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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娇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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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胶东王,阿娇姐当他的王妃虽然赶不上当太子妃,但他会一直对她好的。忽然之间,他想到母妃说的大家都会笑阿娇姐,想到她的笑脸,刘彘难受极了。

    几家欢喜几家忧,栗姬就觉得今天实在是畅快极了,馆陶不时引荐年轻美人给皇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景帝虽然不赞同这种政治婚姻,不想以后太子的外戚火焰助长的越来越旺。诸吕之乱,恍如昨日。但心里一方面不信姐姐是这样的人,一方面也为栗姬一点都不给姐姐面子不高兴。但栗姬和他是少年夫妻,是他宠爱的第一个妃子,为他生了三个儿子。他爱她艳冠京城的美,也爱她如一汪清泉的真,但是现在他却为她的真有了些不快。

    再入宫时,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因为太后杖杀了人,宫中没有人再敢提之前的流言,然而事情到底发生了,就算没有人敢当着面提,但保不住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馆陶到底有些意难平。她在心里免不了想,就是真要嫁,阿娇这样的身份,还不能当太子妃吗?转念一想,当太子妃又有什么好,还不如像她这样低嫁,门户简单,儿女双全。

    刘静快要下嫁给陈融了,馆陶被这即将到来的喜事也冲淡了些不快。这****进宫问安后,就去了王夫人宫里和她再商议一些婚事的细节。

    阿娇便在殿内和刘彘玩耍,大帝虽然才四岁,但是已经进学了,阿娇已经完全找不到智商优越感了。大帝现在是胶东王,景帝对他的教育因为宠爱也很是上心。

    大帝是兄弟中封王最早的,还是和太子同一天进封。立储大事,为了彰显皇太子的地位,都是先立太子后分封其余兄弟。可以看出景帝舅舅是很宠爱这个聪明伶俐的幼子。

    也不奇怪,景帝十四子中,长子刘荣、次子刘德、三子刘阏于都是栗姬所生;刘余好治宫室苑囿狗马,口吃;刘非有才却为人骄奢;刘端为人贼戾,又不能近女色;刘彭祖巧佞卑谄;刘胜沉溺声色;刘发生母身微,母子都不受宠。而王夫人自进宫来,深得盛宠,封为仅次皇后的夫人。事实上从刘彘开始后面的皇子,都出自王夫人和其妹王皃姁小王夫人。

    馆陶和王夫人说着婚嫁,两个母亲都很开心,不过嫁女的王夫人很显然就伤感一点,她拉着馆陶的手说:“女儿嫁入姑姑家,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但我还是心有不舍。”

    馆陶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为人父母,难免如此嘛。等有一天,彘儿给你娶新妇回来,你肯定只有高兴的份。”说着,一扬脸,招手叫刘彘过来,把他抱在膝上,满带笑容地指着满殿宫娥说:“彘儿想娶新媳妇吗?”

    馆陶本是逗侄子的话,没有想到他一下挣脱她的怀抱,小跑下去一把拉住阿娇:“姑姑,你把阿娇嫁给我,我一定一直一直对她好。”

    馆陶愣了一下,童言无忌也甚是可爱,她开怀大笑道:“怎么对她好呢?”

    刘彘语气坚决涨红了小脸大声说:“我给她建这世界上最好的房子,建一座金屋。”

    整个宫殿忽地一下就安静下来,再接下来馆陶和王夫人相视而笑。她站在原地,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历史,她不知道历史上就是由她的母亲逗刘彘引来的金屋藏娇,直到刘彘跑下来大声地说金屋她才一下有了真实感。金屋就发生在眼前,突然而至。

    阿娇突然有些沮丧,她像一只牵线木偶一样被拎着往前走,即使比别人多知道一点结果又怎么样呢?

    ☆、第十章 花间梦

    阿娇一回了府就开始发脾气,她不肯去睡觉。她在路上想来想去,童言无忌,稚子之心。往小说不过是小儿笑语,往大了说就是王夫人认真了也得来问过馆陶。只要馆陶婉拒,王夫人以后也不会再提。

    馆陶匆匆赶来时,一屋子人都在哄阿娇。她挥退众人,上前抱起女儿。只见她小小的脸上全是泪痕,她抽抽搭搭地还在哭。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馆陶,把头靠在馆陶胸口,不一会馆陶的衣衫就湿了一片。

    馆陶心疼不已,阿娇这样可怜巴巴地哭简直把她的心都快哭碎了。她脑子里转过千百种阿娇哭的理由,嘴上已经柔声问道:“娇娇怎么了?娘在这呢,娇娇哪不开心?”

    阿娇望着她语气哀求:“娘,我不要嫁给刘彘。”

    馆陶却一下失笑了,她摸着女儿的头发轻声问:“彘儿哪不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向那么要好。”

    阿娇答不出来,她总不能说因为他以后会是皇帝,他以后会废她,他以后会有卫子夫、李夫人、钩戈夫人等等许多美人,而她只是废居长门宫再也见不到父母亲人的废后。

    她答不出来,所以她只能接着哭。

    馆陶见她不说话,一边为她散下发带拆下发饰一边告诉她:“王夫人我看她也有点亲上加亲的意头,不过没有说破。你不愿意,她下次再说起,我只说孩子小,轻巧地就拒了她,也都不伤颜面。”说完吻了一下阿娇额头:“娘不知道你为什么,但是娘愿意顺着你。”

    阿娇没有说话,眼中却是湿润。她低下头,不让馆陶看见她的雾气弥漫。就是现代的许多父母,又有几个能做到这样当小孩子是大人一般地认真解释。她是有些任性的,没有理由的任性。馆陶却总是宠惯着她。

    她靠在母亲怀里,犹如疲惫的小船终于停在港湾,她紧紧搂着母亲。小小的她,哭累了终于睡去了。

    馆陶也许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好母亲,从来不曾拒绝阿娇,有求必应,不合理的合理的只要阿娇开口,统统答应。但她如阿娇所愿,把拒婚放在了心上。想要同王夫人说吧,但王夫人毕竟没有说破,馆陶若起了话头,王夫人羞恼之下一句小儿玩笑之语反而适得其反,就是阿娇和刘彘以后也不好再来往了。

    等王夫人明面上说起的时候,情势已经不是馆陶能控制的了。

    这天是重阳节,《西京杂记》云:“九月九日,佩茱萸,食篷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民间在重阳节举家合欢,田家作苦,岁时伏腊,烹羊炮羔,斗酒自劳。天家在这天也举行家宴,阿娇一早被母亲打扮一新,一家人一齐进了宫。

    汉代尚没有男女大防之说,又因是家宴,所以阿娇毫不意外地在宴上看到了刘彘,他们隔着大殿坐在两边。自那日后,阿娇便一直没有进宫。阿娇装作看不到刘彘一直盯着她看,心无旁驽地用着一道道呈上来的菜肴。

    刘彘就没有这么淡定,他频频看向阿娇。自那天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阿娇了,去祖母宫里找她,祖母说她一直都没有进宫。

    她一直看不到他,她就坐在他正对面。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正对她挤眉弄眼。

    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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