付人类应该采取更激进的手段,而不是因为海水淡化的缘故龟缩在远洋里。
    阿诺德骂完之后气也消了,它对马克碧嘱咐道:“尽管我军暂时退入海中,但我军对岸边的渗透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马上重启侦查行动。”
    阿诺德眼中凶光毕露,愤恨道:“人类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军要在人类重返海洋前夺回桥头堡,可惜朝中一片无脑之辈,根本看不出海岸线对我军的重要性!”
    马克碧听出了阿诺德的言外之意,阿诺德这是想要在没有上级命令的情况下主动靠近岸边?
    所谓上级命令自然就是前将军下达的军令,关于夺回海岸线的提议阿诺德已经向前将军提议过无数次了,可惜都被搁置下来,杳无音讯。
    这也是阿诺德越过它想要直接奏报大将军的原因所在,只是目前大将军那边也没有传回阿诺德想要的回音,它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要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擅自出击。
    鱼人军团当中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事实上有很多,鱼人文明虽然发展了很长时间,但本质上仍属于落后的封建制度,因此不可能做到令行禁止,各部将军在自己的军队里有很强的控制力,几乎成了私兵。
    马克碧隐隐有些担忧,出击海岸线的风险是摆明了的,它相信自己的长官不会看不到,况且擅自出击无论成功与否,对阿诺德都没有什么好处。
    参考鱼人军团的先例就能知道,如果最终的结果是好的,那上级自然乐得摘桃子当成自己的功劳,而阿诺德就等于白跑一趟,落不到什么好处。
    如果结果是惨败而归,上级也可以将自己完全摘出事外,受到责罚的也只有阿诺德自己。
    作为世代服务阿诺德家族的传承者,马克碧的命运与阿诺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它委婉的提醒道:“将军,既然前将军和大将军都无意在此时进军海岸线,您为何执意要前往呢?”
    阿诺德闻言看向马克碧,它的目光中露出一股鱼人贵族少有的坚毅与果决。
    “为了鱼人族的国运。”
    马克碧微微有些惊讶,自己长官的思想觉悟竟然这么高,可这样真的好么?
    “你还有问题吗?”
    阿诺德擦拭着桌面上快干掉的卡布奇诺问道。
    马克碧立正道:“报告将军,卑职没有任何问题,卑职这就安排蛙人部队先行前往近海区域侦查!”
    “很好!”
    阿诺德站起身,把还剩半杯的卡布奇诺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砸在地上摔碎。
    “王国兴废,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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