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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焗虾是小程做的。他真走了?”
    杨钊点点头,“真走了,看来我不该来。”话语虽然故意自责,但语气却很轻佻。
    阿姨说:“杨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会不该来。”而程枢,走了也好,和这些少爷在一起,除了得些钱财,又有什么其他好处?别把心气坏了,名声坏了。
    坐在饭桌上吃饭,谢禁似乎知道哪些是程枢做的,他吃了两口米饭,就放下了筷子,端着杯子喝绿豆汤。
    阿姨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但她端汤上桌的时候看到谢禁已经放了碗筷,不由问道:“谢先生,今天的菜不合口味吗?”
    谢禁对她说:“不是,今天的菜很好,只是我没胃口。阿姨,你别忙了,你也上桌来吃吧。”
    阿姨很惊讶,因为以前从不和主人家一起吃饭。
    她赶紧说:“冰箱里还有雪梨莲子糖水,谢先生,要不我端来。你可能是受了热,所以没有胃口,喝点冰糖水,就会好了。”
    谢禁站起了身,说:“不用了,我上楼去睡会儿午觉。”
    杨钊侧头看他起身离开,说:“养只猫狗跑了,也会在意,更何况是人。你要是惦记,去找他呗。被人甩脸色,当然会介意,甩别人脸色,就爽多了,对吧。”
    谢禁不理他这揶揄,道:“吃完就赶紧滚。”
    杨钊说:“你这真是,谢少爷,对我甩脸色,算什么事啊,昨晚还在我跟前喝闷酒,今天就把我甩过墙了。”
    谢禁不理他,飞快地走了,大约很后悔昨晚在他跟前喝酒。
    谢禁不吃,杨钊大吃特吃,不断赞叹,“这个紫薯山药丸子不错。”
    阿姨说:“这个也是小程做的。”
    “是吗。”杨钊说:“他厨艺不错,难怪谢禁这么在意。不过,那种小孩儿,一看就心气高,随便说两句就甩脸色走人。这种孩子,逗两回得趣了就得了,真长久相处,必定满肚子火,谁耐烦哄,就谁哄去。”
    阿姨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
    第二十三章
    临近中午,太阳炽烈,天气炎热,程枢很难受,又很气愤,更多是痛苦。
    要不是太阳太大,他一直往前走,任由汗如雨下,得这么走回学校去。之后实在受不了了,才招手打了车。
    师傅朝他说话:“这天气可真热,今天得有三十七八度了。”
    程枢是个礼貌的人,师傅搭话,他不好不应,简短应了一声,“是啊。”
    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才像将他从那愤怒痛苦的封闭世界带回了人世间,他怔怔看了师傅一眼,说了地址。
    他脑子里一片空茫,发生了应激反应一般,条件反射地隔绝了痛苦的来源,他一时甚至记不起谢禁,没有了谢禁,他依然感觉痛苦,却不知道这痛苦从何处来。
    在校门口下了车,他像只人偶一样付了账,迈着步子从太阳下往寝室走。
    一直到走进宿舍楼,很多同学进进出出去吃午饭,有人认识他,朝他打招呼,他才稍稍回过神来,直到回到宿舍,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去洗了一把冷水脸,冷水让他回过神来,他将脸埋到水龙头下去,水冲下来,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面颊,他的脖颈,有些甚至流进了衣服里。
    冷水让他清醒,稍稍擦了水,坐回椅子,他拿出钱包来,里面有谢禁给他的那张黑卡,他看了一眼,摸出手机打开了手机银行。
    银行卡里有近五十万块钱,都是谢禁断断续续转给他的。
    不过他没有用钱的地方,所以都存在了里面。
    他冷静地将钱分批转入了谢禁的黑卡里面。
    每转一次,他的手机就响起一次提醒,就像在提醒他,他和谢禁之间的感情,就将这样成为过去了。
    他并不后悔爱上谢禁,再来一回,他依然无法抵挡他对他的吸引力。
    谢禁爱过他吗?
    程枢无法给出肯定答案。
    谢禁曾经问他,已经有了钱,他还想要什么呢。
    程枢看着手机银行里一次次变小的数字,在他的眼里,里面真就只是数字。他明白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但是,大约是他从小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没有让他受过没钱的苦楚,所以他对钱实在没有特别的感觉,有当然好,但没有这些钱,他也不难过。
    他还想要什么?
    程枢现在才明白,他想谢禁爱他,谢禁将他作为对等的人对待,他们能够心意相通,不只是有情欲,也能有亲情。
    他们在互相尊重的情况下,一直走下去。
    这不只是爱情,还是一种契约。
    但很显然,这不太现实。
    程枢不想去想阿姨对他说的那些话背后的隐含含义,也不想去在意谢禁朋友嘴里对他轻佻的评判,想这些,除了愤怒,并没有其他感觉,但他不希望自己是因为这些愤怒而结束这段感情。
    程枢看到手机银行里的金额变成了它应该的数字,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止住想要哭泣的冲动。
    这时候,寝室门打开了,成志将郝义扶进了寝室,廖文彬跟在两人身后。
    郝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放声大哭,“为什么不让我喝了,让我喝……”
    成志说:“你已经醉了,要喝,晚上再喝。”
    廖文彬道:“你自己知道是这个结果,喝闷酒有什么用。”
    郝义抽泣着,“我很难受,喝酒反而好点。”
    成志道:“就寝室这么几个人,你要哭就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程枢怔怔看向三人,说:“哭什么哭,难看死了!”
    郝义皱眉趴在了桌子上,忍住了眼泪,成志不高兴地看向程枢,“程枢,你乱说什么啊!有你这样故意插刀的吗?”
    廖文彬也说他,“郝义喜欢路文蕾这么几年了,被拒绝了,能不难受吗,你何必落井下石。”
    “路文蕾是班长,女神一般的存在,被拒绝的又不是郝义一个人,哭有什么用!”程枢将自己心里的烦闷全都发泄在了室友身上,一向对他万分体贴的廖文彬呵斥他:“程枢,你是不是有病!”
    程枢被他骂得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但他勉强忍住了,笑起来,说:“我错了,各位大侠包涵。”
    他站起身来,走到郝义跟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一草更比一草好。以后会好的。”
    他说完,飞快地走出了寝室,拉上了门。
    坐在寝室不远的一家水吧里,他喝了两杯冰镇柠檬水,差点酸掉他的牙,这也彻底让他打起了精神。
    从水吧里离开,他给谢禁打了电话。
    谢禁很快就接了,声音低哑磁性,带着很少会有的软绵感觉,“宝贝。”
    “你在家吗?”程枢问。
    “在。你在哪里?”谢禁说。
    “我在学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